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人吗？”韩若璃忍不住问她。
“啊？”秦雪歌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候，她又看见对面的人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她真的有那么好笑吗？笑个没完。秦雪歌心里这么想，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啊。”韩若璃突然感慨了一句。
秦雪歌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小时候的事。她看向他，而这时候，韩若璃并没有看她，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这个人的轮廓的确更加好看了，在她看来丝毫不比那些明星差到哪去。
当然，以韩家的身份，演员就是戏子，无论如何恐怕都不会让自己家的孩子去沾染那样的行业吧。
“小时候的梦想，你还在继续吗？”韩若璃冷不丁地又问。
她没有回答。韩若璃倒也不觉得尴尬，只是自顾自地开口，“我记得你那时候想要当一名演员，然后表演给全世界的人看。”
秦雪歌轻咳了一声，大概觉得有些尴尬。那的确是她的梦想没错，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她就知道她离那个梦想越来越远了。
和所有的贵族一样，秦家人认为演员是用来取悦别人的，这个职业并不那么光辉光荣，她想要去试试看？想都别想。
她八成是要被送进什么淑女贵族学校，然后变成那种他们眼中的淑女，再嫁给一个贵族青年，然后相夫教子地过完自己的一生。
“你还是这么沉默寡言，万一被别人欺负了怎么办？”这时候，韩若璃冷不防地又说。
秦雪歌愣了一下，忍不住皱眉，“这不关你的事。”
韩若璃的笑容在脸上僵了一下，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一曲结束，秦雪歌想走，手却是被那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看到一个女孩朝着这边走过来，看着韩若璃的目光闪着晶亮的光芒。
“这是我的舞伴。”韩若璃微笑着对那女孩介绍她，手上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秦雪歌看到女孩脸上的失落。女孩就这么走开了，每一次有其他人上来，韩若璃都用同样的理由来拒绝。
韩若璃又向她做出了邀请的动作。她没拒绝，第二支舞完，当再次有人走上来的时候，他特地提高了声音，对那个女孩态度十分鲜明，“这是我的舞伴，今晚唯一的舞伴。”
整场他都打算只和她一个人跳舞，秦雪歌只觉得他傻了，难道他看不到周围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吗？这算什么？
第三支舞的时候，秦雪歌诧异地看着他。
韩若璃仍旧微笑，不说话。但气氛还是很尴尬。眼前的女孩既不冲着他微笑，也不追问他在西斯科军校的光荣事迹，能够从西斯科那样的世界顶级军校毕业的几乎都是传奇般的存在，而女孩这漠不关心的样子让他所有的传奇都变得黯淡了。
他的优越感和自尊心有些受挫。他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这个女孩比较无聊还是自己比较无聊了。
“好吧，我承认，”大概是实在觉着憋不住了，韩若璃这才松了口，“其实这是我和你哥的一个约定，只要我今晚一直邀请你跳舞直到宴会结束，他就愿意把他的一台限量跑车送给我。不过，当我看到是你的时候，那台跑车就不重要了，我再送给他一辆都行。”
韩若璃优雅地笑着，笑容充满了迷人的光辉，这让她回想起了小时候。从小韩若璃就像光一样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因为他长得好看，家世又好，所有女孩子都很喜欢，都以和他一起玩耍为荣，她也不例外。
可是时间过了那么久了，时至今日，她突然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幼稚得可爱。她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那么做，不过眼前的人倒真的让她觉得没那么有趣了。
她突然有点想甩开这个人转身离开，但她最后没能这么做，但就在她回头的一刹那，她看到门被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厉曜霆来了，仿佛一道光劈开一切，他走到哪里都有一种主人一般睥睨一切的气魄，冷静沉着，漫不经心，彻头彻尾地充斥着贵族气息。
秦雪歌的心突地一紧，连忙转过来，与此同时对韩若璃绽出一个笑容来。
韩若璃愣了一下，他怎么都没想到，刚才那个沉默寡言的人，现在竟然在对他笑。还笑得这样灿烂。
接下来秦雪歌一直都在对他笑，笑得如同开在艳阳里的向日葵一般灿烂。
“是吗？听说您是从西斯科军校毕业的，世界上很多优秀的将军都是出自那里呢。”秦雪歌一边笑得灿烂一边说着。
韩若璃愣了一下，但很快还是回过神来，露出笑容来，与此同时凑近她的耳边，“没错，而且在那里，还有很多有趣的事发生，你想不想听听看？”
“好啊。”秦雪歌仍旧笑得灿烂。
厉曜霆站在舞池之外冷冷地看着。不久之后他就看到了秦雪歌，因为她站在那么显眼的位置，任何走进来的人都无法忽视的位置。
他看着她在另一个男人的臂弯里翩翩起舞，语笑盈盈，男人凑在她的耳边，不时亲昵地说着什么，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她的笑靥如花。
他可还从来没见到过她那个样子。在他的面前，她一直都是那样拘谨，小心翼翼，甚至是带着几分冷傲，不可亲近，可是原来她竟然这样会讨男人欢心，只是她根本不在乎他罢了。
厉曜霆的脸冷了下来，冷得可以，他专心致志地看着那一边，看着那个从来不曾往这边看一样的女人，而忽略了凑上来的人。
“弗朗西斯公爵，您来了？”
秦振泽走上前，热络地同其打招呼，尽管对方并不理会，他的热情仍旧不减，“您最近可好？”
厉曜霆忍不住皱了皱眉，转向这个说话的人，他不认识这个人，也不想认识这个人，只是觉得有点烦，毕竟每天想要同他搭讪的人太多了，如果他一一回应，真的会被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