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你是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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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辩论

许多天过去了,自己始终没能再给柳丽眉打电话,她也是。不知她过得怎样?我们还是朋友,不能这样,不断这样想着,最后打了过去。半天,觉得将要放弃的时候,突然通了,自己马上紧张了起来,那边没有讲话。“喂!”半天无人应声,“喂!”又过了会儿,自己正在不知所措,不知是否应挂断电话的时候,终于,“你为什么还要给我电话?”

“我,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

“可以吗?还可以做朋友吗?”

“你可以把我当朋友,但我,我不能!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我祝福你们!以后不要再有任何联系了!”声音冰冷的说。

“你别这样!我。。。”自己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克制不住的啜泣了。

“。。。明,明信,你怎么了,哭了?怎么还哭啊?为什么要哭?!”我竟讲不出话来,那边仍然追问着,自己决然挂断了,我为什么要哭?怎么会那么脆弱?感情似一把双刃剑,把别人伤害的同时,也最终深深将自己伤害,在未来的许多年里,每每会活在愧疚与不舍当中,依稀可见其那回眸眼角滴挂的晶莹泪花。

又许多天过去了,学期末考试已经临近了,同学们都已从闲杂的事情当中抽出身来,纷纷投入到了忙碌紧张的备考学习中,校园内随处可见一个个行色匆匆,抱着书本奔走着的身影,各个教室及图书馆里也是“人满为患”,整个校园被浓浓的学习氛围所笼罩着,接下来的两天考试已经结束后,大家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了下来。一切又恢复了往常的自然和愉悦,再过一周的时间寒假期就要马上开始了,新年的钟声也已经不是很远了,很多不是本地的同学已经心不在校,早已飞回家中去了。某天清晨起来后,不知何时阴郁的天空突然飘起了扬扬的雪花,地面已经全白了,大片大片的雪花依旧无尽的急速坠落着,气温也随之骤降,院内的人很少,同学们都穿上了各色厚厚的冬装,带着冬帽,学校操场也并不寂寞,有些个活泼的人儿们在互相追逐嬉闹着,打着雪仗,一阵阵淋漓畅快的大笑不时传来,年轻人的心无论在何时都会玩得出精彩,从中吸取最大的快乐。公共栏出又聚集了一些人,不知正在看着什么,一起互相谈论着。。。万方刚从校食堂吃过早点,看见了有许多人,也遛了过去,探头张望,还听了会别人的议论,附和着点了几下头,然后兴匆匆往回奔。我从床上下来,等着他。不一会儿,回来了,撂下饭盆,刚要对着我们说,“快说!”我先冲着他道,他被我嚷的一愣,纳闷瞅着自己。“快说吧,楼下是什么通知?我看见你啦!”

“你下了我一跳,以为要我说什么呢!”

“快讲吧!”

“也没什么,是校学期末的假前辩论会要开始了。”

“你去吗?”

“去,咱没看过,去看看长长见识!”

“好,我跟你一起去。”

图书馆二楼论辩大厅里已坐满了人,正中挂着一条红色横幅,打着辩论的主题:“优越的物质生存与干净的灵魂、善良诚信的品质二者之间相比,何者最重要?”底下一行小字,注:换一种说法讲,满足了何者,才是达成了人生真正的幸福!于辩双方早就各就各位,“摩拳摖掌”,此次辩论是在大一和大三年级间展开,每方各出三名同学,其中间端坐三位教师予以观评。我和万方两个寻了半天,才找着两个空位,赶紧走了过去坐下。

辩论很快开始了,中间有一位老师站了起来向大家介绍辩论的规则,正反方分别是大三和大一年级代表组,每方发表论说都有时间加以限制,限时一分钟。“好,现在开始,请正方同学先来!”大三年级组的几个互相小声的冷攀了一下,然后一个立即站起来,手托主题方向,讲道:“同学们,本方的观点认为对于人类来说,干净的灵魂和善良诚信的品质相对于其他一切是最最重要的,要远重于那人们优越、富足的物质生存条件!大家知道,无论人类社会发展至何地步,无论何种时候,其组成个体是人,人们无论在多么落后、贫瘠的生存背景条件下,都不是绝对孤立的,是社会的一份子,其基本的要生存下去,就必须遵循当时社会所自然形成的一系列行为规范准则,无论在何种社会,无论是何种历史衍变所形成的行为规范,其有一种东西始终是不会改变的,是最最重要,并起着主导作用的,那就是人类不可缺失的干净灵魂以及善良诚信的品质!试想,若有一种社会,其中人人灵魂肮脏,品质丑恶,根本不讲诚信的,随处是虚假欺骗、猜忌陷害,就算当时经济已高度发达,物质昌盛了,你物质上已不愁生计,但你精神上能达到所谓真正优越幸福的生活吗?是否就是真正的幸福呢?!”

那个同学肯定早已把其要表达的思想烂熟于心,因此而一气,不假思索的像爆豆子似的发放了出来,语调铿锵有力,句句清楚,重要的是其周围已形成了一种气场,一种不容置疑、无可驳斥的庞大气场。我们然后随着大家目光一齐投向了另一方,自己很为他们捏着汗,不知他们将会怎么说。

“好,请反方发言。”

另一边立即站起一名同学,开始发表观点:“恰恰相反,我方认为对于人类而言,生存才是第一位的,其他是次要的。我们知道,整个世界是一个客观的一丝不苟的物质世界,只有物质,才有存在!毫无疑问,人类无论任何时候都离不开物质的供养,吃穿住行哪一样离得开物质条件的供给,也毋庸置疑的,物质财富愈丰厚,人类的生存条件愈强善,人们所感受的幸福指数才越高。对方同学,假如现在立即把你们送到那茹毛饮血,时刻面临饥寒致死,又有可能随时被其他类动物宰杀的原始年代,请问你还能否坚守那干净和美好的心灵,根本不能!因为毕竟生存是第一位的,除了为自身的生存,根本就不允许你会有任何其他别的想法,所以我方认为,无论什么时候能够优足的生存是首要的,人类保持拥有纯净的灵魂及善信的品质只不过是在保证美好生存条件之下所衍生出的一种较高的思想境界,其与前者决不能相提并论,这是符合自然客观物质运行规律的!”其说的也是字字有声,非常有道理,不容辩驳,我不禁陷入了思考。。。

正方另一名同学站了起来:“同学,你说的,我可以理解为一个人在任何情况下只能顾自己而丝毫不用顾及旁人,或者说只能一切为了自己私利,其他一切全然不管!人人果然若似你说的那样了,那其还与其他低等动物何异?!每个人只顾自己,无团队意识,破坏规则,不懂协作,那还会促成社会的形成吗?人类之所以能够有区于其他生物,发展经过多种社会与文明变革而至今,最根本的不就是发明了语言,懂得了交流与协作吗。你所说的原始社会只是一种特定特殊的历史形态,它不能代表和概括人类整体社会史,即使是在那种社会里,也不会出现残吃同类的现象,也必然要有繁衍哺育,绝不会发生因饥饿而啮噬子类的现象啊!不然,怎么还会有子嗣的繁衍至今呢?若真是那么去做了,生命个体会真的幸福吗,只能是低级生物勉强的生存下去,只能是目的生存,进而极端痛楚的活着!若人类果真都是那样了,就始终连原始社会也不如,就构建不起社会形态,如其他低等动物一样生存,可能早就被灭种了,怎么会还有生存或幸福呢,人类之所以大不同于其他,生存条件发展至今要始终远优于其他类生物,就是因为大部分人类本质善良,有诚信意识,懂得协作和不能只为自己,大部分人拥有一颗正常和干净的灵魂。”

这时中间一位老师突然大声讲道:“同学们,我可以插几句吗?以我个人的理解,一些人为了达到满足其优异的生存和物质享受,会不择手段,全然抛却善良与大众诚信品质,灵魂肮脏,做出丑恶的行为举止,他是自私自利的;而一些人即使是在极端困苦、不利己的生存条件之下,仍能够一心只想着他人,烙守其干净的灵魂,为大众行使其善良、诚信的品质,那他是无私的。这就很自然的论及等同于是自私的人真正幸福,还是无私的人真正幸福?首先我们要理解和阐明幸福的本质含义是什么,何谓幸福?幸福是一种感觉吗?!好了,大家继续吧。”低下同学们纷纷低语窃窃议论着。。。

短时的沉默后,反方发言:“老师,同学们,我方认为幸福就是某个个体自我的一种感觉,是一种满足与由衷感到好的感觉。人的幸福必须要有寄托物,就是要因什么而幸福,人人各异,每个人的幸福物是不同的,有的人因爱情而幸福,有的人因爱心而幸福,有的人因享受而幸福,有的人因成功达到而幸福,有的人因优越而幸福,有的人因拥有肯定而幸福,而有的人则因得到而幸福等等,人人不同,人各有志,其实只要他自身感觉到是幸福的,那他就是幸福的!就刚才老师所讲,我方认为以上论题若要论出伯仲,就是要等同分出人的本质到底是自私的,还是无私的?自私的人类当然以前者为真幸福,无私的人类当然钟情于后者。人的最终本质都是自私的,没有根本无私的,客观世界万事万物均是如此,这是符合宇宙法则和自然规律趋向的,没有不希求自身生存,希求自身好的个体生物,即使一切客体也是如此,小到分子、原子,大到太阳、地球为何自然均呈趋球形,还有水落自然成球滴,就是因为同等表层面积比较下,其内容有的物质最多。那对方同学,且问现在若要把你们的全部财物都献于爱心,使得你们一无所有,忍饥挨饿,你们会吗?!你们还会真的感到幸福吗?”

另一方又站起一位同学,“刚才,彼方同学说人性本私,是那样的吗?恰恰相反,我方却认为人性本善,人之初、性本善。人类自始至今绝大部分都是持有一颗本善之心的,扬善弊恶自古就是人文大众的一条社会行为准则,绝对自私和为非作歹的人只是极少数的一部分而已,若人本质都是自私的,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经久不衰且被群体大众们承认与推崇的优质行为品德?归根结底是因为人类的本质还是向善的,如果没有本善之心维系,人人作恶,自私顾己,那么人类社会将势必不能运转和发展进步,只有群体大部持有本善之心和懂讲诚信才是人类社会存在发展的基石。还有问对方同学,何谓真正的幸福?存在即是幸福吗?!存在和真正的幸福是两码事,是,只有先存在,而后才能再感知到幸福,可事实是存在并不等同于真正意义上的幸福,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活着只有痛苦和煎熬,而宁愿死去,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在距今人类不远的历史曾有那么多的人因为忍受不了心灵的罪过和孤寂煎熬,而毅然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寻求解脱?他们为什么会自杀啊,人的生命是最宝贵的,那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不管是因为什么,因为他们都觉得不幸福,因为他们至少还持有一颗本善之心!”

彼落此起,反方另一位同学站起来,“对方同学所讲人性本善,我方很不赞同。纵观人类历史,人们自始至今就从未间断过权与利的争斗,次次各个国内纷争及国与国之间爆发的战争,诸如几次典型的世界大战,以及每次人类历史上的革命,不都充分地暴露出人类自私为己,贪婪索取的本性吗?他们的一切行为只有一个目的,只是为了达到其物质生存方面的优越,为了其真正的幸福所在啊!不远的一段历史,人们曾风靡起一股不小的养生热潮,不就也充分的说明了人类是一心只求己好的自私本性吗!”

“对方同学所说的各种战争,人类历史上是很多,几乎并未间断过,但且问每次战争所起不都是因极少数的极端私欲贪婪者所带发的吗,大部分人们是爱好和平的,是不愿和反对战争的,有时是在迫不得已,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参与其中,包括你说的每次人类革命,而且正义必然最终会战胜邪恶,只因,正义一方是为公理而战,它们的思想是干净无邪的,是对绝大数人类善良有益的,你能说它只是自私得吗;邪恶方最终肯定会灭亡,只因它起始是是由一种极端自私贪婪与邪恶肮脏的灵魂所驱使,天理所致,它得到过真正的成功与幸福吗?不管什么,只有人们本持着一颗干净善良的心,再去追求其正当的物质条件享受才能最终得到真正的幸福,一切因靠肮脏低劣思想和手段所得来的并不是真正的幸福。”

低下突然发出一阵热烈的鼓掌,这时又有一位老师站了起来,“我说一下,你们不要被误导,我所说并不与辩题有关,只是听到了养生二字而有感所发,谈一下自己的感受而已。大家都知道我国曾经确实有过一段很不小的养生热,那是国民经济发展了,人们生活温饱已解决,并步入安康的阶段趋然,为了进一步追求健康,说明人们非常珍惜当时的生活,要好好地活着,享受其间的幸福。可是在那时,人们尽管静享着社会发展后物质财富的富足,他们的内心真的全身心的感到幸福了吗?在另一方面,当时的社会人文诚信力却很低,并依然呈低走态势,人们只是单纯注重身体的养生,可他们的精神世界却不是很慰藉,很幸福,生活的不是很踏实,很安全。我却觉得当时的社会正恰相反进入了“没良心”与“不相信”循环日下的亚健康状态,修身应需先修心,要修社会的心,在其大的、病态不正常,无公德、不诚信的社会环境里,人们只一味单纯的追求自身身体的养生,不去注重内心品德的修养,也只是一道伪命题而已。在当时,人们干净的灵魂及其诚实善良的品质可以说都很缺失,人是社会的人,倘若一个人所处社会中,处处是有害无实,时时要提防揣测,且问他能真正的达到所谓的幸福健康吗?!是真的感到幸福吗?好,请大家继续!”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伴着一阵阵的掌声,辩论最后结束了,辩论结果可想而知。同学们依然不停议论着纷纷离开。“明信,你觉得你真正的幸福是什么?!”万方突然问道。

自己看着他,想了半天说:“能和我爱而又爱我的人在一起,最好永不分开,就是真正的幸福!”“你呢?”他一脸茫然的瞧着自己,“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