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不是关系和睦的夫妻,这是梅芳回家不久即发现的事情。
他们志趣不同,并且极少交流。
但是他们每隔一个星期便用了很大的声音做爱。
父亲通常会发出类似于小兽一样低低的吼叫,而母亲沉静如水底的鹅卵石,应该存在,但是却了无声息。
这与养父母完全不同。
第二天清晨,母亲到卫生间里洗脸,挽起的袖子下,露出手臂上深深的淤痕。
父亲在做爱过程之中使作了暴力,这使梅芳感到触目惊心。
在一个月光明亮的夜晚,梅芳上卫生间,看到父母卧室的房门敞开着,母亲裸露着身子坐在地板,她的两只手被绳子缚了,一端握在父亲的手里。
父母没有发现梅芳,他们专心致志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梅芳静静地站了一会,回到自己的卧室。
她将耳朵贴到了墙壁上,双手扶住了墙壁,她听到了父亲小兽一样的低吼声透了墙壁一层一层传进了她的耳膜。
在父母家生活了半年的梅芳,第一次感到了莫名其妙的失落,她的坐在地板上,眼泪掉了下来:“恩爱中的夫妻是不应该这个样子的。”
“为什么要丢掉我?”
梅芳开始追问母亲这样的事情。
“总是有一个理由的。”
“你与父亲相爱吗?”
母亲低下了头。
“难道在我之前,你们之间不曾有一个孩子。”
“有过一个。”
“那么他在哪里?”
母亲从影集里面翻出一张照片,那是个很帅气的小男孩,有着与梅芳一样的眼睛。
母亲说:“这是你的弟弟?”
“那么他现在在哪里?”
母亲沉默了良久,母亲说:“这本是与你无关的事情,但是你回到家里,却完全是因为他的原因。”
在梅芳之后,父母是生了一个小男孩的。但是在他长到十岁的时候,遭遇车祸死去。
小男孩子的死去,令父母几欲疯掉,用了几年的时间,才从痛苦之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