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目圆睁的战神面具,以青铜铸就。狰狞的冰冷,掩去面具下的绝世容颜。
仿佛,是初相识时,晨曦里,那少年将军摘下面具,笑颜皎洁、天姿秀出。一双美丽的丹凤之目,斜飞入鬓,笑容勾起时,魅惑倾城。 眼眶轰的一热,一声“长恭”哽在喉间,可是,眼前分明只有秀秀清丽的笑容,
“翎姐姐,你怎么了?你也喜欢这面具吗?”
* * *
当晚,洛阳城墙上再次吊下一千个草人,周营中人远远瞧见,纷纷耻笑段思文一条计策连用两次,尉迟迥自然是吃一堑长一智,不过以冷笑置之。孰不知,一百名齐军重甲将士混在草人之中,在夜幕的掩护下顺利出城。萧飒,亦在其中。
萧飒走了,带去了我们的企盼。然而,我们,却没有等到他回来。
一连两天,周军突然加大攻势,洛阳城外兵列成阵、云梯高架,嘶杀之声不绝于耳。
这晚,田纪匆匆回府,神情凝重,道,“翎儿、秀秀,萧飒他们被困在邙山了。”
秀秀的脸瞬间惨白,声音颤抖,急声道,“怎么会这样?”
“他们中了周人之计。尉迟迥详作不知,目的在于引蛇出洞。这半个月来,所有送信之人皆有去无回,正因为他们将网撒在邙山。而此次,不止萧飒他们被困,还有晋阳来的人。”
“晋阳来的什么人?”
“段韶大人的弟弟段虎,还有斛律将军的长子斛律武都。”
“萧飒他们在邙山遇到周军拦截,却刚好遇上了晋阳援将,于是两处并肩一起作战,然而,邙山屯有北周齐王宇文宪七万大军。周人将他们逼至一处绝谷,两处人马如今皆困于谷中,段虎将军麾下参军李炽率五十骑拼死突围,黄昏时赶至金墉城下,存者只余三人。”
“据李炽说,霸府晋阳如今亦被北周与突厥共围。斛律光将军与段韶大人,皆战于晋阳,皇上亦已亲抵晋阳。段虎将军此次奉皇命率三百人先至洛阳,只为告知段思文大人,若晋阳城之围解,援兵才可至洛阳。故,洛阳仍要继续坚守。”
“那兰陵王高长恭呢?”我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