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处处留情的宝玉,当真是好……奈何心已沉沦,难舍难断。耳边响着诗经里的那几话,久久不绝于耳“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最可悲的事,我的忧心竟大于心里之怨之恨,满心想着,如此鬼鬼祟祟的背理违常之事,舅舅知道了怕……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紫鹃)
我回过神来,秋纹与紫鹃正扶着我,不知所措。
“秋纹,我家姑娘有些身体不适,宝玉的事,另求别的姑娘吧。”(紫鹃)
“这……”
“无碍,紫鹃且扶我进去吧。”我勉强撑住道。
走到屋里,三人泪痕未干,宝玉正欲为袭人拭泪,见我进来,忙迎上来。素知宝玉呆性,必将话引开才可。借粽以腹相讽,三人破涕而笑。
想起晴雯之语,我故以嫂趣之,袭人含娇带羞,宝玉讳莫如深,晴雯不屑一顾,果然是真。一句不经意的话,更让我伤心欲绝,也使我窥得袭人真心。
袭人为避嫌隙,以死相赌。我随口说了句“你若死了,我先哭死了。”
不想宝玉听了,忙道:“你死了,我做和尚去。”
我知道一紧,宝玉,你这和尚为谁而做?难道于你心中,我只与袭人一流人相提并论吗?宝玉似看懂了我的心事,再我的嘲讽下,一笑而过,另起话题。袭人似有所悟,极力周旋,后借病而退。宝玉见此情形,原本想要去扶,看到我在这里,忙又另遣两名小丫头,扶袭人进去了。
一时袭人、晴雯等散去,只留我与宝玉,我半是辛讽,半是叹息道:“好哥哥,好嫂子病了,怎么不去跟前侍候,到和我说甚闲话呢。想是我于此有碍,且辞了去吧。”
宝玉听了,欲言又止,半天说道:“好妹妹,我的心,妹妹再明白不过了,怎么为她与我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