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修一脸严肃,咬住王子珍不放松,执拗道:“公主不可包庇他!公主刚才并没有让王公公传话,众位官员可以作证!”
梅修说着便要拉周围那些大臣上来作证,可周围的大臣们早就跑光了,梅修这货不怕死的得罪公主,他们才不跟着起哄呢,要死他一个人死去,这些大臣可不傻。
那些腿脚慢的大臣使出了吃奶的劲跑,一边跑心里一边骂:该死的梅修要死非要拖着他们,也不看看王公公是什么人,他也敢说!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们这些狗官,跑的倒是快!不用你们作证,本官也要说下去!”梅修不屑的大吼一声,转头便要继续质问王子珍,却见王子珍忽然跪倒在公主面前,恳切道:“刚才老奴僭越了,还请公主责罚!”
“……”燕凌沉默不说话,只是拿眼睛看着梅修,见梅修正奇怪的盯着王子珍看,似乎他在看王子珍是真的谢罪、还是装模作样。
“对!王公公所言不错,必须治他的罪!”梅修跟在在旁添油加醋。
“公主,不守礼无法成方圆!老奴认罚!”王子珍大声说完,扬起耳刮子便朝自己脸上打来,他下手倒是狠,一巴掌下来便打得自己满嘴流血,显然是下了狠劲的。
燕凌刚想上前制止,梅修却突然冲了上来拦住她,恳切道:“王公公必须受罚!公主不用亲自动手,他既然自愿就让他自己动手吧!”
你妹的动手,老娘只不过想上去拦住王子珍,不要他自残,老娘可没有答应要处罚王子珍。
“公主若只想做公主可以纵容王公公,但若是您想做君王,就必须处罚王子珍!”梅修自然明白燕凌在想些什么,他也知道自己是拦不住公主的,便只能跟公主讲道理。
燕凌闻言,不免怔然,她忽然想起了昭烈帝身边的孙穆恩,这个太监头子虽然是被自己弄死了,但是生前孙穆恩的确是很守规矩的,对任何人都甘用低姿态,也正是因为孙穆恩如此收敛才让他承皇恩不衰,且朝中大臣无人因为私怨而状告孙穆恩,或者是下黑手。
现在对王子珍的处罚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燕凌陡然明白了,但是即便明白并不代表她愿意。王子珍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太监,可以说比昭烈帝这个生母还要亲切好多,眼看着王子珍受罚,燕凌怎能高兴?!
王子珍仍然在打自己耳光,甚至打得满嘴流血,打掉了一颗牙齿。燕凌看的心疼。
“够了!下不为例!”燕凌看不下去了,大吼一声制止了“自残”的王子珍。
梅修在旁看着王子珍自己打自己挺惨的,也就当是处罚了,所以便不说话的站在一旁装死人。他是知道公主生气了,不过公主生气管他什么事,生气伤身也伤不到自己。
燕凌气呼呼的看梅修一眼,见这货一脸淡定的站在一旁看热闹就生气,便大声道:“梅大人忠诚直言有功,从此封赏为公主府知事!武隆同知职位暂且由别人代替!”
公主府知事这官可大可小,当初方敏芝便是做的公主府知事,那可是管的相当多,权利相当大,只不过若公主不给你放权,这官知事只不过是个闲职,屁事没有,就当光杆司令吧。
这也算是燕凌对梅修的“报复”和降职。毕竟武隆同知虽官小却是有实权的、燕凌知道梅修处罚王子珍没错,只不过她心里仍是生气的,便忍不住的想要剥夺一下梅修的实权。
若不如此,燕凌觉得对不起王子珍,这个衷心的老太监不应被这么对待!自己应该为王子珍撑腰的。若在这件事情上自己不能有所表示,那以后其他的官员们也会肆无忌惮的攻击王子珍。
“多谢公主封赏!梅修感激涕零!”梅修岂能不知道这是公主对他的“处罚”,但是这货却是一脸兴奋的拜倒了,他是真的拜倒了。
梅修向来就懒,不喜欢干事实,武隆同知所管的事情太多,太繁琐了,他倒是更喜欢在公主府里当一个闲职,逍遥自在,好不快活!
王子珍见此,自然也明白公主是为了自己出气的,王子珍本想给梅修求情的,但见公主正在气头上他便理智的保持了沉默。
只不过经此事之后,王子珍忽然发现这个梅修还是有点本事的,跟他从影卫手里拿到的情报相差无几,的确是个人才,值得公主拉拢的人才。现在既然他已经被公主任命公主府知事也倒是一件好事,无非等以后自己多给公主进言,让公主好好用此人。
“公主,奴才搀您回去休息吧!今晚不是还要宴请西蜀的韩恒吗,老奴一定要给公主好好的打扮打扮!”王子珍用手绢擦干净了嘴才上前来服侍,因为自己打掉了牙齿,说话的时候不免漏风,他便用手绢小心的捂着。
“嗯,好,梅修跟着住进行宫吧,今晚你也参加!”燕凌跟梅修不冷不淡的说完,亲切的跟王子珍走了。把梅修一个人冷落在后面。
梅修这人没皮没脸的跟上来了。
那些没有走远的官员远远的看到这边发生的事情,一个个的忍不住惊悚。刚才公主竟然是升了梅修的职?他们没有听错吧?不过也有些无聊猥琐之人开始有别的猜想了。
公主八成是看上了梅修的长相才让梅修去公主府的,肯定是这样!只是可惜了梅修新婚的小媳妇。
而在这些官员中自然也有明白事理之人,他们看出公主对梅修是明升暗降的,知道公主是摆明了要袒护王子珍,明白了公主对王子珍的态度,这些官员们在以后的时间里必定要对王子珍更加客气一些。
“公主啊,老奴有件事情跟您说!”一回到行宫燕凌自然把梅修给扔到侧院去了,而把王子珍带在了身边,王子珍刚进屋便一脸兴奋的冲着燕凌道。
“看你高兴的样子,是不是皇甫玉又打胜仗了?”燕凌笑问道。
王子珍闻言立刻满脸苦逼相,担忧道:“公主这么想听驸马的事情?”
自己准备要说的可不是驸马的事情啊!王子珍郁闷之余有些担忧,公主似乎对驸马也太好了吧,这可不是好现象,公主将来是要为君的,既然是为君之人就不能对一个人太专一,公主的心应该装着天下,而且王子珍也明白在感情中太注重感情的那人必然是受伤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