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看着堂菊的表情,许是以为她伤心,出声安慰:“堂菊莫伤心,进了宫可不比在家里,更要好身仔细的伺候二妹。”
堂菊脸如猪肝,只会连连点头。
我气的说不出话,大哥以为我难过,小心翼翼的收起荷包,说:“这是念念给我绣的,为兄一定好身收着。”他收好荷包,看着我说:“一切小心。”
我点点头,仰头看了看薛府的金漆匾额,这才觉得不舍之情油然而生。
爹爹和娘亲站在门口,竟似身形佝偻,爹爹看着含泪的我,点了点头。我理解他的意思,也是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语中。
嬷嬷驮着我上了马车,我久久不舍,终是在众人一再催促下,下了狠心,蹬上马车。
马车撵着青石地砖,发出“轱辘”展转声,堂菊坐在我身边,悄悄掀开车窗厚重的帷幕恋恋不舍看着后头的风景。
我不敢哭泣,怕花了化了一早上的妆容,只得拼命忍着。
揣着丝帕的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隐隐在颤抖。
“二小姐,莫难过,进了宫还可以再回来的。”堂菊见我这样,细声安慰我,却不知她比我更难过。
一入宫门深似海,想薛钰彤进宫那么久了,却只是在我病重的时候得以机会出宫一次,何况她还有皇帝宠爱,而我此次进宫荣宠还是个未知数,纵然太后再怎么欢喜我,再怎么看重爹爹,皇帝宠不宠我却是控制不了的事情。
薛钰彤啊薛钰彤,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抢过你所拥有的一切荣华恩宠,虽然这会是一个艰难漫长的路程,但我却有信心,十足的信心。
到了神武门门口,早已姹紫嫣红,莺莺燕燕的站了一地的美人小姐,相熟悉的聚在一起查看着装扮是否周全,细声的说着话,面上不可掩饰的紧张。
阵阵脂粉的香气刺激着我的鼻子,总算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