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来召为那般
我听了嗔道:“不过去了几天,倒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既然他那般好,你且服侍他去吧,我也不敢要你了,明儿就回老太太去。”
紫鹃听了,刚要说话,但见窗外影影绰绰,随即一个娇软的声音传来道:“你家姑娘可睡了吗?”
“我家姑娘还不曾睡,姑娘且请进屋说话吧。”院子里一位老婆子应道。
接着是一阵细碎的脚步,鸳鸯掀帘而入,先笑道:“姑娘可好些了吗?老太太着实放心不下,请我来走一趟。”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我近前,细细打量。紫鹃早起身让了坐,请了茶,我先请了外祖母的安,这才道:“自打来府上,老太太疼惜有加。如今这般时候,还打发人来瞧我,难为她老人家日夜惦念着我。偏巧我又是个不中用的,时常病着,没在她老人家跟前尽过一天的孝,怕是她老人家白疼了我呢。”
鸳鸯放下茶,道:“我想老太太对姑娘的疼惜,乃是舐犊之爱,又岂有回报之念呢?但凡姑娘有这番心,老太太必倍感欣慰。
姑娘是明白人,有话我就直说了。我不只是替老太太来探姑娘,另请姑娘到老太太房里一叙。老太太说私下里与姑娘说些体己话。”
“我说你一般忙人,不在老太太身边守着,倒有空赤眉白眼的来探我们姑娘呢。只是这般时候了,夜寒露重的,姑娘的病才刚好些……”紫鹃听了,先快语道。
不等她说完,我先笑道:“不妨事的,我那里就那般娇弱呢。老太太既然有召,我身为晚辈自当从命。”
鸳鸯道:“姑娘果然是明白人,老太太也不糊涂。紫鹃所虑,老太太自然也想到了。原想亲自来探姑娘的,只是虑着这屋前院后的耳报神,一时断章取义,又惹出孙婆子、李婆子的麻烦来。老太太特别吩咐,若姑娘多有不便,明天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