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琪拉雅挑眉一惊,微微推了小步,“可是,这鞭子,不是只对付奴……”她摇摇头,不相信子宸的胡言乱语。
“对付奴隶?”子宸接完她的话,又严肃地道,“您以为只有奴隶才会无缘无故地挨鞭子受罪吗?您以为只有奴隶才没有人权吗?您以为,柴米尔人之间,就都是平等的,其乐融融的了?您太天真了……”他就像着一袭黑衣的恶魔,将所有残酷的现实一一散发到了她美丽的世界里。
琪拉雅继续轻摇着头,找着支撑她信念的证据,“那只是……那只是少数的……我,我就没有……我……”
子宸瞟了一眼琪拉雅还没舍得脱下的握得紧紧的披风,淡淡地回道,“您表面上是没有。可是,您如果不是依靠这‘卑劣’的上等人身份,怎能过得如此富丽奢华,有空闲来责备自己的阶层呢?”他忽地打住了,不再多言,也许为自己这般一针见血的残忍言论有所震惊。
子宸的话像在严寒的冬日里往琪拉雅的心头泼了一盆冷水。她眨了眨眼,理了理心情,然后望着他,眯眼笑着,恍悟似地自嘲道,“是啊,我何尝不是在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呢?我,又有什么资格这样责怪自己的同类……”她蓦地垂眼咬了咬唇,像是想到了什么主意,喃喃地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然后抬眼看了子宸与维迪娅一眼,“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语毕,便转身,有气无力地进了卧室,锁了门。
维迪娅似乎怜悯琪拉雅,为其心疼,于是上前挑眉问子宸道,“那你,就有资格了吗?……”她说完,也离开了房间。
子宸一人留在原地,眼神忽然变得游移,不禁暗自冷笑了笑,自语道,“是啊,我就有资格吗……”他转过脸看着里屋的房门,内心存有一丝愧疚之意,“我们,都是在没事作践自己吧……”他淡淡地说着,又看了一会儿毫无生气的房门,才黯然离开。
听得外屋的门关合的声音,琪拉雅才又开门,探出脑袋瞧了瞧,没人,才悄悄地溜了出来。
她已经换上了一袭长袖的衣裙,并将袖口的抽绳系得紧紧地,保准不会一不小心让它滑上了臂肘,露出伤口来的。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换上笑容,准备迎接新的挑战。她想着,若真能如愿劝服了他,自然是好的,可若不能,也只好使下下招了。
“嗯。”她站在境前,坚定并鼓励地对自己点了点头,继而转身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