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厉曜霆蹙眉，秦振泽仍旧是回以笑容，“你好，我是秦振泽，秦氏集团的负责人，之前的几个项目承蒙您关照了。”
听到这个名字，厉曜霆才想起来这个人。而后，他的眉头才慢慢舒展开来，声音也放缓，“我记得你。”
“既然能够被您挑选成为合作对象，这就是我们的荣幸，”秦振泽继续开口，“可是最近几天，协议里的部分好像出了点问题，我试图联系您，可是没能联系到您，今天在这里见到您，真的是太好了。”
厉曜霆微微蹙眉，装作思索的样子，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大概是我的经理那边出了些问题，那时候我在国外，他大概是不想打扰我，所以没有告诉我，真是不好意思。”
这当然不是经理的问题，而是他的经理很清楚，某些人根本连同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倘若他的经理贸然把这样的电话接给他，那才是真正的失职。
事实上，若不是他记得这人是秦雪歌的哥哥，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同这样的人说一句话。没落的贵族，在他看来，就像摇尾巴的狗一样。
“哪里哪里。”听到厉曜霆这么说，秦振泽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厉曜霆又把目光移向了舞池，淡淡地看着那道身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秦振泽看到了秦雪歌，忍不住感叹起来，“那是我妹妹，她很美吧。”
“她很美。”厉曜霆看着那道身影，由衷地赞叹，说完，他又看秦振泽的反应，他想，他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秦振泽却不看他，只是看着那道身影感叹起来，“雪歌她是我们家族的骄傲，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没错。”厉曜霆点点头，再次肯定。
秦振泽仍旧看着底下那有说有笑的一对人，神情变得激动，“那是韩家的二公子！他像是被她迷住了，从第一支牵住她的手开始，他就不愿意再放开了。”
秦振泽说得起劲，而另一边，厉曜霆的脸色黑得可以。
“我还有些事，先出去一下，您好好玩。”厉曜霆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准备离开，当然，他的语气仍旧优雅，没有失控。
“弗朗西斯公爵，那合作……”秦振泽看着他的背影，连忙追问。
厉曜霆回过头来，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放心好了，很快我会联系您的。”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秦振泽站在原地，看着厉曜霆离开的方向，神情很是满意。
走廊上十分安静。月色照进来，洒下一片光亮，同时照亮倚在窗边的女人。那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但保养得很好，皮肤细腻光滑，看来一点都不输那些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丝绸长裙衬托出她婀娜的身段，栗色的卷发有一缕搭在额前，令人浮想联翩。
厉曜霆看到了那个女人。
侍者送酒进宴会厅，厉曜霆拦住他，拿下了两杯红酒，朝着那女人走去。
眼前多了一杯红酒，女人抬起头来，看到另一个人也倚在窗边。厉曜霆仍旧勾起他招牌似的笑容，而后将高脚杯放在鼻尖，细细品味。
“82年的拉图庄园产拉菲，来，尝尝看。”厉曜霆说着，自己轻抿了一口，立刻感觉到那股酸涩的味道。
女人警惕地打量了他一番，迟疑了一下，这才接过酒杯，送到嘴边，尝了一口。
“没想到弗朗西斯公爵还有充当侍者的爱好。”女人勾起一个嘲讽的笑，虽然她并不怎么了解这个人，但他的事迹她多多少少听说过，当这个人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不由得有些心烦。
厉曜霆仍旧看着她，那双暗蓝色的眼睛在黑夜里深不可测。就在她以为他要不悦的时候，去听见他的声音传来。
“为您这么美的女人服务，是我的荣幸。”厉曜霆仍旧在笑，夜色里，笑容如同月光般明亮照人。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抗拒的诱惑。
女人的表情僵了一下，脸色沉了下来，“真是不好意思，弗朗西斯公爵，我现在心情很差，您该有点自知之明。”女人用眼示意了一下不远处，让他离开。
厉曜霆仍旧站在原地看着她，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女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而后变成了愤怒，她不再理会他，准备绕开他离开。
厉曜霆不动声色，却在她要走是突然上前，不由分说将她的前路挡住。女人虽然身材很高挑，但在厉曜霆面前，仍旧显得很娇小，厉曜霆继续往前走，逼得她只得一步步地往后退。
女人的愤怒全都现在脸上，“弗朗西斯公爵，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厉曜霆凑近她的耳边，声音低沉得近乎魅惑，“我注意你很久了，为什么要一个人呆在这种地方呢？”
女人的笑容冷冷的，“弗朗西斯公爵不也一样么？”
厉曜霆同她拉开距离，眼神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知道我和你最大的差别是什么吗？”
“什么？”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厉曜霆靠近她的耳边，无声地勾起一个笑容，“比起逃避内心的感觉，我更喜欢忠于自己的感觉，就在刚才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想要的。”
“可是你根本不了解我！”女人瞪大了眼睛，感到诧异。
“这一晚的时间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地了解彼此，不是吗？”厉曜霆将手放到她的腰际，见她没有反抗，又靠近了些，距离越发得暧昧起来。
女人的表情介乎愤怒和诧异之间，眉头拧在一起，“弗朗西斯公爵，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但这些对我无效！”
“是吗？”厉曜霆笑了，像是猎手嘲笑猎物一般无情，他从不迟疑，而且百分之一百的自信，他从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请您放尊重些，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女人再次愤怒地重申。
“那真是有些遗憾，”厉曜霆轻叹了口气，感叹道，“我以为我们都是一样的，在这样冰冷孤独的夜晚无法独自安眠，只能抱在一起互相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