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太后大寿之日,外国使节会到京庆寿,太后那边也没什么动作。”文竹说道。
“她不再哭哭啼啼地念着她死去的大儿子了?”拓跋睿冷哼,脸上却难掩着失落。
于情,拓跋睿甚至不愿看到他绝情的母亲。于理,他是西夏的国君,万民的表率。太后大寿,一定要大操大办才是。
“太后娘娘念在皇上宅心仁厚,没有怪罪于她,便收敛了很多。知道皇上肯为她庆寿后,更是感动得捶胸顿足,听说现在正在宫中为皇上缝制冬衣,要赶在下雪前,给皇上送来。”
“哦?是吗?”拓跋睿蹙眉,虽面上还是一脸的不屑,但心里还是流过了一丝暖意。二十多年了,难道他的母亲终于肯正眼看他了?
“启禀皇上”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内侍,跪地尖声道:“礼部侍郎有急事求见。”
“他又出什么事了?宣吧!”
“是!”于是内侍跑到门外,朗声道:“宣吏部侍郎”
不一会,殿下,一个矮胖的男子,气喘吁吁地跪在地上,红着脸,说道:“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爱卿又有何事啊?”
“大唐镇北大将军莫陈代表大唐使节来为太后庆寿了。”
“镇北将军?”
“大唐皇帝的心腹,带了几千士兵不消一个月时间就收服了血狼族和纳哈族的镇北将军莫陈?”文竹喃喃道。
“他怎么来了?西夏形势未定,大唐不是一直在隔岸观火吗?就连立国大典之时都不曾派来使节,怎么会现在来了人?”拓跋睿看了一眼文竹,发现他也正在蹙眉思索,问道,“文爱卿有何高见?”
“历来使节多是文士,少有武将,大唐皇帝派他来定有古怪,此人不可小觑。”
“恩”拓跋睿点点头,猛然想到,莫陈这名字听德妃说起过,他也就是暖云口中的莫子聪莫哥哥,与她的关系也到密切,此番前来,莫不是为着暖云?于是问道,“那个莫陈现在住在何处?”
“城中的府邸,和那些使节在同一住处。”
“带了多少人?”
“不多,只十几个侍从。”
“好好招待,另外派人下去好好查查里面有什么蹊跷,不可伸张。”
“是,皇上。”侍郎退下。
拓跋睿正想和文竹商量,不一会那个内侍又跑了进来:“启禀皇上,七王爷求见。”
“呵,今天倒是热闹了,连七皇叔都进宫了,宣吧。”
话说这七王爷进门就是和刚才的那侍郎不同,没有丝毫的慌张,倒是一脸的气闲神定。
“臣,参见皇上。”没有行跪拜礼,只形式般地拱了拱手。
拓跋睿脸色一沉,但只是握了握拳,按住怒火,淡然道:“自家人,不必多礼。”没方法,谁让他手里握了西夏国一半的兵权。
七王爷垂下手,说道,“哟,文丞相也在啊,文丞相真是随时随地都在费心国事啊,真是令我们这些文武百官惭愧啊!”
“精忠报国,情理之中。”文竹说道。
“对对对,情理之中。但是话虽如此,你也得顾着我们皇上的身体啊。你看看现在的形势,北有敕勒,东有大唐,都对我西夏不怀好意,所以皇上的身子可攸关着我西夏的安慰,马虎不得。”
“皇叔倒是有心了。”拓跋睿对七王爷突然如此“关心”自己倒泛起疑了,但是表面还是打着太极,要看看他葫芦里买着是什么药。
“可不是吗?皇上为着国事日夜操劳,甚至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德妃和兰妃品行恶劣,被打进了冷宫,新皇登基,还未选秀女,这新皇后的身体又一直抱恙。”
拓跋睿皱眉:“皇叔是想?”
“臣为皇上寻得一绝色佳人,不但人长得美,舞姿更是超群,看了能让人见之忘忧,若皇上有意……”
“不必了,皇叔也说了,现在形势并不安定,朕没有太多心思沉溺于美色。”拓跋睿打断他,说道。
“皇上!”七王爷立马跪在了地上,“皇上错怪臣了,臣不是想用美色迷惑皇上,臣只想让皇上能够舒舒心心地处理政事,别无他想。”
“皇叔不必慌张,皇叔的心,朕比谁都来得明白。”拓跋睿说道。
七王爷的脸暗了暗,显出一丝难堪。
拓跋睿接着道:“既然皇叔如此有心,就让那女子明日进宫为朕舞上一曲吧。”
七王爷一听,连忙答道:“谢皇上!”
“你醒了?今天精神不错。”
“有这上好的千年人参补身,自然好的快。”
“对了,今天说到哪里了?”
“哦,今天说到娘子被人劫走了,那天我赶回府,只见还被迷得昏昏沉沉的君心。心一下子就凉了,后来派了很多人去找,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简直是要疯了,你知道的,我和暖云已经错过了三年,我不相信老天会这么残忍,还让我们分别。”
“老天?老天向来是不长眼的。”仙娘看似无意地说了一句。但是那话里,字字饱含着自己的血泪。
“是啊,老天无言啊,我们千方百计才得到消息,暖云可能是被西夏皇帝绑走了,于是三人就赶到了西夏,不对,是四人。君心那丫头也偷偷跟来了。一探听才知道,七日之后要举行封后大典。听宫里的人描述着那个美若天仙的新皇后,不是我的娘子,还有谁啊?莫子聪定了周详的计划,要在封后大典那日救出娘子。但是我等不及了,听那些人说皇上和皇后是多么的恩爱,我就快疯了,我要问清楚,我不相信我的娘子会心甘情愿地当西夏皇后,一天都等不及了。”
“所以,公子就进了宫,去找你娘子理论了?”仙娘的责怪的语气难掩心疼。
“我是进宫了,但是不是找娘子理论,我信她,她不会不要我的。”
“可是……”
“你听我说完,那天我进了宫,运气倒也好,不多久就摸到了一个屋里,一看才发现竟是娘子,娘子是受了伤,失了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