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不累,刚刚是奴婢吓到您了,您没事吧?”容香忍着身上的痛楚,望着一脸担忧的萧柔,心里显得异常的不安。她拍拍自己的脸颊,玩笑似地说道:“奴婢这个样子吓到小姐了吧,可能是在桌上趴了一夜的缘故吧。奴婢马上去洗漱下,奴婢保证下次不会再吓到小姐了”说完,竟然还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泪,随之倾下。
“容香,告诉我,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容香那凄惨的笑是萧柔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在那个惨笑的背后她望见了绝望,这样的惨笑跟自己又是何曾的相似。
“小姐。”容香紧紧地拥住萧柔,趴在她怀里,第一次放声地哭了起来。身上的痛楚,所有的委屈,只想在这一瞬间全部发泄出来……
“容香,终究是我将你拖进了这无底深渊,有机会的话你就先离开吧,我不想再拖累你了。”萧柔温柔地拍着容香的后背,试图用这个方式给她带去一丝安慰。
“小姐,奴婢没事,奴婢只是为小姐叫屈,奴婢只是担忧小姐以后的生活,如果小姐一直这样子生活在恒王府,那今后该怎么办?恒王根本不把小姐当夫人,我好担心小姐的身体会承受不住恒王的折磨……”容香忍着伤痛,紧紧跟萧柔抱在一起,“小姐,奴婢真希望少爷能早点出现,这样小姐就能脱离恒王的魔掌了,您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而我也就安心了’这句话容香只是在自己的心底默默的说着!
“容香,我没事!我也好想出府去探听下哥哥的下落,可是我根本没办法出府。四周全是恒王的眼线,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中。哥哥小时候的模样跟现在会不会有区别?现在唯一能跟哥哥相认的方式只有萧家的那枚蝴蝶玉佩,跟我背上的蝴蝶刺青了。我背上的蝴蝶跟哥哥手中的蝴蝶玉佩是我们相认的唯一方式。”萧柔将容香从怀里拉了出来,擦去她眼角的泪水,认真的说道,“容香,有机会就离开恒王府吧,我不想看你在受苦,这些苦楚我一个人承受便够了,看到你受伤我只会愈加的难过。”
“小姐,奴婢哪有受苦,奴婢每天都是在府里闲着,就是想替您受苦也难啊,如果奴婢真能代替小姐受苦,那是奴婢的福分,小姐根本没有连累奴婢,是奴婢没有保护好小姐。”容香淡淡的笑着,紧紧地握着萧柔的手,说道:“小姐,在恒王府就换奴婢来守护你,可以吗?”
“傻容香。”萧柔再次抱住了容香,主仆两人紧紧的相拥着。一位是心存感激;另一位则是强忍住即将夺眶的泪水,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掉泪……
“真是感人,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萧柔不要怪我没提醒你,‘飘香楼’姑娘的身价可不便宜那。”茗初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她们主仆之间的感人话语,原本是想来狠狠羞辱她们一番,哪知道容香竟然已经在了,气得她不顾礼仪之举,推门而入;跟在她身后的小伶暗自替自己担心着,身怕自己的主子一不高兴,遭殃的便是自己了。
容香在听到‘飘香楼’三个字的时候明显一震,她神色担忧地望着萧柔,害怕她会察觉出异样。
“茗初,你有什么事找我吗?飘香楼不过是男人享乐的窑子罢了。”萧柔听到飘香楼三个字的时候,只是淡淡一笑。从小父母就告诫她,要远离那些烟花之地,而飘香楼这个名字她也不陌生,毕竟她的家世曾也是享誉北方的丝质生产地(北方的天气不是干旱就是阴寒,而萧家便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做出了自己的丝质品,更是得到了绝大数人的青睐),而她也没有觉察到容香那一闪而过的害怕。
“男人享受的窑子,看来你的见识也不算浅短,你是不是也在那里挂过牌呢?”茗初得意的说道,眼神却始终盯着容香。
“茗初小姐,不要在这里侮辱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的身子清白的很,才不是你口中所说的烟花女子。”容香站在萧柔身后,恨得牙根直发麻,手指骨节痒,想狠狠地揍她一顿。
“我有说你家小姐是烟花女子吗?她可以不是,难道你也不是么?”茗初顾自坐在椅子上,双手捂在小暖炉上,从容不迫的说道。
“你一大早上到我这废弃的后院,就是为了羞辱我跟容香?可惜要让你失望了,我即使再不济也不会去飘香楼,我的容香也是。就算会被活活饿死,我们也绝不会出卖自己的肉体。”萧柔紧紧地抓着容香的胳膊,坚定地说道,“如果你每次过来就是侮辱我跟容香的话,那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口舌了,你的话根本打击不了我们,如果你说完了就请你离开了,若是让王爷看到你在这里,只怕到时候你跟我都难逃干系。”
“小姐,您把外衣穿上吧。”容香的胳膊被萧柔抓的有些生疼了,不是萧柔的气力大,而是那一道道鞭痕,可以说是全身上下无一处没有。她试图挣开了萧柔的手,额头冒着豆大的冷汗,硬是撑着身体。
“哼,萧柔不要怪我没提醒你,等我拿到证据的时候,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得意。”茗初恨恨地起身,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异样,转身说道:“昨个,王爷也在那,不知道你有没有被王爷发现?”说完,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茗初的话实是对容香说的。萧柔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心寒到了极点;容香怔怔地瞪着茗初,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为止……
萧柔站在庭院中,望着阴沉的天气,惆怅地叹了口气,一阵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冬天,真的来了。”
“小姐,日中了,您该用午膳了。”容香将一件厚实的外衣披在萧柔身上。从早上茗初说了那件事后,萧柔就一直闷闷不乐的站在院子里。
“容香,我好想出府。转眼间一个月就这样匆匆的过去了,我好想去拜祭爹娘。”萧柔望着围墙外的天空,向往着那清新自由的空气,可如今的她还有自由可言么?望着那高高竖起的围墙,她苦涩的笑了笑,“爹娘去世一个月了,我这个不孝女竟然一次都没有到他们坟前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