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你终于不再像刚醒来那般冷淡疏离了,是因为君子奕吗?”南宫文谦望着心儿的背影,他一直想去忽略刚刚在大厅心儿与君子奕之间的情动,可事实就是事实,依旧不会改变。
如心没有转过身,依旧背对着南宫文谦,幽幽而又坚定地吐出一个字,“是!”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该面对的终究还是得让他面对。
如心走回了右厢房。刚刚她虽然气恼君子奕伤了南宫文谦,但她更气恼,自己竟然没有全然的相信君子奕。即使是怒火攻心,他不是是胡乱伤人之人。擦身而过的瞬间,她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那抹伤痛。
自己都做不到全然的信任,又怎么奢求他能全然的信任她。不要任何言语的信任,那只能证明彼此不在乎。
感情是要相信信任,但信任是建立坦白的基础之上。虽然她不喜欢强求,只想随意,但君子奕让她有了争取的念头,有了争取的欲望。此生,仅此一人。
如心刚踏进右厢房,便又走了出去,推开了左厢房的门。君子奕没回?如心在圆桌旁坐了下来,双手放在桌子上趴着,思绪开始飞散。绿殇何时能来?她似乎已经不愿离开了。曾经她以为融入秋如心身份很难,可就在不知不觉中,她完全陷入了这个身份,这个环境。
屋外灿烂的阳光不停地炙烤着,也灼烧着如心的心。如果可以抉择,她会选择哪个方向?如心不禁讽刺地笑了笑,似乎由不得她选择。
任凭脑海的思绪一波波闪过,如心眼皮越来越沉重,慢慢下滑,终于将墨黑珠子隔绝在黑暗之中。
柳眉轻蹙,朱唇微抿,无瑕玉泽的肌肤一半埋在臂弯之中,一半裸露在空中,均匀的呼吸带动身体微微的起伏。这是君子奕推开门看到的一幕。
她自己来找他了!君子奕嘴角浮现一抹轻柔的笑,带着宠溺的味道。伸手轻轻抚摸着那道细柳眉,想抚平那道皱褶。以她的性格,肯先踏出这一步,出乎他的意料了。
感觉有人在触碰她的脸,如心睁开迷蒙的双眼,映入了君子奕那俊逸脸庞,“子奕!”
见她醒来,君子奕也坐下一把抱过她放置在腿上,他喜欢这样的亲密,“累了怎么不上床去休息,趴着睡对身体不好!”
如心看到君子奕眼底依旧是宠溺,依旧是柔情,便弯起唇角笑了,“我在等你,谁知道你让我等到睡着了!”
君子奕伸手揉了揉如心那因为压着睡觉而泛红的半边脸,“刚刚去书房先处理了一点生意!”他不想告诉她,是因为嫉妒愤怒而找发泄去了!
“我……”如心想开口,嘴唇却被君子奕一把攫住,缱绻地吻着,汲取着彼此口中的蜜汁,忘乎所以,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不舍地放开。
“逐月堂的事怎么样了?”如心疲惫地窝在君子奕的怀里,柔柔地问着。
“陈府被封,只抓了两个身份不低的人。放心,寒云非跑了!也没有牵扯无辜之人。”君子奕带着微微的酸意。寒云非,南宫文谦,甚至是傲文,她确实是个很难让人不心动的女子。
“那抓来的人呢?”只要寒云非没事,没有牵扯倒无辜之人,如心对其他人不甚关心,除了敬佩陈信尧。
“轻云带回宫去复命了!”君子奕无奈地叹息,“心儿,你对他们的兴趣似乎比对我还大?”
“小心眼!”如心也不想理太多,这纷纷扰扰让她不胜其烦,她只是想平平淡淡地过着寻常日子。
“我的心只能容得下你,应该是够小的!以后记得离寒云非还有你的谦哥哥远一点。”君子奕真的无奈她招蜂引蝶的功力。
“为什么不借贷给南宫文谦?”如心抬起头,眼眸与君子奕相交,“南宫文谦未必救不活南宫家的产业。”
“南宫文谦只识诗书,哪懂得算盘几斤重。南宫家的生意是朝廷刻意挤兑掉的,你觉得生还希望有多少?”君子奕捏捏如心似琼脂的鼻尖,“再说,南宫恒如此对你,我没亲自了结了南宫家已算是仁慈了,岂会伸手援助!”
说到南宫恒,君子奕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芒,任何人都不得伤害心儿。
如心内心盈满感动与甜蜜,唇边绽开一朵笑容,魅惑人心。也许这个世界,更能容得她生存。
“你知道南宫恒的行踪?”南宫恒突然失踪,难道是当晚那个黑衣人所为?
“不知道!这南宫恒一夜之间突然失踪,也离奇着!”君子奕也私下打探过南宫恒的消息,但一无所获。
“给南宫文谦一个机会吧,南宫恒的所作所为与他全然无关,无需迁怒到他身上。反正他拿南宫府做抵押,若是期限一到无法偿还,得到南宫府绝对稳赚。生意人岂会有利不捞?”如心眸光流转,劝说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君子奕一把翻身压上如心,邪魅的嘴角再次泛起,“你精力似乎还很旺盛!”不等如心开口,双唇再次肆虐而下,为了留住她而继续奋斗。
摇曳的流苏,催醒一片春潮……
日落西山,天际一片残霞缱绻,似火中烧,似血嫣红,掩盖一片蔚蓝的苍穹。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迎着一片残红,如心与君子奕踏入了南宫文谦休息的客房。
“心儿,我正想去找你,可柠檬不让!”南宫文谦看到如心,玉泽的脸庞绽出一抹光彩,脸色恢复了白皙透粉红,看来伤势真的不重。
“大夫交代了不能随便乱跑的嘛!”柠檬有些委屈地嘀咕着,好心都被当成驴肝肺了。
如心轻轻一笑,看了柠檬一眼,便把视线放到南宫文谦身上,“找我有事?”
南宫文谦没有言语,看了如心身后的君子奕一眼,眼底掠过不怏,“心儿,寄人篱下终究不好,我们回去吧,回南宫府!”
南宫文谦的话让君子奕深深地挑了一下眉,眼底流泻过捕捉不住的光芒。
“谦哥哥,你先把伤养好吧,过两天应该就能全恢复了!”如心终究不忍让他外伤心伤,伤上加伤,只能转移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