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春花已纷纷已归作香尘,零落柳絮也作香雪积水流。
却喜各色知名的不知名的初夏之花开得如火如荼,肆意宣泄着她们迷人的风姿。
牵牛花蔓绕绣球花枝,紫杜鹃依映山红,更有各色蔷薇斗清奇。白色的如出尘仙子,涤除玄览;杨妃色的如贵妃新浴,无力娇客醉清风;紫色的如飘逸的智者,洞烛玄机……纷纷扬扬的落红,随风而来,落在宝玉的肩上,落在我衫上,沁人心脾,倒分不清是花香,还是心香。轻拾残红暗伤春,宝玉笑我“春恨秋悲皆自惹”。
不语自娉婷,收拾旧心情,与宝玉或诉衷肠;或论诗谈经;或拾红撷香……一时兴起,便与宝玉连词对句,而不拘音韵,倒也清奇有趣。
宝玉看了看蘸水而开的蔷薇,先道:“有情蔷薇和清露。”
“无意清风葬落红。”
“故蕊留香旧枝头。”
“清溪叶逐暗香流。”
“穿林过院天尽头。”
“清冢埋香与知音。”
“诉尽衷肠暗相知。”
“高山流水长相依。”
“……”
那一年,我11岁,情窦初开年纪,我与两小无猜的宝玉,朝夕相处,志趣相同,暗生情愫。想却了丧母之痛与思亲之忧,想此生与知音永相知,倒也不枉人世走一遭。不想一个人的出现,影响了我一生的命运,这是后话。
想着袭人、紫鹃此时必为我们不见在急呢,我便与宝玉匆匆而返,空留满架蔷薇一林香。
不知过了多久,只记得我们于清风含露的早上出发,归来日已欲西行。袭人与紫鹃正商量着要不要上报呢。见到我们,紫鹃先叫了声:“阿弥陀佛。”袭人则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姑娘,只求你与宝玉再去哪儿,带了我们去。你们不见了,老太太与太太知道了,可不是玩的。我们受责斥事小,连累姑娘与宝玉也跟着委屈倒不值了。”(袭人)
“是呀,宝二爷,你不会我们想。倒也为姑娘想想,姑娘身体原不好,虽说是初夏,天到底还有点凉。又劳乏了这大半天,若勾出了姑娘的旧病,怕二爷后悔还来不及呢。”(紫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