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不知道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
车水马龙的繁华街头,太阳有些辣,我饿的有些发晕。
终于问到了一个中国人,她很热心地帮我指路,让我做什么什么公交车,我苦笑说我已经身无分文,她想了一下,给了我几块钱,让我坐车。
我的感激刚出口,她就笑眯眯地拍拍我,走了。
历尽周折,我终于找到了哪家学校。
还好里面有很多中国人,指引我到了办理入学手续的地方,里面的一个华人在看了我全部的材料以后,让我去银行给学校的账号汇钱,好几千美元,一个学期。
我问他能不能宽限一些日子,我没钱,我能不能打工以后再交学费。
他公事公办地摇摇头。
我继续求情,说明我的处境,他仍然摇摇头。
我走出了学校。
天已经黑了,我仍然饥肠辘辘。
当天晚上,我在纽约的一个大车站的椅子上坐了一夜。
胃部沉重的压迫感让我一直想呕吐。
第二天,我游荡在纽约的唐人街,想找一份工作,或者洗洗盘子,电影里不都是这样演吗?
可惜,很多大餐馆说他们不需要人,而且现在他们已经是机器洗盘子了,人工洗盘子,什么年代的事?
我站在瑟瑟的纽约街头,只想放声大笑。
我必须得活下去!
天又黑了,我仍然一家一家地问他们要不要人。
终于,在晚上12点之前,一个类似中国大排档之类的小餐馆说让我先做几天,他们原来请的东北小妹跑了,暂时抓不到人干活。
50多岁的黑黑的老板说他是广东人,他牙齿参差不齐,一口烟臭。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让我先把今天晚上的盘子洗了,什么都收拾干净了再去睡觉,可以睡在店里面的小仓库里,那里有一张床,是以前的东北小妹睡的。
酬劳是一天从早到晚,15美元,我再次苦笑了一下,我知道美国的人工很贵,钟点工什么的一个小时可以赚5—10美元。
到了现在的地步,我还能说什么?
我答应了。
在我干活以前,我说我好几天没吃饭了,能不能先吃点东西?
他不耐烦地让我把客人剩下的东西先吃了,他要去睡觉了,没空给我弄东西吃。
寒冷的深夜,我狼吞虎咽地吃掉了客人吃剩的冰冷的饭菜,就着不知不觉流出来的满面泪水。
我吃完以后,尝试着收拾卫生,洗那些油腻腻的盘子。这些活我从来没做过,也不会,以前都是擎诺和润石做的。
一想起来他们俩,我禁不住再次听到了自己内心崩塌的哭声,嗓子哽住,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声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