“右礼,别捅死他啊!”见着右礼出招,软剑已是在手,剑花舞过,锋利的剑尖只抵那人胸腔!
左贤急着大叫,此人竟然敢在右礼的身上划出血痕,岂能让他死的如此痛快!
右礼连头都不会,只盯着眼前一派沉着的男子!
长剑已是挡上,瞬间与自己,过了十几招!
招招都是刺他要害,半点不留余地!
“该死的!”他听得左贤的一声低咒!从小到大,吊儿郎当的左贤,却是最见不得自己受伤,他手上的剑,舞的更快!
“姬将军,已是过了一刻钟,我们攻城吧!”有将士上前请命!
城墙上,左右副领与他们的将军,都已不见踪影,也没瞧见半个人出来打开城门!
左右副领与他们将军,功夫如此之高,也束手就擒,怕是中了什么埋伏了!
“再等一等!”姬无名只盯着那空荡荡的城墙,却是迟迟不下令!
铁骑军十八骑,虽然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精兵,却到底只有三五千人,若是城墙内有变故,三五千人要如何抵挡!
他清秀的眉只微微皱着,如今,该快些做个决定才好!
绕过北川城,与边塞大军会和,还是攻击北川城?
他双手直紧紧抓着缰绳,内心却已是激烈挣扎!
想起那个总是吊儿郎当,却意外对着自己极其容易发怒的人来,他唇角的笑意早已消失!
弃将保卒,还是攻城救将?
“姬将军,不能等了,若是殷二将军出了事,我们如何向殷将军交代?”副统领骑马来到姬无名的面前,拱手低头,一番话却是说的义正言辞!
将军走之前,几番重申,要保护好殷曲将军,如今殷曲将军遇难,他们怎么可坐以待毙?
“救殷将军,救殷将军……”身后的人,也跟着大喊,一个个热血沸腾的模样!
城墙上,打斗还在继续!
右礼的剑,越来越快,直直将那人逼近了墙角!
那人,始终冷静镇定,一把长剑,也是舞出风声!
“右副使的剑,不甚稳啊!”那人明明处于劣势,却是忽然展眉一笑,说着,身子已是一个转身,在墙面借力,腾空而起,身子一个空翻,到了右礼的背后!
右礼转身回剑自防,那人却是收剑急步后退,一把长剑已是迅速的架上了左贤的脖颈之上!
“听说右副使不在乎自己,倒是很在乎哥哥的性命!”那人浅浅咧嘴一笑,长剑锋利的剑身,更是往前递了一寸!
“拿开!”右礼挥剑,直指那人前额,也在半寸之间!
“要不要试试,谁的剑比较快?”那人的眼神,半分都没有惊慌,仍是闲散一笑!
“你到底是谁?”一边的殷曲也到底忍不住好奇,此人甚是奇怪!
“无名小卒一个,不重要!”他也不回头去瞧殷曲,软骨散的药效要一个时辰,绕他内功在好,也不例外!
“无名小卒,怎会跑到这城墙之上,挟持朝廷命官?”殷曲的声音也是重了几分,“城墙上其他的侍卫呢?”
“自是有要事要办!”那人粗粗的眉毛一挑,瞧着眼前依旧持剑而立的右礼,“这本到是与殷将军没什么关系!倒是连累了殷将军了!”他说的诚恳,眼光却时刻注意着右礼手上的剑!
“报仇?”此时,执剑的右礼冷冷说道!
与殷离无关,便是与他们两个有关了!
引凤帮杀人无数,有人前来报仇也不算稀奇事,只是此人神通广大,竟是设了如此大的一个陷阱!
那个男子的眸色一沉,手中的剑轻轻一颤,划破了左贤细嫩的脖颈,比那右贤的伤口,更是深了几分!
左贤眉头微微一皱,垂下了眼帘,不去看右礼!
“一命换一命!”那男子冷冷开口,也不解释,只直直的看着眼前眸色已是含了杀意的右礼!
当年你们引凤帮灭我全家之时,可也有这般皱眉过!
那男子眸色也是变得狠洌!
他潜伏多年,才有机会接近这对人!
那个穿着藏青色布衣的书生,果真没有说错!
“说什么屁话!”听着那男子对着右礼说的这话,左贤已是沉不住气,跳了起来,脖子自动往前靠,将那伤口又是加深了几分!
他吃痛的紧闭了眼眸,该死的,血汩汩流出,看上去肯定十分狰狞!
身上的软骨散却是半点的没有散去!
“左副使,脑袋不要了吗?”那人的长剑没有推走半分,只凉凉的说道!
右礼的软剑也没有推开半寸,只冷冷的直指他的前额!
报仇,一命换一命?
右礼瞧着前面,分明几分落魄,却笑得讥讽的男子!
却是丝毫没有什么印象!
他森冷的双瞳盯着那划破左贤脖颈的长剑,长剑已是染了血花,鲜血见过无数,却从来没有觉得如此刺眼!
“右礼,不要理他!”左贤跌回座位,平日里总是情绪高昂的他,却是难得的有几分疲惫!
“管家三公子!”他的语气低沉,缓缓说道!
当日管家一百多口被怡筝夫人一夜毙命,却是漏了在北川城里任职的管三少爷!
他本来也以为是引凤帮里来寻仇的人,心里纳闷,引凤帮从来不留任何活口!
那人听着左贤的话,眼眸更是一沉,手上的刀用了用劲!
右礼的长剑也跟着递进,已是碰到他的额角!
“左副使还记得管某,管某甚是荣幸!”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垂下的睫毛盖住眼眸,却是没有丝毫的笑意,只觉得更是冷冽!
“哈哈哈……”左贤朗声大笑,喉结震动,那鲜血更是喷涌而出,右礼的眼里已是泛起怒气!
“管家大宅,在下也随主子前去替管丞相贺寿!有幸得见管三少爷!”左贤的声音低沉,缓缓说来,双眸微垂,好似在回忆什么一般,“管三少爷的竹叶青,在下回味无穷!”
对面的右礼长长的软剑一颤,他不曾听过,左贤与眼前这清瘦俊秀的男子,竟然还有此渊源!
“管某不才,只会煮酒赏花,才由得管家任由外人欺负!”管三少爷,无心官场,老爷子几番劝诫不得,气得七窍生烟,一怒之下,拜奏圣上,将这最疼爱的小儿子遣送北川,由得他煮酒赏花,肆意生活!
而此刻,他瞧着左贤一眼,声音里已是无穷悔意!
抬眸间,杀气大胜!
右礼眼神一凛,动作飞快,抵着额头的软剑刺破管三少爷的前额!
“右礼,不要!”两人相互挟制,待看谁的动作更快了!却不料,那脖颈正汩汩冒血的左贤,竟然出声阻止!
右礼脸色一沉,软剑却已止步不前!
管三少爷也是一怔,眼神探去,一丝疑惑!
左贤表情有些尴尬,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顿时,屋子里陷入一片沉寂!
忽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一个瘦小的侍卫推门而入,见着里面动静,吓得尖叫出声!
“什么事?”三少爷冷冷问道,无视那额头的长剑!长剑划破了额头,那渗出的鲜血沿着眼帘滑下,显得几分狰狞!
那侍卫瞧着,吓得身子发颤,只呆呆的说出话来!
“说!”管三少爷,声音更是冰冷,瞪着那个发愣的侍卫!
左贤却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英明神武的三少爷,怎么带了这么一个不中用的侍卫?”照旧是他左式吊儿郎当的调调!
对面的右礼,脸色更是黑了几分!
“大,大人,下面的人,开始攻,攻城门了!”那人结结巴巴的说道!
“姬无名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冲动了?”管三少爷唇角轻轻一勾,却是扯动了伤口,摆不出一个笑容来!
“自然是担心我左某人受伤呗!”一边的左贤立刻接话,说的一副理所当然,却不意外的眉心一皱,那该死的刀又重了几分!
他略显无辜的抬眸,却瞧见右礼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他不敢装出很痛的模样来博右礼同情,怕他一怒,一刀解决了眼前这个还算有些用的管三少爷,只好拼命忍着,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来!
芙蓉城,望春楼!
慕容初静又一次在昏睡中惊醒,整一个人像是在寒清池中罚跪一般,一阵阵刺骨的寒意从身体里渗出,沿着血液游走在全身各地!
唇角眉梢已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她大口的喘气,紧紧的用被子裹住身体,却是毫无用处!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慕容初静轻颤着抬眼看去,这个时候,她倒是有些期盼那个混蛋可以出现!
再怎么样温暖的火炉,都不及那个人的体温来得暖人!
“公子?”一声轻声的试探,慕容初静有些失望的瞧向那个站在门边,朝里头张望的人!
是这望春楼的老板娘,她见过她几回,每一次都是娇憨的瞧着轩辕御天,一副倾慕的模样!
轩辕御天这个招蜂引蝶的家伙!她愤愤的想,无论去了哪里,都要被他的那些个女人,当成炮灰来对待!
见着里面没有声音,东方灵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慕容初静闭上眼睛,不想理会眼前的人!
不是来兴师问罪,便是来冷嘲热讽的,懒得理会!
像轩辕御天那样的混蛋,除了脸蛋,恶劣的一塌糊涂的人,竟是整日里有人抢着喜欢,到也是奇迹!
她不出声,身子却是不停的轻颤着!
“似乎真的很严重呢?”东方灵在慕容初静的床边站着,高高的瞧着床上抖的厉害的人,娇俏的脸上,却是挂着一个璀璨的笑容!
是个病秧子,病的真够厉害的!也不知道有几天可活了!
主子还偏得带她去那么危险的药王谷看病!
“公子的身子怕是捱不上几天了吧?”她也不管床上的人闭着眼睛,只顾自轻轻的说着,听不出语气来!
“听说去药王谷的路途很艰险,轩辕哥哥却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带公子前去,灵儿真好奇公子与轩辕哥哥的关系!”
被窝里的人身子轻轻一震,仍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