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的表情忽然狰狞了起来,近乎于歇斯底里的低吼出声,声音嘶哑得简直不像刚才轻柔的人,“不是我……不是我……”
素衣冷笑,她第一次体会到撕开别人伤口的快乐。她冷冰冰地望着那个人,望着那个几乎把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看着他撕心裂肺的样子,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样子,看着他那副……可怜到几乎可悲的样子。
子真,子真,你会开心吗?看到他——这副样子。
对不起,子真,好久都没有这样想过你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者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什么都已经不再重要,是不是如果我死了我们就可以相依为命。
那你呢?你还会记得我吗?抑或者是你,早已灰飞烟灭……而我还天真的以为总有另一个世界,可以让我们幸福快乐。
子真……子真……
你又在那里呢?他痛苦的样子……你看不见,那么又痛苦给谁看?
我悲伤的样子,你看不见,那又悲伤给谁看?
我最美丽的样子,你却不知道,那么我粉妆素黛又给谁看?
没有张敞……何必描远山翠眉,何必对镜妆点?
子真,子真,你才是……最残忍的人啊……
抛弃了一切,看我们为你痛苦,为你挣扎……为你疯狂……
子真……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呢?哪怕是一句辩解的话,哪怕是一个微微的笑容,哪怕只是你骄傲的扬起头,扬起一个让人感觉抑扬顿挫的弧度……那么,就足够了。
可是子真,你又在哪里?
在轮回的地狱,还是早已灰飞烟灭?
子真,你可知……我在想你?
子真,你可知……他也在想你?
子真,子真……
“子真,你看先生的胡子,像什么?”
“像什么?”谢子真左手支着下巴,右手的手指在书页上画来画去的,看着摇晃着头颅微闭双眼读书——或者说是沉浸在书中的先生。
“棉花糖……”徐君歪着头,身子轻轻地扭了扭,蹙了秀气的眉,“还是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