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愤显得异常的沉寂,徐妈妈若有所思地望着容香,容香只是低着头,看不出她任何的情绪。
许久,容香坚定地抬起头,对徐妈妈点点头,“我答应,我答应接这样的客人,但我今晚想休息下,明天开始会继续到飘香楼,不知道这样可以让妈妈接受吗?”身上的伤口恐怕不是休息一晚就会好的,只是她需要一个时间接受这一现实,如果以后每次接的都是这样的客人,那种鞭打的痛楚她就要承受一次又一次,她必须想办法在跟客人交易的之前先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念懿,那位行爷你还打算继续伺候吗?”徐妈妈的口吻显得有些生硬,那么大的一个财主,她不想白白的浪费掉。
“如果他真有这个本事,我接受。”容香恨恨地捏紧双拳,既然自己已经出卖了灵魂,那她又何必在装矜持,况且那个男人如果真的可以帮到自己,这样的等价交换对她来说也是值得的。
“妈妈我相信行爷能做到,毕竟他是我们北方富甲一方的财主。找个人,花点钱,对他来说不是件难事。”徐妈妈胸有成竹的说道,只是她并不知道容香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也并不知道这样做究竟会给自己日后带来怎么样的大灾难……
“如果行爷他真能替念懿找到要找的人,那念懿就算是赔进一辈子的幸福都愿意。”说完容香再次向徐妈妈磕了个头,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飘香楼。
外面,寒风瑟瑟,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在走动,小贩还没有陆续上摊,容香身上的伤口被她厚实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隐瞒萧柔,她不想被萧柔发现,这也是她唯一能为萧柔做的事了……
容香回到萧柔房间的时候,发现她还在沉睡,或许是这段时间受的创伤将她累垮了,加上容香给她的安神茶,在两者的结合下才让她有了个好觉。容香不忍心去打搅她,而她现在也好乏、好累,可是身上的伤口让她连平躺着都会感到痛,为了不让萧柔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异样,她只能趴在桌在上小憩一会……
“小姐,奴婢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小伶恭敬地跪在茗初的床前,说道。
“什么事?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最好不要烦我,不然我会让你知道打扰我休息的代价的是什么?”茗初不耐烦的皱皱眉,一大早被吵醒,显得很不耐烦。
“是,奴婢不敢打扰主子的休息,只是这件事奴婢发觉主子一定会很开心的。”小伶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昨夜奴婢出府的时候发现后院那贱人的丫鬟也溜了出去,主子您猜奴婢是在哪里发现她的?”
“哪里?”
“那贱丫鬟竟然去了飘香楼。”小伶见到容香的时候惊讶的以为是自己眼拙,认错人了。随后她看到有两个丫鬟恭敬地等在门口,将她扶进飘香楼的时候她才回过了神。
“看来真的是件有趣的事情,难道她没有碰到王爷?”茗初越想越不明白,心底的恨意也不由得加深了。昨夜恒王也出府了,当她去询问他的去处时,底下的人竟然毫不忌讳的告诉她:恒王去了飘香楼!
“王爷,并不知情,若是奴婢猜得没错,后院那贱人应该也还不清楚。”
“那我们现在就去后院,我倒要看看那个贱人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模样。”茗初的脸上露出一抹阴笑,她要将萧柔带给自己的耻辱原封不动的还回去,“那丫鬟回到后院没?”
“奴婢猜测她应该还没有回去,说不定现在还在飘香楼陪哪个男人风流呢。”小伶的嘴角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怂恿着茗初,“如果小姐这个时候去,奴婢敢保证那贱丫鬟一定还没回去。”
“你确定,如果让我扑个空,你该知道那代价是什么。”说完茗初便起床了,让小伶替自己梳洗打扮,准备去后院好好的修理一番下那对可恶的主仆。
初冬没有隆冬的素丽,只有清冷干燥的风吹过,和不见阳光的阴天,但它又是美丽的,人们开始用漂亮暖和的冬装装扮自己的同时,也美化了这个初冬季节。这个季节并不太冷,只有在早晨气温稍稍低了一些,但冷得挺有精神,新鲜空气吸进肺里,清清凉凉的,如冰水般沁人心肺,由于还没入冬的缘故,花草树木还呈现出秋末的景象,完全没有冬天给人的破败凋敝的感觉,地上的小草还挺精神地长着一分绿意,在这如茵的绿色中,还有几朵不怕冷的小花在零星地开着,向即将来临的冬季释放出最后的活力。
有人说初冬是灰色的,因为一到这个时候,整个北方的上空便总是灰蒙蒙的,没有了阳光,没有了生机;也人说它是黄色的,田野里已没有春夏的景色,只有收获后留下的一大片的枯黄;还有人说,这是一个使人不舒服的季节,没有春的朝气,没有夏的火热、也没有秋的激情,更没有冬天冷得彻底。
可是有谁能想到,这是一个过渡的季节,它的使命就是让人们从怀念的温暖中逐渐地适应过来,这就好比一个人从安逸中慢慢走向磨难的过程,它带给人们的是寒冬来临的前奏。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再小心翼翼也有意外的时候,而容香第一次溜出府,第一次卖身,第一次去妓院,竟让让茗初的丫鬟小伶发现了……
寒风从破洞中灌进了屋子,容香只觉得浑身昏昏沉沉的难受的不得了,身上的痛楚更是将她压在无边的黑暗中。
“容香,我今天睡的很舒服,半夜竟然都没有惊醒,你……”话还未说完,萧柔便望见容香趴在桌上睡觉,顿时噤了声。她小心地下床,拿起暖呼呼的被单,将它轻柔地盖在容香瘦小的身体上。
“啊。”当萧柔小心的将被子该在容香身上时,胸前的鞭痕碰到了桌沿,她痛苦的叫出了声。
萧柔傻愣愣地站在边上,手上的被子被吓得落在了地上,她不解地望着容香,随即容香那张苍白的脸色,更是刺痛了她的心。
“容香,昨夜难道你都是趴在桌上睡觉的吗?”萧柔心疼地说道,“你到床上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