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顾不上腹部不适,急急的便拖了阿满的手回到流华殿。
我环顾四下,见许多亲贵们都已醉的不成人样。于是唤过几位待命的尚宫宫正,令其好好安置各位王宫贵族及女眷家属。
而婉妃早已被抬进大殿旁边的内殿,临时将内殿改成了一处产房。好在,流华殿平日一应用具俱全,此时用来待产,虽然简陋倒也不至于缺东少西。
我既然无生产经验,而血房不吉,自然不予皇上和皇后进出。凌靖方才喝的薄醉,这会儿也惊出一身冷汗来。而沈妃与郑嫔这会都是苍白着脸色,安坐于一旁,显然有些惊惶。
我移步过去,温言劝慰凌靖,他紧紧的攥住我的手,掌心交叠时,我才感觉出他内心的焦灼痛楚之意。
内殿血房中有传来一声玉枕落地,一阵破碎脆响。有侍女自里面捧出一盆浓腥的血水出来,我闻之欲呕。
“啊呀!这……这只怕是穿水了!”当职奉御只看了一眼,立时惊呼。
此言甫出,殿中诸人顿时慌张起来。凌靖也慌得怔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传芬芳殿早已备好的尚药、医婆与稳婆。
不曾想,那稳婆到了殿却吓得连连叩首谢罪:“娘娘她晕过去了,掐人中也不醒,熏香也不醒,这……这要怎么生?”
“你问朕怎么生?”凌靖大怒,招脚便要踹人。
沈妃开始做不适状,以手扶住头额,面色看来不佳,我扫了她一眼,命人将她送回上阳宫去,无谕不得私自出宫门。
“陛下!”内殿的尚药慌忙奔将出来,急道,“陛下息怒,还是快传太医吧。婉妃气息脉象均走微弱,胎动也逐渐走弱了,耽搁下去,怕是凶险呐。”
凌靖再不迟疑,便命人去请婉妃的常用太医。我有些急闷,想了想,到底还是走上前去,对凌靖说了一句:“不如多请几位太医过来,顺便将院正一起请来,也好商量着对症。”
凌靖慌乱的点头,对那内侍说道:“快去传朕的旨意,凡是今夜在太医院当值的,全部传了过来!”那内侍没命的赶紧奔去。
宫女们在里头看护,我们也不敢多看,只得闷头在门口打转。我觉得生产时总该有些尖锐的大叫之声,而婉妃却好像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这样的景象,怎不叫人生疑?
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不多时,瞧见内侍领着几位太医匆匆赶来,凌靖已经急的已没什么气力多话了,只挥手命他们进去诊脉。这档子功夫,我才随着众人一同进了内殿。
那景象,居然是十分的惨不忍睹。婉妃朝天躺着,美丽的面容上脂粉被泪水和汗水冲开,露出败絮一般的灰白之色。鼻翼两侧浓重的黑斑,更令她的容颜在烛火下看的非常可怖。
整个人是毫无生气的,好像已经没有了知觉一般。床前竖起了屏风,太医们便跪在屏风前悬丝诊脉。
明天请假停更一天!后天回来晚上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