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杜阳也在车上等了,属下想让他们现在就离开。”城慕跪在地上不安地望着冥王,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而感到担忧,毕竟现在冥王府出现杀人事件,在没抓到真凶之前,谁都没法料到下一个死的人会是死。
“杜阳知道冥王府发生的一切吗?”冥王的神情中闪着一丝杀戮,身体有些微微发颤。
“杜阳并不知道,属下在事先就将他迷昏了,属下想在他启程离开之前有个充足的睡眠,因此才……”城慕将所有的事情跟冥王一一禀告道。
“好,备马回府。”冥王深深地望了消施一眼,随后将她放到城慕的手中,“你送他们出城,找二十个信得过的属下,安全的送他们回北方,以后他们就在那负责他们兄妹的安全!”说完最后一句话,冥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知道自己此时是不能回头的,一旦回头了,他就会舍不得。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顾及所谓的儿女私情了,眼下,生母的死才是他最在意的,等一切水落石出了,他定会前去寻找消施。
马车从冥王跟前快速地驶过,城慕朝身后的是个侍卫招招手,让他们骑上马匹,随他一同而去。
冥王站在原地,寂静地目送着马车远去,直到他们消施在自己跟前。
马蹄远去,山庄内除了沙沙的风声、草木声,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施儿,希望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你会重新接受我的好。”这是他最后的心愿,也是他一直在心底期盼的,她希望消施走出阴影的同时,能重新接纳自己。
正月初二,天气异常的阴冷。枯黄的树叶随着萧萧的寒风,纷纷投身于大地的怀抱。远处的山清瘦了许多,近处的小草枯萎了,树枝好像****的木偶,机械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似在和昨天告别。
满目的萧条,满目的枯黄,让人看着异常的清冷。
“驾驾驾。”城慕神色凝重地驾着马车。今天之后,他将跟杜阳说再见了,他舍不得,但也无能为力。
“停。”到了南方城外,城慕喝止了大家的动作,跳下马车,将缰绳递到小六手中,认真地说道:“杜军师跟消施姑娘,从今天开始便是你们十人的主子,以后你们对他们两人,就要像效忠王爷那般的忠心,听到了吗?”
“是,属下明白。”原本骑在马匹上的九个人跟拿着缰绳的一个侍卫,整齐地站在一起,跪在城慕跟前,异口同声地说道。
“小六,到了北方,将这封信函交给杜军师。”城慕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交到他手里,他从小就在杜阳身边照顾,现在交由他去照顾杜阳的起居,他也宽心了很多。
“是,请城护卫放心,属下一定会将此信交到杜军师手中。”车夫跪在跟前,眼神里闪着一份坚定。
“好,你们启程吧。”城慕牵着一匹马,站在边上,让出空道,让他们离开。
寒风瑟瑟,景色萧条,就这样消施跟杜阳离开了南方,踏上了回家之路,而他们也不知道这次离开之后,跟冥王还有恒王再次见面的时候,竟然是另一番的模样。
半年之后,萧府。
“哥,你回来了,你怎么一大早又上山去采药了,我的身体不是已经恢复了吗?”萧柔一起床就去找萧懿,却是没在府中发现他的踪影,一问侍卫才知道,原来他又上山采药去了。
“小姐,您放心吧,有属下陪着少爷是不会有事的。”大牛跟小六乐呵呵地说道,“小姐,您是太过于担心少爷的身体了,现在采药,少爷只需坐在马车内,一切属下跟小六两人了。”
“谢谢你们,其实大家生活在一起,没有什么尊卑之分,何必计较那么多。”萧柔笑着将三块毛巾递到他们跟前,“若是没有你们,我跟我哥也不知道会不会顺利达到家中。”
“小姐,您就不要再跟我们客气了。”大牛不好意思的绕着头。
“咳咳咳。”萧懿再次咳嗽了起来,越咳越厉害,甚至还咳出了一丝血迹,最近这样的事情越发的频繁了,萧柔愈加的担心了。
“哥!”萧柔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下,“哥,柔儿的容貌已经恢复了,你不要再为柔儿忙碌了,好不好?如今,柔儿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能再丢下柔儿了。”
“柔儿,哥的身体自个有数,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萧懿心疼地揉着萧柔的秀发,虽然他将她的容貌恢复了,但是她的那次剑上,却是在她身上烙下了病根:每每寒冬,消施就无法出门,即使是裹着厚实的棉衣也一样。那个时候她只能窝在被窝里,在十几个暖抗的包围下,才能恢复正常的体温。这点在萧懿心里一直是一个心病,为不能治愈她而难过。
“哥,我们这样生活在一起不是很好吗?柔儿的身体能不能复原已经不重要的了。”消施难过地低下头,从回来之后,杜阳就一直为自己忙碌着,从不顾及自己身体。
“柔儿,还记得我们刚到萧府的时候吗?”杜阳温柔地望着她,继续说道:“那时王爷交给了我一封信,他说,如果半年之后,他没有再来找你,就让我将这休书给你,还你自由。”他将那封藏了半年之久的休书递到消施跟前,眼神中泛着一丝苦涩,“已经过去半年了,王爷依旧没有找过你,我也按照他当初说的,将休书给你,还你自由。”
萧柔从萧懿手中接过那封休书,赫然大字写在上面,可是她心中却是泛起了一阵心疼。
回来半年了,恒王也没有来找过自己,偶尔李陵容跟刘嬷嬷会过来看看自己,却是没有在提起要她回恒王府的打算。因为恒王失踪了,李陵容派了所有的人前去寻找,却是没有一点下落。
“柔儿,有句话哥不知当讲不当讲。”萧懿望着萧柔的模样,难过地别开头。
“哥,你有话就说吧。”萧柔将那封休书紧紧地捏在手中,半年多来,她想念的人竟让全是冥王,那个在雪中陪自己看桃林的男子,他的誓言还历历在耳,犹如昨天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