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石看着她嘴角流着透明的口水,哭笑不得,自己竟然混到了挨骂以后被一个唐氏综合症的弱智小女孩安慰的地步了,自个怎么混的?真tmd惨!
往事如烟,锥心刻骨,剜着润石的心灵,让他不住地战栗,他把脸颊压在冰冷的地面上,灵魂深处的疼痛残忍地咬噬着他,生不如死。
一直以为他会恢复的......问过威尔逊教官许多次,都说他正在脱离生命危险。
窒息,冰寒渗骨。
润石疯狂地喉咙里想发出的野兽一般的嚎叫,却被自己疯狂地抑制住了。
心痛、愤怒、悔恨,无可挽回。
润石摇摇晃晃爬了起来,离开帐篷,趴在外面的草地上。
帐篷外面,百花盛开,绿草如菌,草丛浓密柔软,草尖露珠透出晶光,风中夹着花香,清新的空气中,呼吸都是甜甜的,心却是苦苦的。
有一股欲哭无泪的苍凉流动在空气中,他双手抠进地里,挣扎着,心里每个地方都被利刃在千刀万剐,那悲凉的眼神,划破夜空。
他知道威尔逊教官就站在他身后,他却泪如泉涌,不敢回头,滚烫的泪水烙伤他的心,这是一生都无法抹去的伤痛刻痕。
一阵风吹过,风中还夹着几瓣残花,瑟瑟的风,空气里弥漫的却是黑色的气息。
威尔逊教官地看着痛苦欲绝的润石,沉默不语。
这个曾经连微笑都融着闪耀着太阳光芒的年轻人终于被自己彻底毁灭了。
为了毁灭而毁灭。
他记得那天出发进行极限训练之前对润石的那场毒打,不是因为看见了润石违抗命令偷吃东西,当时他看见润石训练完毕后偷偷摸摸溜进基地的厨房,他不禁苦笑一下,孩子毕竟是孩子,肚子饿了就知道不顾一切去找吃的。
这个傻孩子,等会拍他几巴掌,训斥他几句。威尔逊教官暗自想,他也肚子有些饿了,就想跟着润石进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正在这时,有人喊他回楼接电话。
电话对面是中心局的同事,他沉痛无比地告知威尔逊教官这个噩耗。
又一个曾经一同在枪林弹雨里并肩作战的战友死了在润石的手里........威尔逊教官整个人都在微微抽搐,那张坚毅的面容霎那间露出铁血残酷的神情,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却一声儿也不出。
真真是恨在心里了。
残酷的现实往往使人作出更加残酷的举动。
他冲进基地的厨房,一脚踢中润石的小腹,把他踢飞。他并不想否认,他在踢飞润石之前,他是利用他多年的经验精确之极地估算好了润石的肾部与那个铁台子的尖角的距离了,精确到一厘米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