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你是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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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是氧气

紧跟而至的假期开始了,同学们纷纷收拾起行囊,要打道回府了。家在外地的同学个个归心似箭、行色匆匆,大家又纷纷简单道别,我们几个人也在一起吃过了饭,万方就已经匆匆走了,刘树郁因其父亲在这里治病,所以成了“留守人员”,我和邢强正忙着收拾东西,手机突然响了,是纪宁,“喂!”

“你干嘛呢?”

“没事,正收拾行李,准备回家啦。”

“那么急,火车票买了吗?!”

“嗯,买着了。”

“什么时候的?”

“明天下午十六点走。”

“那就先别收拾了,我在你们楼下呢,下来吧。”

“干嘛?你有事!”自己故作问道。

“呵呵,你先下来吧,我告诉你!”

我下了楼,看到她在那里,昂首阔步的直走过去。纪宁也看到了自己,朝着招手,快至跟前,其呵呵笑着,不知怎地突然愣偷偷,不敢再向前了。“过来呀!”

“你有事!”还小声嘟问着。

“快过来!”凑近跟前,其已举起了榔头般的拳头,“呀,别动粗呀!”自己下意识闪躲着,“叫你还装!”

“不敢了,不敢了!”

“没事就找你了,怎么着?”

“怎么着啊,敢怎么着啊?”我有些央求着道。

“让你还装!”我注目瞅着她,她已经没有攻击性了,兀自窃诺着,脸红着。

“我有些不想走了。”不禁低下头说道。

“怎么?为什么?”我抬起头,见纪宁正凝注着自己,“为什么?!”

“这,这边有我心爱的人,真的,真的不愿意离开这了!”感觉自己的眼中有些湿了。

“去你的,那你还那么心急走,是真的吗?”

“是真的,是真的!”

“。。。,你不是明天才走了吗?!行李收拾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啦。”

“那,那今天你干吗去,有事吗?”

“有事!”

“什么事?!”其奇怪的问。

“陪纪宁,今天自己交给她了,她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去!”纪宁笑着抬起腿要踹,又坏笑着慢慢仰起头看楼顶,“那,那。。。”

“别,可别要我跳楼啊!可不想和地球太亲密接触了呀。”

“谁说了,我说要你跳楼了吗?我有那么坏吗!”

“你就是那么想的!”纪宁只嘻嘻笑,不说话了。

沉默地过了一会儿,“我想去看电影了,有一部《你是氧气》,挺好看的。”

“肯定是爱情片吧?”

“嗯,她们都说挺好看的!去吧。”

“你们女的就爱看那种片!”

“怎么啦!不许啊?!你去不去?”

“去,没说不去呀。”

校礼堂内已经几乎坐满了人,一片嬉笑声,巨大的电子屏也已经展露了出来,两侧紫红色的大窗布帘都被放了下来,闭了灯,里面很暗,看不清任何人的脸,只隐约可见一个个晃动的人头,唯有前方的电子屏处像一面光墙不停地闪烁着,厅内四个角落处以及四个顶角处各放吊着一个音箱,呈现出环绕立体式布局。纪宁激动和兴奋着匆匆拽着自己从帖窗一侧的走廊穿过,来到最后面几排,在中间找了几个空座坐下后,很快电影就要开始了。我在一旁只看着她问:“好看吗?”纪宁顾着看前方,听我说话,扭脸看了一眼,“好看!”就好像自己已经看过一样。立刻,大厅内一下子突然很安静了,电影已然开始了。其中的男女主人公为我们展示了一段浪漫和凄美的爱情故事,大概就是男的深深地爱上了女主人公,女的也喜欢他,二人为彼此用心的付出着,男的属于有些呆傻并胆小的那种,始终没有勇气敢于去表达出其心意,反正看着让人挺着急的,最后女的不知怎么竟患上了不治之症,男的在面对真正要失去的时刻,才充分体会到其的重要,生命一下失去了所有意义和寄托,在女主人公弥留之际终于向其表白,女人滴泪含笑而逝。他自己也在失去爱人后抑郁、恍惚,精神空白窒息,不久于女人坟前悲恸而至自绝生命。影片突出了真爱情侣之间就好似互为彼此赖以生存的氧气一般,令人感慨和感动。纪宁哭了一塌糊涂,我也不禁掉了眼泪,心中为那个男的感到深深地后悔,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若从此失去纪宁后会又怎样?想都不敢去想。

走出屋,纪宁溢满眼泪的双眸痴直的盯注着自己,过了会儿道:“你会吗?就像那个男的那样!”

“不知道,我不敢去想!”自己也漭漭认真的看着她。她还瞅着自己,“你可别学他那样,要好好地活着!”

“就怕活不下去啊!”我苦叹道,“快走吧。”一路无语,走到人少的时候,她突然紧凑了过来,感觉到其有些怯懦,但很快果脆的挽住了自己,我脑子里一下空白,有些失去自我的莽兀走着,其头却又靠在了自己的肩上,这个世界不是只属于自己的了。。。

回到了家中,假期里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很快的春节到了,伴着新年的钟声敲响,我们大家又都齐长了一岁,可我们每个人为什么都要记岁?年龄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是记录一个人的人生历程吗?还是预示其向年老至终的一种迈近,抑或是对其的一种约定,你某某已到了一种什么时候,应该怎样怎样了吗?!爆竹声声,全国上下洋溢着一片祥和与喜庆的气氛,熟悉的人儿们相互祝福问候,亲人朋友竞相团聚欢愉,年年如是,人们为之乐此不疲,淋漓尽致,“奔走劳顿”着。。。一年里人们为自己所设定的节日何其多,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节日,可节日又是什么?假如没有了任何节日,那人类的生活是否会变得混沌空白和索然无味呢?它能给大部分人带来兴奋与快乐,是平淡和重复生活的调节剂,是大家所必须需要的!

假期过得很快,眨眼间又要开学了,我和成力两个坐在一家小饭馆里吃着,一边聊着,互相谈着学校里发生的一些事儿。。。“我很想去当兵,保家卫国!”成力不知怎么忽然蹦出这么一句来,我看着他,没说话,眼神中充满了疑问揣测,只不住瞅着他。

“我很想去当兵!你听到没有?”他也不停地看向自己。

“为什么?!”我奇怪的问

“就是很喜欢,喜欢当兵那种酷酷的感觉!很想在部队里锻造自己,我骨子里应该天生具有那种刚毅不屈和勇往不畏的性格吧!看,军营正在不断地向我召唤,催我快去!”

自己看着他半天,不像是在说笑,一副挺认真的摸样。

“可是,可是你大学就不上了吗?”

“没事不影响的!部队今年在我们学校征兵,到了部队一年后直接上军校,但要经过体检,通过了就可以参征入伍了。”其脸上一副兴奋状,“难得的机会呀,是吧?我真的很喜欢当兵!”

“真想好了?你家里支持吗?”

“嗯,想好了,家里也很支持!”

“可是当兵会很苦的,部队里管的也挺严!”

“我不怕,就奔着那个去的。”自己这时真的有些崇拜他了,一直楞楞瞅着他看,成力竟被我看的有些脸红起来,“对了,你和柳丽眉怎么样了?”低下头喝了一口酒问。

“啊?没怎么样!”

“什么没怎么样啊?”

“你甭管了。”

“到底怎么回事?”成力有些着急的问,这次轮到自己低下头,不知是何表情,半天道:“断了,朋友也做不成了。”

“你们到底怎么搞的?!她可真的挺喜欢你的!”

“我知道,可是,我对她只是,怎么说呢,没有她还行,没有。。。”

“没有什么?”成力还直望着自己逼问,“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了?”

我脸烫烫地慢慢抬起了头,努力看着他,过了半天激动地道:“哥们,没有她可能已经不行了!”

成力盯着自己,也许是从自个眼中捕捉到了什么,也低下头不讲话了。一阵沉默,“可是柳丽眉的确很喜欢你的,对你很好的!”

“别说了,来,什么也别说了,快喝酒!”我抑制着,猛猛灌了一杯啤酒,眼睛湿润着低着头,“好,哥们陪你,咱们今天不醉不休!”这天,我们俩也不知喝了多少,只知道意识里由清醒逐渐变得混沌,变成了胡言乱语,想什么就说什么,彼此讲些什么已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最后不知为什么竟伏在桌子上痛哭了起来,成力一劲儿拍我,占了不少便宜,最后我们两个彼此搀扶,步履踉跄的出了饭馆,后来的什么竟不知道了!

后来,成力果然如其所愿很顺利的进入了部队,光荣的成为了人民士兵的一员,自己很为其感到高兴,一个人只有当了兵,经过了部队大熔炉的洗礼和锻造,才能变得不一样,才会真正明了对于一个人人生很重要的一些东西,诸如责义、坚强正直等;一个人只有当过兵,则他的品性也会变得很不一样!此时的我不得不佩服成力毅然所做出的决定,他能有自己的志向及兴趣取向,并果然不顾一切的努力付诸于行动,其人生才有意义,也更精彩!

年后我给纪宁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其母的病况,她说已经好多了,问我干嘛了,我说没事闲呆着呢,怎么还不开学啊?纪宁好像听出了什么,只咯咯笑:“着急啦!”自己问她笑什么呀,她却道:“你少管,你怎么那么急着开学啊?”我说学校食堂里大师傅做的饭菜很好吃!她笑着斥道:“去你的!”我说:“主要。。。”

“主要什么?”我笑没作答,“你想我了吗?”继而问道。

“去,谁想你!”

“真的不想,真的没想?”

“没想,就没想!”

“。。。”

“告诉我你想我了吗?!我再告诉你。”

“。。。嗯,想了,没事就想,想了很多次呢!”她只咯咯笑不语。

“有一件事你听说了吗?”纪宁故意岔开

“什么事?”

“嗯。。。回头再告诉你吧!”滴滴电话挂断的声音,我有些莫名其妙了。

新的一学期又开始了,自己重新回到了学校,现在的学校对我已不再是那么的陌生了,也许是学期才刚刚开始,同学们学习不是那么紧张,也不知是哪一位寂寞哥闲来无事,突发兴致,并还起了一定的“带头”作用,更不知怎么的,各大校园就跟着掀起了另外一股抒发创作简短人生感句的风潮,且愈发热烈。校学生公共窗栏处被满满的贴挂上了众多的个人感语小纸条,有些挂注了名字,有些则没有,其中也不乏还有个别老师的笔作在内,逐渐的层层粘叠,愈发多了起来,同学们竞相观瞧,“研究着”,赞许着。很有一些在大家中间产生出深深地共鸣,现把一些草民的感言摘举如下:

“生活就是这样,这就是生活,每个人都很难改变。”------过来者

“一个人最可怕的,不是生命即将终结,而是它从未开始。”------一阵风

“女人感性,男人理性。”

“懂得感恩与回报的人,其人生才是完美。”------林倩

“只要能够拥有,就不害怕失去!”------聂冲

“信、度、情,人生三大必备准则。”------邱老师

“人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绝大部分的活在惯性当中。”------大三学长

“过的去的已经过去,过不去的永不会过去了,它们会留在原地,不愿触及。”

“今后的路应该怎么走,确不是一件小事,是很使人头疼的问题,我该何去何从?”

“人不能只想着还没有什么和要得到什么,多想想已拥有了什么吧!”

“财富的定义有很多种,主要取决于你自己怎么看。”

“年轻不要害怕疼痛,因为疼痛可能也是一种美丽。”------无聊中

“情怀不老,人亦不老。”

“那一刻,我的心体会到了一种彻骨的冰凉,知道它已经彻底的死去了!人心若一旦变了,就很难再回到原来了!”

事物都是在不断变化中的,经过了一段时间后,此种风潮最终的气候趋向还是归结在了爱情上,到最后其中的大部分竟逐渐演变成了恋人间或有情人抒发感情,隐晦暧昧表达心灵情怀的一种方式,恋人借此沟通,传达情谊。因为很多,公共窗栏处已再没有地方容得下别的其它什么了,校方只好为此特又在旁边增设了专门的另一个,有人为之取名为“心语窗”,但不知怎地,最后大家普遍的都叫它“氧气角”。后来,我无意中发现了也有纪宁写的一张在其中,“因为有了你,我的生命才真正开始!”------纪宁。自己把它轻轻地揭了下来,夹放到了书里,见周围无人很快的写下,换上了另一张,“今生最大的幸运是遇到了你,同时也是我的不幸!你是氧气。”------许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