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酒宴摆好,林秀云开始陪杨劲虎喝酒。喝着喝着,杨劲虎粗鲁地把林秀云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开始给她灌酒。林秀云虽有几分酒力,但杨劲虎一杯接一杯地灌,不多时,她就醉得一塌糊涂,两只手,也不经意地在杨劲虎的胸上乱抓,嘴里,还不停地说:“杨大人,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身材魁梧的大英雄,你一定会救我出苦海……”
“是,我会救你出苦海。”这一刻,杨劲虎被林秀云的纤纤玉指抓得欲火上涌,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随时伺候他们的丫环雪梨,迅速把林秀云抱到了床上……
乌发凌乱,身体痉挛……
体味着杨劲虎疯狗一样的糟蹋,林秀云猛然想到了自己昔日曾用这种野蛮的方式欺负矮奴。难道,这是一种报应?心底里,她隐隐担忧起唐子文,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想到这,她的眼角里流下了两行泪。
这种情景,雪梨不敢看,吓得要退出房间,但被杨劲虎喊住:“站住!给我倒一杯酒过来,不然,我一剑砍死你!”
雪梨吓得哭,但她还是倒了一杯酒给杨劲虎端了过去。
杨劲虎接过酒,一饮而尽!雪梨刚要转身,但没能逃脱“虎”口……
隔日,杨劲虎把林秀云带到城外他的营帐。为了取乐,他命马无寿把矮奴唐子文从大牢里提来,要他学射箭。唐子文不敢不从,学了两天,终算学会了一些射箭技法。
然而,谁也没有预料到,这是杨劲虎的一个暗藏的巨大的阴谋!
没过几日,一个艳阳天,杨劲虎突然下令几千名士兵全部集合到一个草场。然后,他把一副小巧的弓和几支短箭扔给唐子文:“矮奴,待会儿我让你射一个人,只要你把她的一双眼睛射瞎,我就下令马刺史,废除林家几个小姐的官妓之身。”
唐子文震惊,心头颤栗,额头冒出了冷汗。他不知道一会儿杨劲虎会要他射谁,他不愿意伤害任何人,他很害怕这个要射的人是他熟悉的人。可是,面对杨劲虎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他一个矮奴,又能阻止什么。
片刻,杨劲虎冲偏帐内大喊了两声,几个士兵把林秀云从里面押了出来。
唐子文一看,吓得瘫倒在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难道要射林秀云?
林秀云经过唐子文的身旁,看到他身边的弓箭,她立刻明白了杨劲虎歹毒的用心,显然,杨劲虎是要矮奴射死她。她后悔,后悔自己和几个姐妹对杨劲虎“千般温柔”,换来得却是自己的悲惨。若早知要被矮奴射死,她宁愿在官妓院跳楼而亡!可现在,一切都晚了,悲惨的结局即将上场。她破口大骂:“杨劲虎,你是个畜牲!你不得好死!”
杨劲虎哈哈大笑,走过去:“林小姐,知道我为什么要让矮奴射你吗?我告诉你,我最痛恨你这种善用心计的女人!”他一转身,命令几个士兵,“把官妓林秀云绑到前面那棵树上,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是,大人。”几个士兵连拖带拉,把林秀云绑到了前面那棵树上。
然后,杨劲虎举着马鞭,命令道:“矮奴,站起来,给我射!你要是射不瞎这个官妓的双眼,林府的几个小姐就永远是官妓!”
唐子文跪在地上,哭道:“大人,求你放了林小姐吧,矮奴愿代林小姐受罚,你让人射瞎我的双眼吧!”
“不行!好一个知情懂义的矮奴,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不能成全你。起来!给我射!”杨劲虎盛怒,威胁道。
“是啊矮奴,你不要不识好歹,这可是杨大人对林家的恩德,快射!”马无寿在一旁跟着杨劲虎的话说。
不远处,林秀云泪水横流。她很感动唐子文的话,她没想到唐子文虽然人小,心却如此大。一瞬,她很痛恨自己以前那样残酷地对待唐子文。她哭喊道:“子文,别射我的眼,你射死我吧!我宁可死,也不愿瞎眼!”
唐子文浑身颤抖,无助中,不知如何是好。若射瞎林秀云的眼,林家的其他小姐便可获得自由;可若射瞎林秀云的眼,自己就害了林秀云。他无限悲怆。环视左右,他仰天喊道:“苍天啊,你不能这样残忍!”
这时,一个士兵把他从地上架起来,把弓箭交给了他。
杨劲虎站在一旁,有些气急,给了唐子文一马鞭,催促、怒喝:“矮奴,你若不射瞎林秀云的双眼,我就把她推到山崖下,喂鹰!你可一定要想好了!”
情况不容唐子文再犹豫。他暗叹一声,把牙一咬,为了救林家的其他几个小姐,含着泪,搭箭拉弓,向前射去——
嗖——
一声惨叫,一支短箭射在了林秀云的右眼。
紧跟着,唐子文再次含着泪,搭箭拉弓,向前射去——
嗖——
又一声惨叫,一支短箭射在了林秀云的左眼。
两次惨叫过后,林秀云头一歪,满脸是血,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杨劲虎冲身后一摆手,两个士兵跑过去把满脸是血的林秀云从树上解下来,拖了过来。此刻,林秀云已昏死过去。
杨劲虎俯下身,亲手拔出了唐子文射在林秀云双眼里的两支箭,然后,他看着箭上面的滴血的眼珠,哈哈大笑:“矮奴果真是道州奇才,没想到箭法才学了几天,竟如此神化!来人,把林秀云送回家,其他林家小姐依然为妓,谁也不准释放!有敢违者,杀!”
杨劲虎言而无信,唐子文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死他!但面对如此结局,他太弱了,他无能为力,他只有哭,只有悲怆,只能寄希望于上苍早日惩罚这些恶人。
也就在这时,杨劲虎的探马来报:
“大、大人,大事不好,西川节度使宋成泰已率三千兵马杀奔过来!”
“下去,再探!”杨劲虎大惊,一摆手。
“是!”探马从地上爬起来,匆忙返回。
可一眨眼,另一路探马来报:
“大、大人,我们的前哨部队大败,宋成泰已率兵杀到我们眼前!”
慌张!杨劲虎开始慌张!他急忙提枪上马,前去迎战西川节度使宋成泰。
龙潭湖畔,双方大战了一天一夜,最终,杨劲虎的四千兵马不敌西川狂军,损失惨重,再战,恐全军覆没。没办法,他遣马无寿去对方阵前讲合,说对方只要愿意撤军,他愿意交出矮奴。然而,宋成泰一边和马无寿讲合,一边却暗中派人布下了“鹰犬龙虎阵”,也就是天上放食人鹰,地上放恶犬、毒蛇、老虎。这些鹰、犬、蛇、虎,都经过了特殊的训练,所以,只要士兵们一喊训练时的口号,这些鹰、犬、蛇、虎,便冲向敌人的阵地,疯狂咬人,吃人……
刹时,一声声口号响起,一只只食人鹰,一只只恶犬,一条条毒蛇,一只只饿了多日的猛虎,疯狂地扑向荆南士兵,顷刻间,漫山遍野,湖畔四周,荆南士兵尸横遍地,惨不忍睹!
最后,马无寿提出,可赠送宋成泰道州美人一名,然后再谈休兵条件。宋成泰狂喜,当即答应。随后,马无寿命司马安顺速去官妓院把林紫云抓来,送给宋节度使。安顺领命,很快返回。当宋成泰见到林紫云,他故意说林紫云不漂亮,偷偷一笑,挥兵,继续杀戮!他既要美人,也要矮奴。
杀声阵阵,西川士兵个个猛如虎。
杨劲虎节节败退。他抱着唐子文逃到一个山岗,突然问唐子文:“矮奴,你不是道州奇才吗,你可有退敌之法?”唐子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想到了一个以恶治恶的好办法。他早就听说宋成泰和杨劲虎都很自负,那此刻就利用他们的自负。山岗上,他向杨劲虎说出了一个主意。杨劲虎闻听,哈哈大笑,直说:“妙!妙!”当即,他派人快马去告诉宋成泰,问他愿不愿一赌定胜负!
消息很快传回,宋成泰愿意。
接下来,双方开始准备。原来,唐子文的主意是,要双方各组一队士兵,划龙舟比赛,胜的一方,得矮奴;败的一方,任由胜的一方杀戮。
次日,划龙舟比赛一赌定胜负,在龙潭湖举行。
湖畔四周,当地的百姓们听说后,纷纷跑来看热闹。
马无寿当裁判,一声铜锣响起,双方的龙舟向前飞速划去——
两岸,各自的士兵喊声阵阵,各为自己一方的龙舟队呐喊,鼓劲。
最后,由于马无寿事先派人在西川一方用的龙舟里暗凿了一个小洞,所以,在划到一半时,其龙舟里悄悄进了水加重了份量,直到荆南一方快划到岸边,西川一方还落下一大截。
目睹此状,宋成泰哭叫一声:“完了!”
根据事前所说,愿赌服输。立时,西川士兵乖乖伸长脖子,任由荆南士兵杀戮。顿时,龙潭湖畔,血流成河。最后,宋成泰趁人不注意,悄悄把马无寿送他的美人林紫云抱上马,然后,纵身上去,打马狂逃!一口气,他逃出道州。再回头,他非常痛恨,心里盘算着将来如何再带兵来报复。这时,他的一只食人鹰冲他飞来,很快,就落在了他的肩头。他绝望中异常高兴,喊道:“大红鹰,去把杨劲虎的眼睛啄瞎!”
食人鹰听懂了宋成泰的话,重新飞到高空,盘旋着,飞快而去——
此刻,杨劲虎正站在湖畔,欣赏着战果,非常得意,突然,一只老鹰冲他飞来,他刚要躲,但这只鹰就像一只利箭,猛地扑向他的脸——他惨叫两声,手捂双眼,痛苦难忍,跌倒在茂密的水草中。
几个士兵傻眼,主帅眼睛都没了,还打什么,赶紧抬起杨劲虎,匆匆回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