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远再次道。
话没有说完,但冷哼中夹杂的意思不言而明。
跪着的没跪的,凡是房中的都觉得有一股寒意。
“马上给我说清楚,要是不让我满意,等你们夫人醒来,本侯绝不放过你们。”
夏侯远又说。
“回侯爷的话。”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以晚香为首开口。
“请侯爷恕罪,奴婢一直守在外面,夫人不让奴婢们进去,说是不舒服想要休息,一直也没事,突然夫人开口让奴婢们进来,奴婢忙进来,就看到夫人倒在椅子上。”晚香把发现薜慧如今这样的经过说了出来。
另几个附和着。
不久,经过说完了。
几个人磕着头,头碰着地,一个个的请罪。
“都是奴婢们的错。”“都是奴婢们没有服侍好夫人。”“都怪奴婢们。”
一个个的请罪。
其它站在一边的见状,彼此看了下,再看夏侯远脸色越见铁青的脸,也跪下一个个请罪。
事情到了这里,有罪没罪,都逃不过。
夏侯远没想到仅仅是如此,这些下人居然都不知道原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薜慧一直呆在房间,直到出事才叫人,这些天薜慧都是这样,可是现在出了事,虽然他们没错,但夏侯远哪里能放过眼前的这些人。
主子出了事,不管是不是他们的错,都要怪他们。
他们是下人,天生该服侍好主子,主子若没事还好,若有事,都是他们的错。
“哼!”
夏侯远对着跪下的所有人冷哼一声,脸色漆黑阴沉暴躁:“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处罚?你们一个也跑不到,身为奴婢就该好好服侍主子,主子要是没事还好,现在有事,你们等着,等夫人醒来。”
到底发生什么,为何小产,只有等薜慧醒来。
慧慧在房里真的是不舒服?
没有别的?
要是没有别的,那么这些天的不舒服难道与小产有关,那为何大夫和太医都说没事?
夏侯远想不明白。
他深深的看着薜慧。
“侯爷,太医来了。”
这时,太医来了。
不久大夫也来了。
夏侯远一听才稍稍收敛起情绪,沉着脸让人请了他们进来,一前一后,给薜慧诊脉。
整个房间,整个镇国侯府在混乱过后,都没有人说话,格外的静默。
“侯爷,请节哀,夫人确是小产了。”
太医没过多长时间诊完了,走了出来,宣布了结果,也开了药,给夏侯远说了。
大夫后出来。
附和太医的话。
夏侯远也不管太医和请来的大夫会不会有什么,一心盯着对方:“果然小产,小产了,流产,没有可能?”他怔怔的,仍不敢相信,脑中什么别的都不想的,都是眼前接受不了的。
下面的人也脸色发白,苦苦的,担心未来担心眼前。
晚香和晚约对视。
太医摇头。
夏侯远的神情一下子灰败:“真的?”他仍是不死心。
看了太医又看大夫。
两人一起摇头。
彻底绝了夏侯远的想法,夏侯远面无表情的愣了很久,也不知道他想什么,方才让人送了太医和大夫走,也不再多问,让人下去给薜慧换衣擦身还有弄药,一个人转身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太医和大夫走时都看了看对方,眼中都闪过什么,但没说话,一前一后离了镇国侯府。
留下的人,等人都走光后,起身按着夏侯远的安排,都惨白着脸舒口气,不过等夫人有事或醒来,她们都不知道会如何,只盼,只盼……侯爷忘了,可这不可能,只盼夫人饶过她们,夫人没事。
“夫人怎么?”
“我也不知道。”
等人都走出去后,晚香和晚约一边喂薜慧喝了药,一边给薜慧擦洗身体,清洗,一边开口。
“真的不知道?”晚约听了手上不停,看向晚香。
“我对侯爷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等夫人醒了,你自会知道。”
晚香说。
“哦!”
晚约见晚香不理她的样子,应一声。
有点不甘,又觉得晚香不敢说谎,她真好奇。
何止她好奇,很多人都好奇。
“你说夫人到底回事?你说说。”
晚约止不住好奇,又开口。
“不要问了。”
晚香一听,打断晚约,总算看向她:“有些事不要问,到时就知道,你应该明白才是,特别是现在。”说到这里晚香看着昏迷不醒的薜慧,又望着一眼外面。
“你说得对。”
晚约也不笨,一见晚香这样,点了下头。
两人都不再说话,认真的替薜慧擦洗着。
端出血水。
两人脸色在血水下都再次变得有点苍白,之后真不敢想。
要是夫人醒了听到她们刚才的话——
此时的薜慧正在做梦。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梦到前世,还有以前,前世死之前,以前薜玉还没有死,她还没有嫁到镇国侯府,她还只能偷偷摸摸的和夏侯远在一起,夏侯远爱她爱得要死,她讨好着薜玉,背地里生下宁儿的时候。
“……”
她觉得心痛。
只是梦里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以为是为了梦中的过去,她觉在梦中,并没有想到现实的一切,包括可能小产。
夏侯宁在出了院子后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出了事。
他还小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只听下面的人说是出了事,什么也顾不上了,也没有注意到那个他找来的婆子脸上表情的变化,带着人就快速的往主院跑去,跑到薜慧的房间,只是夏侯远早就命令,被拦了下来。
“母亲,母亲。”
“……”
“母亲到底怎么病了?怎么了?我要见母亲,父亲呢?”
“……”
夏侯宁再没有什么别扭了,小小的脸上全是着急担心,心中也害怕,拼命的想要冲到薜慧的房间,拼命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