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矮奴
3508300000036

第36章 龙潭杀戮(2)

唐子文深深悲痛,无奈,他哭着,把自己的一切从头至尾都告诉了马艳梅,并再次把两个翡翠蝴蝶对在一起,强调说:“姐姐,从这两个翡翠蝴蝶完美地对在一起看,你确实是我亲姐姐,你和我,都是当年大隋朝翡翠公主的血亲后代。当年,你被叔叔卖掉后,显然是被马刺史和夫人从一个经常往来南北的客商那里把你买了去,你的真名应该叫唐玉琴。”

马艳梅震惊,瘫倒在地。她竭力回忆自己的童年,自己与唐家有关的一切。但她怎么想,就是没有任何印象在脑海里闪现。毕竟,那时她太小了。听了唐子文的讲述和他手上对照的证据,她可以断定,眼前这个矮奴,确是自己的弟弟。可是,自己一而再地“欺负”弟弟,做出这种有失人伦的丑事,后悔,非常后悔!她羞愧万分。这是上苍的报应?她的头越来越大。她要发疯。她已无力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和悲剧。她仰头哭喊:“妈——你在哪里——”随即,她撕乱秀发,悲愤地跑出府去。一口气,她跑出道州城,来到一棵歪脖树下。她找了根软藤,想上吊自尽。她觉得,自己无颜再做唐家人,更无颜再见到弟弟唐子文。

可是,当她把自己悬于歪脖树上,就要踢翻脚下的石头,猛地,从身后走出来一个白胡子老道,该老道口里念念有词,拂尘一抖,马艳梅从树上跌落下来。老道说:“姑娘,按天意,你之阳寿还有六十二载,你岂可如此死去。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与唐子文虽是姐弟,但你却非他亲姐姐,当年,唐子文的母亲在生下一个女婴后,这个女婴当晚就死了,而巧合的是,次日,唐子文的父亲在上山砍柴时,意外地捡到了你,你是被人遗弃的。”

马艳梅震惊,感动中,泪水直流,她跪在地上,一再叩头:“感谢道长救命之恩,感谢道长告诉了我真实的身世……道长,您带我走吧,我愿做您的弟子,我已看破红尘。”

老道哈哈一笑,掐指算了算,手中的拂尘在半空中一挥,随后,带马艳梅走了。

从此,道州府衙,小姐马艳梅,不知所踪。

马无寿不见了女儿,心疼不已,派下人去,四处找寻,但一连多日,依旧寻不见女儿的半点踪影。他暗觉女儿再也不会回来了,和老婆抱头痛哭,猜想,一定是女儿知道了她非马家亲生,故意远离了他们,躲避了他们。

而唐子文,不见了姐姐,知道姐姐是因为羞愧自己所做的“丑事”,觉得无脸再面对他,就故意躲避了他。他没有再哭,只希望姐姐下半生平安,幸福。

但马无寿冷静下来,隐约感觉此事事发突然,事有蹊跷,似与那个刚被抓来的矮奴有关。于是,他命大牛二驴把矮奴抓上大堂,严加审讯。

“矮奴,小姐失踪,你可知其去向?”

唐子文辩解:“贵府小姐失踪,与我何干,我一个矮奴,只会受人欺凌。小姐失踪,定是贵府有人欺负了她,所以她才气愤而走!”

马无寿大怒:“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矮奴,看来不给你用刑,你是不招!来人,重打矮奴三十马鞭!”

“是,大人。”大牛不敢怠慢,找来马鞭,在唐子文屁股上狠狠抽了三十下。

唐子文疼得晕倒在大堂上。

马无寿看唐子文晕厥过去,一摆手,吩咐大牛二驴暂将唐子文抬下去关在监内,三天不给他吃喝,直到他说出小姐的去向为止。

大牛二驴各答应一声,少顷,将唐子文关在了道州大牢。

再说楚翠娥,自从她被巨蟒救走,为了感激唐子文,逢人,她便说道州出了一个灵秀矮奴唐子文,他不但有智慧,有善心,还有一些奇异的神机……

民间本来就易于流传各种故事。楚翠娥这一传播,没出多久,有关唐子文的故事,一传十,十传百……如一阵旋风,道州出了个奇才矮奴的事儿,迅速传到西川。

西川节度使宋成泰闻听,立刻用宝剑砍倒一棵翠竹,当即下令,他要出兵把这个绝世矮奴抢到手!只要有了此灵奴,又何愁不能取悦皇上,获得更多权势,至少,献给某个王爷,令自己继续稳坐西川,享不尽世间的荣华富贵和百般快乐。近来,他正在督促自己的属下和上万百姓,为自己赶造一座堪比京城王爷的豪华府第,若再把如此灵奴抢到手,那可真是双喜临门!于是,凡事趁早不趁晚,他当即点齐三千兵马,浩浩荡荡,杀奔道州——

然而,身在南楚永州的荆南节度使杨劲虎,闻听西川节度使宋成泰正率领三千兵马赶往道州来抢他管辖地盘内的矮奴,他岂肯示弱,立即点了四千兵马,气势汹汹,从永州赶到道州,把道州城外的几十个路口堵截了起来。

立时,龙潭湖畔,眼看就要有一场腥风血雨的杀戮大战!

府衙内,马无寿非常惊慌,他深知,无论是西川节度使宋成泰,还是荆南节度使杨劲虎,两边都不好得罪,看来,矮奴自己是难保。但为了妥善解决此事,他急忙把杨劲虎请进府里,好好招待。入夜,他又吩咐司马安顺带领数十兵丁,陪护杨劲虎到“官妓院”嫖娼。

官妓院内,林紫云听老鸨说荆南节度使杨劲虎来了,她急忙跑出房间迎接:“哟,是杨大人呀,奴家这里给大人问好了,奴家身材玲珑,保准让大人一夜销魂,不知西东。”

杨劲虎黑脸一笑,一把抱起林紫云,快步进入林紫云的房间……

从此,林家的几个小姐,除了林彩云和林秀云,都争着“陪侍”杨劲虎,都希望杨劲虎早日下令废除她们的官妓之身。

然而,林秀云却没有那么急,她有她的想法,她要等待和观察几天,看杨劲虎有无诚意要帮她们,别到时白白付出一腔“热烈”,换来得只是竹篮打水。自被抓进官妓院,她已被无数个臭男人糟蹋,所以,她内心里也非常迫切希望早日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接下来的几日,杨劲虎似做了鬼魂,居然没有再来。这让她暗暗着急。

突然,这天下午,正当她躺在床上郁闷,丫环雪梨跑进来,低声说:“小姐,荆南节度使杨大人来了,还对老鸨说,要到你的房里来。”

林秀云立刻惊喜,急忙吩咐:“快请杨大人进来,我这就起身迎接。”这一瞬,林秀云仿佛看到她即将脱离这非人间的苦海。

一会儿,杨劲虎在老鸨子的引领下,提剑走了进来,他一见到风姿绰约的林秀云,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久闻林小姐乃道州绝佳美人,今日一见,果然不俗!”

林秀云怕再错过良机,急忙趁机投怀送抱,力求让杨劲虎尽快迷恋上她,废除她的官妓之身,若杨劲虎一时高兴,答应带她回府纳她为妾,那她也算是逃出了官妓院这地狱般的牢笼和非人的生活的虎口。

杨劲虎见林秀云主动投怀,他抱住林秀云,调笑道:“林小姐这般热烈,莫不是早就知道哥哥要来?”林秀云眼珠一转,轻柔道:“哥哥是有勇有谋的大将,一眼就看穿奴家所思。不瞒哥哥,奴家早就爱慕杨大人,杨大人一身威武,令奴家朝朝暮暮,晨昏思念,恐大人再不来小楼,奴家正一番惆怅呢。”杨劲虎哈哈大笑,把林秀云抱到床上,容颜一沉:“你这女子,倒是很会说话,但我知道,你别净拿好话哄我,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想让我废了你的官妓之身,你好去找你那真正的情哥哥。”林秀云撒娇道:“哎呀,大人,你误解奴家了,奴家怎敢如此想,奴家一片诚心,早家想好好伺候杨大人呢。”接客多了,林秀云早就熟谙男人最想听什么,要什么。

杨劲虎心花怒放,扑到林秀云身上,笑道:“林小姐的小嘴真是香甜,我都醉了。”

林秀云继续撒娇:“哎呀杨大人,奴家还没陪你喝呢,你怎么就醉了,待会儿,我陪大人喝个痛快!”

杨劲虎本来就爱酒,听林秀云如此一说,立刻从床上站起:“既然林小姐颇有酒量,我近几日正烦,那咱现在就小酌几杯,喝个痛快!”

林秀云吓得一裂嘴,但急忙又不失时机:“好啊,能陪杨大人畅饮,是奴家的福份,大人不知,奴家最近也是心烦意乱,每天都借酒浇愁。”

“哦?是吗?”杨劲虎骨头都酥了,伸长脖子,“我是因天天操练兵马,所以,由于劳累,心烦了,若林小姐喜欢,那我天天过来陪你畅饮。”

不知不觉,两个人因为酒说到了一起,彼此还都产生了几分信任。

林秀云高兴道:“好啊,大人要天天来,奴家求之不得呢!”

杨劲虎道:“我杨劲虎说一不二,如有半句撒谎,天打雷劈!”

林秀云笑道:“杨大人果真是南楚的大英雄,奴家愿意晨昏相随,伺候大人。”林秀云真真假假,虚情假意。

丫环雪梨听了,忍不住要笑,但终究没敢笑出声来。

林秀云悄悄瞪了雪梨一眼,吩咐她赶快去备些酒菜,她要和杨大人喝个痛快,不醉不休。雪梨不敢怠慢,急忙跑下楼去喊厨子老李赶快给楼上的林小姐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老鸨子听说荆南节度使杨大人正高兴,要和林秀云畅饮,她暗自得意,只要杨劲虎不找她麻烦,怎样都好。不过,林家八个小姐,只有那个林彩云以死相胁,还没有“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