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屋里的几个丫头,指着她道:“你……你……,你等着,我去请老太太……”
那赵姨娘忙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碎果屑,就要走。
我止了丫头,叫住了赵姨娘,屏退了众人,想起三妹妹,心里一声叹息,至亲的母女竟有云泥之别。
“姨娘请坐,三妹妹有东西与你。”
“必定是知道我手头紧,留了银子与我,不枉我生她一场。银子在哪儿,快给我!”
等我命紫鹃将羊脂玉镯交由她手上之时,我分明看见她泪中的泪花,喃喃道:“她竟还留着……她竟还留意……”
“除了这个,妹妹还有话与姨娘,她说‘这是我娘唯一与我的东西,我一直贴身带着。等我走后,请你将它转交我娘,告诉她‘子不嫌母丑’,即使她在别人眼里再不堪,地位再低贱,但在我心里始终是我的娘。请她好好管教环儿,好歹争些气,也好有安身立命之所。’
姨娘可听明白啦?”
赵姨娘摩挲着那玉,已然忘情,道:“原来我一直错怪杏儿了,我就知道她素来疏远我是有原因的。
可是她走时与我告别,我还百般嘲讽。我……好姑娘,杏儿,不,三姑娘,她还有话吗?”
“三妹妹,将姨娘与环兄弟托付于我,请我暗中相助。
如今看,怕是有负所托。紫鹃将我素日用的钗环,不拘那一个送姨娘一个。万望宝姐姐念在我们姊妹一场的份上,关键时刻能保全你与环兄弟。”
“杏儿……我的杏儿……娘不配有你这样的女儿……”赵姨娘听了更是痛哭流涕。
她从紫鹃手里接过钗,拭泪道:“多谢林姑娘,杏儿能将我托与姑娘,姑娘必定是可信赖之人。都说我又蠢又笨,我实在是……为了保全自己。以前多有得罪,望林姑娘能不加计较。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要告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