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的伤刚刚好,司马文骞便约会了柯玉惜。
司马文骞认为,自己马上就要与诸晓蓓结婚了,婚前应该同柯玉惜认认真真地谈一次心,大家毕竟朋友一场,何况还在一起做过了一些不能告诉别人的“事”!
司马文骞把自己想跟柯玉惜好好地谈一次话的打算,告诉了诸晓蓓。心胸开阔的诸晓蓓表示非常支持,他觉得马上成为自己丈夫的司马文骞真的称得上是一个襟怀坦坦荡荡的君子。诸晓蓓还再三地让司马文骞邀请柯玉惜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在名流酒家,那是司马文骞第一次请柯玉惜同进晚餐的地方,司马文骞特意叫了一年半之前,他与柯玉惜首次共餐时点过的菜肴,又特意地叫了一瓶柯玉惜喜欢的黑牌威士忌酒。
司马文骞为柯玉惜斟了半杯酒,自己却先点燃了一支香烟。
淡雅的烟雾冉冉飘起,司马文骞透过烟雾望着这位初见时衣履寒酸,如今早已披金戴银的柯玉惜,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无穷无尽的感慨。如果,那个大雨之夜,我司马文骞要是不踏刹车、不相逢这个美丽的女子,今日又复如何呢?司马文骞扪心自问,当时,夜色暗淡、夜雨漭濛,柯玉惜又是一脸的雨珠儿,实实在在是分不清楚美与不美的!他司马文骞之所以为之停车、之所以为之撑伞,的的确确是为了不忍见一位弱女子于大雨滂沱之夜,留下她孤零零地抖擞于夜雨秋寒之中伫守公车。
而径载其直赴己宅,也是出自司马文骞的自大和善美之心,他觉得,如此一个沐雨候车的姑娘,能够有一个怎样的住所呢?为柯玉惜浣洗衣衫,也不过是司马文骞做好事的一种惯性,几件薄布,揉揉而已,何必差上这一步?他司马文骞一向是做事喜欢做足一百分的人!直到第二天,当柯玉惜一觉醒来,司马文骞与之促膝相谈时,才留意到原来柯玉惜细皮嫩肉,居然也是梨花带雨,称得上是艳色袭人,而且她又是个具有双学士学位的有才女子,甚是教人爱怜!哎!一切俱往矣!人生如同出涧之水,粉身碎骨而不可倒泻!对错皆已朽,往昔不可追。司马文骞认为,今天再次对坐一席之上,早已不必再行检讨是非、论其孰过了!相见是有赖于缘,相别亦是有赖于缘,缘分如此,彼此又复存何求呢?能够在彼此心底,相存一丝柔情,已经有仰于天,毕竟两人曾以肌肤相亲爱、曾换体液共欢愉,人海苍茫,如冥冥之中两星相撞,应当是属于知己了!
“文骞!你愣着干嘛?来!喝一杯酒吧?”柯玉惜绽开笑颜,打断了司马文骞的暇想,拿起方形的酒瓶为司马文骞满满地倒了一杯。
司马文骞举起酒杯,与柯玉惜对碰了一下,诚恳地说:“玉惜呀!我马上要同诸晓蓓结婚了!你,对我还有什么要求吗?”
“文骞!文骞大哥哥!你是我头上的伞!你一出现我的雨就停了!我一生一世都会记着你!感谢你!”柯玉惜说此一句话时,眼角泪光闪烁。
司马文骞知道,柯玉惜动了真情!他没有再说什么,一昂首,把酒喝了。
“玉惜呀!这是一百万!”司马文骞拿出了一张银行金卡和一张纸,郑重地对柯玉惜说:“这是北京我大姐的地址,万一我有什么不测,拜托你寄给我大姐!一年之后,要是没发生什么事,你就花了吧!”
“不必了吧?你,还能有事?”柯玉惜没有去接司马文骞递过来的银行卡和那张用电脑打印了姓名、地址、电话一类文字的白纸。
“不!还是先放在你这吧!你,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人!”司马文骞一言双关。
“那好吧!明年我再还给你!”柯玉惜仔细地看了一下白纸上的字,把信用卡用那张白纸包了起来,小心地放进了她那典雅的坤包。
“花洞的业务怎么样了?事业有什么进展吗?还需不需要我从旁做些什么?如果有的话,尽管开口!”司马文骞十分关切地询问。
“好了!放心地去当你的新郎倌去吧!花洞是你创建的,你是爹、我是娘,有事不找你这个当爹的人还能够去找谁呀?放心吧!现在花洞一个月也有个十几万块钱的净利润呢!你的那个‘基本利润收益制’真的是很不错!你呀!真的是一个天才!”柯玉惜笑着对司马文骞说。
“那就好!那就好!哎!对了!诸晓蓓还让我请你参加我们的婚礼呢!四月八号,星期日,鹏海市基督教堂,上午十点整!”司马文骞说。
“什么?什么?诸晓蓓让你请我?噢!诸大姐要是没让,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请我参加你们的结婚典礼了?”柯玉惜笑了起来,但笑得并不十分自然。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司马文骞讪讪地解释着。
“那你是什么意思呀?”柯玉惜从来得理不让人。
“我的意思是,你也……希望你也尽量抓紧点,要不,哪天到至诚婚介中心看看资料,嗨!不用!我给你拷一张盘不就行了!”司马文骞觉得,柯玉惜早一天出嫁,他早一天心里踏实。
可是,柯玉惜跟却没有听见似的,半天也没出声。
“你在想什么呢?玉惜?”这回,轮到司马文骞去问她了。
“我想抽支烟!”柯玉惜猛地抬起头,深情地看了司马文骞一眼。
“你说什么?”司马文骞一下子愣住了,柯玉惜平常最讨厌别人抽烟了!今儿个怎么竟然会向自己要烟抽?
“没什么!我想抽支烟!我想抽上一支你的香烟!”柯玉惜流泪了,她睁大眼睛,呆呆地盯着司马文骞看,执著地对司马文骞说着。
司马文骞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取出二支香烟,放进自己的嘴里,摸起打火机,一起点燃了,将其中的一支递给了柯玉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