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暖云颤悠悠地开口。一发现皇上想有进一步的举动时,自己的心就又变得很难受,那种熟悉的慌乱感再次袭来。
拓跋睿轻笑出声:“好吧,君无戏言。”然后拓跋睿将暖云的衣服恢复原状,“虽然朕很想现在吃了你,但是说了要在封后大典之后再碰你的,朕不会失信,哎!只怪爱妃太诱人,害得朕把持不住。朕真该将大典的日子提前,免得做了不受信诺之人。”
“皇上倒是能把什么都怪在我的身上。”
“难道不怪你?”拓跋睿眯了眯眼。
看上去有些威险。
“是是是,是我的错。”暖云很识时务,连忙点头认错,顺道还摆出了一副死不足惜的模样。
“启禀皇上,文大人到。”正在这时,门外的公公尖声细雨地说道。
暖云一听,急忙起身。
“爱妃坐下,文心是自己人,你不必避嫌。”拓跋睿拉住暖云,柔声道。
暖云也没说什么,便挨着拓跋睿坐下了。
“宣。”拓跋睿转头说道。
不一会,暖云便看到门外进来了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文士,气质儒雅,长得倒是干净俊朗,只是不知为何,他总是用一双诧异的眼光偷瞄自己,看得自己心里发毛。
文竹心里也是一阵纳闷,为什么眼前的女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只是为何又想不起来了呢?
“臣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文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朗声道。
“平生。”
“谢皇上。”
“文爱卿,这就是朕同你说过的孤女芸儿,西夏未来的皇后。”拓跋睿拉过暖云的手,放在膝上。
“臣见过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文竹行礼道。
“你快起来吧。”暖云急忙起身说道。有个大男人向自己下跪,自己还真是不适应。
“谢皇后娘娘。”
“左丞相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拓跋睿看着暖云的反应,笑着问道。
“他都招了,单单前年的虫灾,左丞相便贪污了朝廷三百万两救济银,加之卖官,收受贿赂。砍几百次脑袋都够了。”
“那么尹尚书的案子呢?那些受压的乡里可都有讨回公道?”
“恩,先前的那些冤案都送到了宗人府,由专人负责,保证还百姓一个公道……”
暖云见他们都在谈论公事,也觉着有些无趣了,支着下巴,趁两人不注意,便偷偷拿过拓跋睿的茶杯,喝上几口。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茶叶,只觉着清凉可口,好喝极了。
“哦?七皇叔是怎么贿赂你?”
“这……”只见那文竹白皙的脸上泛起了两片相当大的红晕。
“说不出口?看来文爱卿对皇叔的礼物很喜欢啊。”拓跋睿问道,语气虽重重,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不是的,皇上!王爷他……他送了臣十个没穿衣服,光溜溜的美人。”
“噗!”连拓跋睿都还没回过神的一刹那,暖云已将含在口中,来不及吞下的茶,全喷在拓跋睿的脸上。
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看着沾了某人口水的茶水顺着拓跋睿优美的脸廓滴下。
文大人的心更是吓得扑扑跳,以他对皇上的了解,他对女人,向来是不讲情意的,任何温存,只要成了眼前这个男人的绊脚石,他都会毫不留情的铲除。
文竹不由的同情起眼前的未来皇后了。
只见拓跋睿轻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转头看着暖云,然后扬起一抹浅笑:“朕不渴,爱妃无需喂朕。”
文竹一听,将嘴巴张得圆圆的,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真的是皇上?
“对不起,对不起。”只见皇后娘娘连声道歉,但是脸上却一点歉意都没有,他发誓,他还看到了那皇后的嘴角噙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皇上不要生气,喝口茶,顺顺气。”说着竟将自己喝剩的那杯茶递给了皇上。
而皇上呢?
竟也接过杯子,仰头喝了……茶加她的口水。
文竹看得眼珠都要暴突而出了。
“文爱卿说了什么话,竟让爱妃这么开心。”皇上接过那个还在憋笑的皇后的手巾,边擦边说。
暖云附到拓跋睿耳边,低语道:“芸儿只是想你王爷一口气送十个,会不会多了些?不是说一下子要那么多对身体不好吗……”
也不知那皇后对皇上说了什么,文竹只见皇上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而后还会变青,煞是好看。一向正直的文竹也不由的拉长了耳朵想偷听。
“咳咳!”皇上正了正身子,嘴角却带上了和皇后一模一样的憋笑,故作镇静地问道,“所以对于皇叔的礼物,文爱卿打算怎么办?”
“那十个美人臣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不过将王爷送的十箱珠宝留了下来。”
“文爱卿是想……”
“国家初定,国库空虚,急需银两。”
“哈哈哈哈知我者,文竹也,朕没看错你。”拓跋睿激动地走下台阶,拍了拍文竹的肩,“朕真该好好赏你,说,你想要什么?朕都送你。”
“臣只求皇上能如当日所言,不忘西夏子民,勤勉当政。”
“诶这是自然,文爱卿不要天天忧国忧民,偶尔也得为自己想想,你可有什么愿望?”
文竹眨眨眼,茫然!
“好好想想。”
再眨眼,还是茫然。
不是他傻,而是他真的没有想过他自己有什么愿望。一日三餐,温饱,足矣。
“玉真公主她可是一直……”
“臣惶恐!”文竹毫不犹豫地说道。
“哎!算了。”拓跋睿摆摆手,“等你想到了再同朕说,朕的这个承诺可以无限期延后。”
“臣遵旨。”文竹松了一口气,抱拳领旨。
暖云在一旁掩嘴偷笑,这文竹倒是迂腐得可爱。
御花园内,拓跋烈执着一颗白子,苦思冥想,举棋不定。
“想认输了?”拓跋睿勾起邪邪地笑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