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风如同石化了一般呆立不动,耳边一阵轰鸣。
他锁骨之下胸前的位置有一道形状极为奇特的伤疤,倒像极了姐姐素日里最喜欢带的菱花簪子……
那****曾情急之下拔下发簪插入凶徒的胸口,难道是他?我可怜的孩子,竟然死在他的亲生父亲手下?
凤娉婷见汝风一脸急痛攻心的模样,冷冷地说了一句:“德妃是怎么个性情,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你从她那里受到的恩惠,必然比我多。她说这些陈年旧事,自然是不望着你,你何必着了她的道呢?”
汝风茫然地看了她一眼,转瞬已经恢复了云淡风轻的脸色:“贵妃娘娘说笑了。她不盼我好,莫非你就盼我好了?若你盼着我好,为何追魂夺魄的毒素去了又回数次反复?那段日子我身在其中不明所以,先帝驾崩以来我心里一清净,倒是很多旧事都琢磨出个门道来了。”
凤娉婷因怀孕而略有些浮肿的脸闪过了一抹尴尬之色,却并不退却,抢上前去拉着汝风的手说道:“若我没有诚意与你合作,就不会向皇上进言这药对你身体有损,此刻只怕你早已胎儿不保,一尸两命了!只要你帮我除去那贱人,我保证助你逃出宫去,母子平安。”
汝风疑惑地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年宴初见,她是多么一个超凡脱俗的精灵美人儿,虽然有些心酸不悦,可想到阿澈有了这么一个可人相伴,心里也不是那么的痛苦难耐。可如今,这张脸因为嫉妒而扭曲着,美丽的身躯包裹着一颗黑色的心,让人看了都不寒而栗。
“若我帮你,那我岂不是就变成了你们?我不会加入你们的斗争,若你愿意,自可以送我走,若你不愿,我也不会坐以待毙。贵妃娘娘出来得久了,想必也乏了,早些回去吧。”
丢下杵在那里不动的凤娉婷,汝风径自回了内堂。这两个月以来阿澈把这里守卫的很严,而且他曾经与水流红有过很深的来往,对逍遥门的联络方式了如指掌,因此别说是飞剑传书,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关雎宫。
原本是想以静制动等待水姐姐设法相救,可如今既然他们都容不得这个孩子,少不得要自己行动了……汝风一只手紧紧护住小腹,突然心灵福至般从床头柜的底层找出了一张字条,那是风炎亭回国之前托白兰交给她的,上面只写了三个大字:霁月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