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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蜀王(3)

“怎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这世上的人还要不要脸了?”彭禺和赵守诚只觉得,这世上的人的种种无耻作为,再一次挑战了他们的心理底限,尤其是彭禺,此时竟有些暴怒起来,就要急匆匆的出门救人。

“彭兄弟啊,我知道你的兄弟关起来了你心里急,老夫的心情何尝不是如此。但眼下你好汉难敌四手啊,还是从长计议的为好。”赵守诚连忙阻止了彭禺的冲动行为。

彭禺怒火一过,也马上冷静了下来,略一思考便有了主意,连忙吩咐道:“王越,你且先去城外找周大哥,今天的事情若是能善了倒也罢了,若是不能善了,我倒不怕把这成都府闹个天翻地覆底朝天。难道这世上做个好人是如此的难,那些坏人却能一直的得意猖狂?不行,就算这个世道再怎么疯狂,且让我们来好好的修理修理一番。你且快去快回,我这就去刘坤那里,先生,事出紧急,彭禺这就告辞了,有空再来叨扰。”说完,竟是头也不回的辞了赵守诚,气呼呼的出门而去了。

彭禺使了些银子,又托了几个相熟的牢头,这才进得了府里的地牢。但当他见到刘坤那副惨样的时候,仍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还好端端,如同生龙活虎一般的兄弟,这会怎么就被打得皮开肉绽,整个上没有一寸好肉了?刘坤见到彭禺的时候,并没有马上爬起来,却仍只趴在地上直哼哼,动弹不得,见到彭禺,也只是点点头算是行了礼。

彭禺只得强忍着满腔的怒火的,低声问道:“你且和我慢慢说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来的。”

“大哥,我们一心想做好人救人,却不知道好人没有做成,却遇上了这么一个瘟神,真是天公不开眼啊。”

“什么瘟神?”彭禺马上不解的问道。

“我们救的那个叫做徐老太的女人,却是这成都府知府大人的丈母娘。我将她送到她府上的时候,还有几步远呢,却正遇见那知府家的管家正垂头丧气的从知府家中出来。这徐老太一见到管家,立即便出声相呼,谁知自己一不留神,竟又从车上滑落下来,直疼得呲牙咧嘴的嚎叫。这管家也是一眼便认出了知府大人的丈母娘,一看这徐老太从车上摔落下来,便以为是小弟使的手段,立即不由分说的将小弟抓了起来,说就是他看到小弟将知府大人的丈母娘给推下车来的,硬要小弟赔她五千两银子作为赔偿。小弟气愤不过,不想做个好人还要被人冤枉,立即分辩了几句,却被打成了这样子。”刘坤一口气说了这么口,又觉得疼痛起来,跌在地上又挪动了一下,方才觉得痛感稍轻了一些。

“那个妇人就任由你被那知县,就不替你解释分辩几句?”

“那个妇人上车的时候还说我们是好人,必有好报应呢,谁知道这报应来得还真快。她一见了那管家,也不知那管家和她说了什么,立即就翻脸说是我们撞翻的她,这才将她送的回来。还说我们若不是真的撞翻了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带她去看大夫,还要送她回府。唉,大哥,这世道我是看透了。你总是一心想要做好事,如今这却是对我们这种回报,难道,这世上做个好人,做点好事竟是这么难吗?”刘坤又喘了粗气,方才继续吃力的说道,“而且就算真的是我们撞的,就她这么点伤,大夫都说了没有什么大碍的,怎么就能一开口就要五千两银子。我们许多小老百姓家可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啊。后来我听那些差人们私下议论,这才算明白了一点。原来朝廷刚刚下了文告,说是南边的战事吃紧,着这成都府要二十万两的军饷,没有想到这成都知府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钱,竟将主意算到了我们的头上。”

“好兄弟,今天是哥哥误的你,你放心,哥哥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别想那么多,好人嘛,我们还是要继续做的,但是这些坏人,我们也一定要让他们受到点惩罚才会甘心的。哼,这个狗官,老子平时躲着你,没有想到你还是找到了老子,这回可算不得老子不客气了。今日他怎样对待你的,来日哥哥我定要全部着落在他的头上的。”

彭禺安抚了刘坤一通,眼看牢头正在不住的催促,只得出了牢,又回到了赵守城的家中。

正当他正和赵守城长吁短叹的痛责这世道的时候,王越也领着周丛飞和几个兄弟来了。

如今正是半夜三更时分了,各处城门早上上了锁,他们几人竟是硬生生的从那那僻静处的城墙,攀着绳子进来的。赵守城眼见着周丛生也是一介四十余岁的文士模样,却有这般的身后,不由又是连连感叹周丛飞的好功夫。

“哪里哪里,这算什么功夫,三脚猫的功夫还差不多,这不是为了逃生嘛,要不是跟着大当家的学得这么几手,下次可没有那么多的熟人通风报信了,那时候岂不是真的要落入小人之手了。”周丛飞也只讪笑着说道。

大家都是性情中人,赵守诚很快便和周丛飞聊得起劲起来。双方一交谈,这才知道这周丛飞亦算是宋时的举人,只因看不惯官场的黑暗,这才回了家安心的做那耕读之事,除了一心从善之外,并不过问世事。

不料,有一天半夜正独自在书房读书之时,却看到一个大汉浑身血污的推窗而入,躲了进来。

那人一进门便急急的告罪说:“得罪了,后面有元兵正在追我,只有躲在兄台这里避一避了。”周丛飞一向对元人就没有好感,一听说此人受元兵的追杀,立即不由分说将他藏到了地窖,终于逃过了元兵的追杀。

元兵走了之后,二人一番交流,得知此人名唤谢天柱,乃是这附近山上的山寨的大当家,今日不过是看望亲友,谁知让元兵们发现了形踪,所以才会如此狼狈。

二人甫一见面,便不由各自为对方的侠肝义胆所折服。周丛飞在家里收留孤儿,谢天柱在山寨打劫各路为富不仁的富人救助穷人,原来二人干的都是同一类的事情,二人很快的便将对方引为了知交,更是经常走动起来。而跟在彭禺身边的王越,也便是周丛飞收留的孤儿之一。但他不喜农桑,又不喜从军作艺,却一门心思的要跟着谢天柱,倒叫谢天柱格外看重,特意将他认作了义子。

周丛飞自从遭遇了官天正的陷害,迫于无奈,只得投奔了谢天柱。谁知这谢天柱一见到周丛飞上来,立即奉为上宾,还送上了二当家的位置,并动用各种手段,将他的家人也一并接了过来,周丛飞眼看成都府呆不下了,也只有安心的在山寨做起了二当家来。

周丛飞果然没有令谢天柱失望,也仅仅一年的工夫,便利用自己的博学多学的知识,将山寨的各项事业打理得井井有条,在这左近的数家寨子之中,隐隐已有领导群雄的意思了。因此,山寨的人更是更加服他。

不知道周丛飞和彭禺低着头背着赵守诚议论了些什么,二人竟一致断定赵守城就是赵宋皇室的人,二人径直的找上了赵守诚,单刀直入地道:“如今四川各处的百姓们正遭受蒙古人的压迫欺凌久矣,民间正是民愤极大,群情激愤之时,我等堂堂七尺男儿,既自在这乱当中,必当求有所为有所不为。眼前的时机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机会,我二人如今便恭请先生领头,带领我们一众不甘受辱的百姓们,登高一呼,唤起这不屈的四川人民,让大家都动起来,一起来推翻蒙古人残暴不仁的压迫和迫害,重新复我汉人的江山,老夫子身为赵宋皇室中人,自当担起责任,统率四川人民起来抗争,还望先生万勿推辞。”

“唉,你们说得都有道理。这成都的人民不想忍,难道我赵守诚身为高祖的子孙后代,又真的想忍这蒙古人的气吗?”赵守诚不由叹气道,“老夫举家从医已有累世矣,受先人的教诲,原不过想悬壶济世,治病治救人,帮得一两个帮得到的人,此生足矣,不想再过问那朝堂之事。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守诚既为赵族中人,自是不当推辞。只是如今我大宋皇帝在各地都有布置,独只四川暂时没有动静,想必早有安排,只是一直按兵未动而己,若是我们贸然从事,会不会乱了他们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