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跟在轿子边上的公公却说个不停:“你们悠着点,不要走太快了,可别把主子摇晃晕啰,主子可是要送去顺心殿的,过了今晚可就身份不一样了,可不敢有闪失。”
不能不说,这公公的声音可真够大的!
“雅兰你可听到什么了?就在墙外!”妍萱竖着的耳朵可是把刚才的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楚极了。
“雅兰听到了,好像是一位公公的声音。”雅兰自然猜测的到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情了,只是不敢言明罢了。
“他说要那些抬轿子的人不要走太快,不能把轿子里的主子摇晕了,是不是!”
“嗯,好像是这样的!”
“那轿子可是要抬到顺心殿去的?”
“嗯,听起来像是说的顺心殿。”
“你可知道顺心殿是皇上的居所?”
“是,雅兰知道。”雅兰在黑暗中偷看着小姐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她可从来没有看过,而且她也找不到形容词来描述……
如果要用一个非常现代的词语来形容,就应该叫做——抓狂!
妍萱又开始怪叫了,转身,把可可丢到了雅兰的怀里,四下张望着,寻找出去的路。
这该死的花廊,怎么就这么长呢,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似的!
“小姐,你要去哪里?不要跑那么快,腿伤会痛的!”雅兰抱着可可,在后面追。
雅兰的叫声她怎么可能听得到呢,此时,她的骨子里、血液里、思维里都只剩下一个念头——要冲到顺心殿,在这该死的女人没有躺到他床上之前把一切阻止!
终于看到出口了,顺着出口出去,眼前出现了两条路,这黑漆漆的夜里,顺心殿应该是在左边还是右边呢?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话显得很多余,因为她压根什么也不记得,怎么可能分的清楚左右呢!
“哪一边,哪一边……”站在路口,妍萱没了主意。
老天爷能帮帮她吗?
老天爷不会帮她,但是淳烨会。所以会很巧的出现个好心人——
这好心人盯着眼前披着头发,身着异样衣着的女子看了一会,心想“难道这位就是皇上让我来领的人吗?可别认错人了!”
“这位大哥,可知道往顺心殿是往左还是往右吗?”妍萱见有人来了,还不过去求救!
“您是——”还是先确认为妙!
“我是纳兰妍萱!我要去见皇上!”
哦,这就没错了!这位看上去不太正常的女子果然是纳兰主子!“您可是住在花影阁的纳兰主子?”这人实在太小心了,还要问!
“是!我就是!你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看把她急的!
“回主子,是往左,还是由奴才带您去吧。”那人只顾低头回话,再抬起头时,眼前心急之人已经直奔左边的路上而去……
既然已经知道是往左,还需要犹豫吗!
好心的小公公还在纳闷着,接着又来一个抱着猫的丫鬟,那人也风趣,想也不想便说——“往左,纳兰主子往左直奔顺心殿去了!”
难得,一直很有礼貌的雅兰居然忘了道谢,扭头便追了上去,只余下这一脸疑惑的小公公无奈而笑。
顺心殿,还是一如往常的清幽、安静。
那顶轿子还在殿外呆着,离轿子约三米远的地方是一直恭候的洛福,见到纳兰主子气喘吁吁的跑来,他也算能放心了,这意味着皇上交给他的任务他已经顺利完成了!
妍萱一走进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轿子的布帘,看看里面可有坐着人没有,结果是——没有了,所以,这女人一定是已经被送进去了!
“纳兰主子,这么晚怎么会突然来顺心殿呢?可是有急事找皇上的?”洛福满脸堆着笑迎了上来。
“人呢?你们抬进来的女人呢?是不是已经送进去了?”妍萱走到洛福面前,紧张的逼问。
“皇上在内厅看书呢,您自己去找他。”因为这里没有女人啊,所以洛福只能答非所问。
“你——算了,我自己去找!”妍萱也懒的再问洛福了,还不如自己进去看个究竟的好。
外殿进去之后才是内厅,这里是妍萱第一次进来,她根本不可能找到所谓的内厅应该怎么走,怪只怪这里的设计实在太古怪,太复杂了,所以,她只能用叫的——
“淳烨!季淳烨!你在哪里!”
谢天谢地,她总算来了!在内厅等待多时的淳烨放下手中的书(虽然捧着书,可他的心思早已不在此,只不过装个样子罢了!),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缓步走到了外殿之中。
“如此大声叫唤,若是被皇太后知道,你可又要被关暗牢了!”他倒好,居然有心情说笑。
“人呢?送来的女人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妍萱不管他轻松的说笑表情,跑到他面前就是一顿审犯人似的逼供。
“什么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样子看似在装傻,不过说的却是实话——这里的确没有藏什么女人!
“少装了!我自己进去找!”妍萱把他拨开,顺着他刚才出来的方向往里走,直至内厅,这里有书房,也有超级大的卧室。
此时妍萱的反应和举动像什么?——是不是很像来捉奸的怨妇?
淳烨随着她一起进去,任由她四处查看,来回转圈,而他只是在一旁看着。
想来她找了这么半天也累了,他才决定打断她一下:“你急匆匆的来,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因为看到了她额头上的汗珠,所以他很肯定的用了急匆匆这个词。
“女人!我在找被轿子抬进来的女人!来给你暖床的女人!”
“暖床的女人?是谁告诉你的?”他在笑,是得意,是满足?
“你不要幸灾乐祸的笑!如果不想看到我暴怒的大发雷霆,赶快让那女人走!”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把一个心甘情愿待我的温柔女子送走呢?难道就为了不让你生气吗?”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看她霸道的样子,倒像她才是个男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