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错?是我自己要走的!不用去!”
“小姐若真是为之琴和妹妹们着想,就不要动出宫的念头,此事非同小可,之琴担待不起!还望小姐三思!”
“好吧,我暂时先不出吵着出去,要出去也得和皇上有个交代不是!”交代?她若是见了皇上,怕是只有大吵大闹的份了吧!
“小姐先去弄干头发,之琴去准备吃的。”悬着一颗心的之琴长舒一口气,小姐留下来,一切还不算太糟。
“我什么也不想吃,可可呢,我带它出去走走,好闷。”头发湿着也无妨,反正她心情糟糕的时候从来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睡了这么许久,做了这么多的噩梦,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也好,那之琴先去准备,等小姐回来再吃,小姐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食物?”
特别想吃的?此时火大的她只想吃冰去火,可惜这里不可能有啊,“算了,我想吃的这里没有,你随便准备吧,雅兰,跟我一起出去。”
“那小姐可不要在外面呆太久了,天色马上就要黑了。”
妍萱没有搭理之琴的叮咛,和雅兰一起走出了花影阁的大门。
身穿淡紫色长裙的她突然间多了一份忧郁——其实与衣服的颜色无关,带来忧郁的是她自寻烦恼的郁闷……
纳兰妍萱向来如此,喜欢把简单的事情搞得无比复杂!
妍萱抱着可可,身后跟着雅兰,随意的在愈来愈浓的夜色里溜达着,这园子之外就是通往前殿的路,妍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莫名其妙就走到这里来了。
此时,她的心里有很多的困惑,很多的矛盾,尽管这与她的性格并不相符。
她曾经在很小的时候便开始憧憬过爱情的到来,虽然她在未来时代里交往过的两个不太成功的男朋友,可那严格说来都不能算是真正的爱情,因为那两个肤浅的男人都没有让她有过如此烦乱过。
可现在的她呢?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不就是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吗?在这个被迫降临的异世古代,她有了得到这样一个男人的机会,却为何还要给他诸多挑剔,逼迫他远离呢?
也许,她真的太想念自己的家,太想念五彩缤纷的模特生活了,以至于她无瑕顾及这里的美好,以及这里有而回到未来之后却不会有的人或事。
例如身旁这个热心肠、乖巧又善良的丫头雅兰,或者是在她怀里一动不动的雪白色可怜可可猫,还有他……
他有做错任何事吗?凭良心来说,没有!
如果把她换成是他,自己又是否可以接受心爱之人从眼前永远消失的事实呢?
也许她真的对他太残忍了,而且她还认为这样的残忍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她太糊涂,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整个下午,她的脑子里都充斥着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画面,所以她的脑子里没有空隙来考虑其他,更没有空去分析谁对谁错……
“小姐,天已经黑了,我们还要继续在这里坐着吗?”雅兰看看天,实在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你累了就先回去,你还没有吃晚饭呢,等一下我自己会回去的。”
“那怎么行!小姐坐着,雅兰自然要陪着,而且雅兰不累,只不过小姐这样坐着什么话也不说的,雅兰真的有点不习惯。”是啊,妍萱总是吵得人不得安宁的说个不停,这会她沉默不语,自然让人难以习惯。
“怎么,你又想听我说故事了?”她的脑子里倒是真有说不完的故事,只是没心情说罢了。
“此时的状况之下,雅兰哪敢有这无理的要求。雅兰只是觉得小姐心里若是有不顺畅之处,可否告诉雅兰,让雅兰为小姐分忧呢?”
“我心里的烦忧你是解不了的,甚至连我自己也解不了呢,因为我很矛盾,我想冲开一切扑向他的怀抱,可是又舍不下有朝一日可能出现的回家机会。”
“小姐的意思是——如果有可能,你还是想回到原来生活的地方去?”
“嗯,曾经我以为我自己根本无法适应这里的生活,虽然现在我勉强能在这里将就下去,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更适合原来的生活方式,所以——我就是这么伤了他的心,他想要找其他的女人也是正常的。”
“可是——小姐,你若是回到原来生活的地方,这里有的许多东西也不会跟着你一起走,难道你都不会有不舍吗?”
“会啊,所以我才会觉得矛盾,我才会不知所措。”
“那——小姐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状况下,什么才是对你而言最重要的?”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她还真没有认真考虑过!
顺心殿里,淳烨开始检查洛福做好的准备工作,看来还算有条有理。听说花影阁的宫女之琴已经到前殿来打听过了,想必她带回去的消息也应该是有用的,可为何到现在她还是毫无动静呢?
“洛福,她现在人在何处?”淳烨是见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心生焦急了。
“回皇上,纳兰主子此时在幽泉居的花廊边闲坐,已经半个时辰了。”
这皇宫之内到处都是皇上的眼线,他想要知道谁的行踪一点也不难。
“哦,那里不是在通往顺心殿必经之路的旁边吗?”
“回皇上,正是。”
“天色已晚,趁她现在还在那里,你即刻去准备,务必引起她的注意。”
“是,皇上,奴才明白了。”
淳烨吩咐洛福去做的事情其实非常简单,他大费周章准备的这些宫女啊,摆设什么的其实都是为妍萱准备的——当然,前提是她必须上当才行!
在淳烨的心里,这根本不是问题,因为他知道以她冲动的性格,一定会对自己听到的、看到的事情深信不疑,尽管这可能是陷阱或圈套!
的确,淳烨不会有失误的时候,在面对他时,她的思路从来是不会拐弯的!
幽泉居的花廊长且幽静,在这里可以清晰的听到一墙之隔的路上所有的动静。
墙外,几个奴才抬着一顶轿子,轿子里什么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