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早就准备就绪的明军纷纷把放在城头上的冷水浇下,那掉进陷阱之内的沙俄大力士是雪上加霜,慌忙挣扎着立了起来,但是这陷阱为他们专门准备的,加上他们身体笨重,岂能轻易就能爬出陷阱内。一时间又被那冷水一浇,顿时在那白色的铁罩外面冰了一层,气温骤降。
跌进陷阱的约有三十来人,还有六七十人停在那陷阱边儿气得嗷嗷大叫,但是都不敢再冲过去。虽然他们力气大,但由于体积也同样的大,体重沉,相对而言灵敏度与一般的士兵相比都不如。铁罩保护功能虽然强,但活动起来极为不灵活,因此他们既不能跳过去,也无法把那陷阱中的同伴救出来。
这时吴三桂觑见这帮庞然大物在发愣,顿时大声道:“兄弟们,把土石,滚木扔下去,让这帮蛮族野兽尝尝滋味,一万多人顿时轰然答应,声音与那沙俄大力士的怒吼相比也毫不逊色。
那沙俄大力士中一个个头并不突出的,但是刚才就是他叫了一声,这帮沙俄大力士才冲了上去,似乎在这些人的头儿,此时他似乎听懂了吴三桂的话,顿时一声狂怒嘶吼,大力的舞动着小山一般的拳头。声音虽然刺耳,但是明军在吴三桂的指挥下,那些阻止攻城的杂物纷纷朝陷阱里扔了下来。虽然有铁罩防身,但是前有冰水浇身,后有这些东西,确实有些难熬。陷阱里的沙俄大力士勃然大怒,仍着那冰冷刺骨的凉意,把迎头而来的滚石等物打掉。
这一切发生其实也就是在数秒之间,那个沙俄大力士的头领见情形对自己不利,突然在雪地里抓了一把雪球,在大手中揉捏了一下,‘砰’的一声,那雪球正中一名日本人的头上,顿时惨叫一声,鲜血飞溅,头颅被那雪球击飞。
“大家快躲避。”吴三桂见情形不对,连忙高喊。
其余沙俄大力士连声欢呼,纷纷弄起身边的雪球朝土城上扔,那雪球带着巨大的力量,顿时把这土城上未及躲避的明军以及日本人给打得人仰马翻。不过这也是暂时的,随着众人纷纷躲入城内,那雪球便落空,一个个的像白色的炮弹似的,打在土城之上。不过这力量极大,一个雪球便能把这粗制陋造的土城给震动一下。
由于明军躲避,那沙俄大力士得到喘息的机会,他们竟然也不笨,纷纷把手中的雪球扔进陷阱里,六七十个巨人一起动手帮忙,那陷阱里的巨人很快踩着滚石混合的雪球爬了上来。
祖大寿在城头坐镇,此时见沙俄大力士们已经喘过气来,若让这帮野人发狂起来,这小小的土城是绝对抵挡不住的。刚才见到吴三桂命令泼水,此时机灵一动,便连忙下令把城中的水都提到城头上来,纷纷泼在土城的四周。
那帮沙俄大力士很是不解,但是很快他们顿时暴跳如雷的明白了。由于天气严寒,那水一接触到外面的冰雪,纷纷冻结起来,在地面上形成冰层。一名沙俄大力士还想踩过去,不料这大雪下得极厚,冰层也极为滑溜,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极为狼狈。
明军有了这一个屏障保护,顿时有了与沙俄大力士们对峙的能力,双方都没有动一刀一枪,可情形却比那真刀真枪来得更加严酷,也更为微妙!
此时大雪已经停了,明军躲在城墙之上,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一桶水,随时准备应付城下这帮白色怪物的攻击。而那些沙俄大力士们呢,则也是束手无策,前番中了陷阱,被闹得灰头土脸,此时眼看那城就在眼前,一拳就能够捣塌,却偏偏近不了身,顿时暴跳起来。有的干脆想强行闯过去,不是被凉水泼得近不了身,就是滑到在雪地里。那个沙俄头领倒还有些明智,带着这帮沙俄大力士咆哮了一阵子后,又扔了一会雪球,把那土城打得像涂满了白色雪花的图案似的,怏怏而返。
见这帮怪物无功而返,明军顿时爆发起热烈的欢呼声,长久以来,明军与蒙古各族遭到到不下百次的偷袭,每次都被这些来自北方的怪物掠夺,但是这次竟然被他们阻止了!
海兰珠与祖大寿告辞,要返回明军的大营,把今天的事情汇报给熊廷弼。以往都没有这帮巨人的详细资料,而现在则真正的亲眼所见,这一手资料,对以后他们针对沙俄发起反攻,极为重要。
又一个冬天!
夏柳来到这个古代社会已经有一年半了,看着那苍穹之中飘落的雪花,他皱眉想着最近的这些事情。有时候他喜欢这种冰冷的天气,能够令人神思清爽,想事情更加的明快。
不过这件事情却让他有些为难,大明的思想界,虽然现在各家学派都没承认这个说法,不过对夏柳来说,这就是思想界,那些拥有各自理论的家伙都是所谓的思想家嘛。这思想界的各个流派遍布全国,有的在苏浙,有的在皖闽等地,请不请得动他们是一回事情,就算肯来,他们来京城时,也该是腊月了。这春节在中国人的心目中的地位不言而喻,谁愿意年前跑到京城来?怎么得也会拖到年后开春。
这一算,自己又得耽误一两个月的时间,北方的情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真是让人烦啊!
一缕幽香从身后传来,温软的躯体贴在了后背,纤指轻轻揉着他皱起的眉头,声音柔腻的道:“主人有烦心的事情?”
夏柳长长一叹,伸手关起了窗户,把那寒气阻止在房外,笑道:“没什么,人活着就有烦心的事情,这些都是小事,总会解决的。”
代子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刚才跟夏柳激烈的做过了活塞运动,此时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虽然她现在还住在客栈之中,但是心里充实无比,只要夏柳没有把她忘掉,还能抽空来温存片刻,她也无所谓了。
转过身来,搂着代子娇小的身体,夏柳柔声道:“代子,我该走了。”
代子娇躯一震,连忙抱紧夏柳,“不要走。”
夏柳无奈的一叹,“时间不早了,我要是出来太久不好!只要我以后有时间,一定来看你。”
代子抬起那张娇丽的脸,双目既幽怨又不舍,让人不得不生出怜意,夏柳不禁心里也是一软,“我本想带你去北方的,那时我们就能够在一起了,可是我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恐怕得拖一两个月。”
“一两个月?”代子幽幽的呢喃道:“主人,代子是不是让主人心烦了?”
夏柳笑嘻嘻的道:“没有,你怎么会让我心烦呢!你可是我的宝贝!”说着,抱着代子娇弱无力的身体,向那床榻走去,轻咬着代子的耳垂,笑道:“傻丫头,我们今天再来一次!”
“嗯!”代子羞怯之中泛着喜悦之色,俯在夏柳怀里低声答应。衣衫尽除,春榻之上又现出活色生香的旖旎图景。
这间客栈,名字很俗,悦来客栈,不过俗归俗,却是京城顶级豪华客栈,非显贵之辈还难以住进,夏柳初时也担心把代子安排在这里会引起别人注意,但是这里设施齐备,有暖气等上等服务设施,加上他对自己的修为很自信,不怕被人看出。因此也就在这里住下了。
而这悦来客栈的后台,正是四大家族之一的白家。这个时候,外面瑞雪纷飞,天地莹然,路上来往行人较少,不过客栈内却是春意融融。不断的有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口,从中走出一些衣着高贵,神气各异的人来,悦来客栈内显得极为热闹。
此时一名宽袍高冠的年轻人坐在那悦来客栈内,神情激昂的高谈阔论,“士贵为己,务自适。如不自适而适人之道,虽伯夷叔齐同为僻。不知为己,惟务为人,虽尧舜同为尘垢豼糠!李卓吾此话说得对极!任何一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见解和思想,不应盲目地随人俯仰。不管是尧舜,还是孔丘,都只是一家之言,我们芸芸天下人,难道不及他们?”
悦来客栈乃是社会上层人士的聚集地,不少着作等身的人来京城作客,都是在这里留宿的,当然,这费用当然是京城的一些有钱人出了。名声与金钱相互交汇。
由于客栈内有不少都是很有些思想的人,他们也都了解李贽的思想,因此面对这个愤青,他们都表现出智者的安详,其中一个老者缓缓道:“致一之理,庶人非下侯王非高,在庶人可言贵,在侯王可言贱!李卓吾的思想确实是打破了千古以来的旧观,可是陈子龙,你可知道,朝廷的根基在哪?李卓吾为什么会被捕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