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成纳闷,这副身板怕莫有四五百来斤,这女士敢情是猪投胎不成?
“田二啊,哟,还带了两个小兄弟,快进来,别冻着了。来来来,向火!”胖嫂热情地邀请,满脸的肥肉也在跟着颤抖,起了阵阵波浪,真恐怖啊。
合上门,褪了鞋,大家上了火箱〈南方冬天一种取暖物品,四方形木箱子,里面放有火盆,类似于北方的火坑〉,齐齐烤着。胖嫂上去的时候,只听到“叽嘎”一声,木制火箱突地一沉,差点散架。
真舒服啊,好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在厚厚的火被里面,兄弟俩惬意地躺下,舒舒服服地享受着炭火那轻轻的抚摸,全身都浮动着那股暧意,缓缓地在血液中流淌。这时,微眯着眼缝,就那么躺着没有人来打搅,那该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啊。
屋子里还算静,只是火箱旁边一个老煤炉烧着热水,响起的点点吱吱声与外面的嘎嘎声和哗啦啦的风声共鸣。摆设挺简单的,一张床,桌子,火箱,不大的地方倒并不显得拥挤,只是壁上木板间的缝隙漏进的寒气让他们更挤紧了被子。
“来,喝口茶暧暧身子。”田二递过来两杯热气腾腾的茶。弟弟刚想伸出手来接过,却被廖成在暗中一拧,使了个眼色,便打住了。
“谢谢,我们不渴,放这吧。”廖成把茶放在旁边木桌上,“说说正事吧。”
“不急不急,先烤烤火等身子热和些吧,我这边还要准备一下,待明天再一起行动,成吗?”
想想也是,既然收了人家的钱产生雇佣关系,雇主都如此发话,也就听令吧,“好的,那我们就先休息会儿吧。”大冷天的,烤火可真舒服啊!火箱大而宽,兄弟俩更加松了身子,躺好。廖成望着茅草的屋顶子,心里不住感叹,而弟弟可能因为这段时间劳累,难得舒服一次,渐渐起了鼾声,烤着火睡着了。火箱里的盆子上,炭火挺旺,噼啪有声,偶尔带点火星。廖成已经合上双眼,想着心事。
夜已深,烛光中,两个人窃窃私语。
粗哑的嗓门道:“是时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