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世俗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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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济州岛观潮

济洲岛观潮

在霏霏细雨和如烟的夜色中飞机抖动了一下停在韩国的济洲岛上。从停机坪上就可以看到灰蒙蒙的海,阵阵海风袭来,似有纤纤玉手拂面,柔柔惬意,水一样顷刻间已浸透了周身的每一寸肌肤

想不到住的地方离海更近。晚饭后出来散步,走过不长的一条街巷,前面传来忽大忽小隆隆之声。似有大小车辆迎面驶来,灯光下,前面是一狭长的广场,广场一侧是一溜粉刷成白色的墙,原来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灯光下墙头上不时有水沫飞出,呃,墙的那一面莫非是海。

站在广场上,那隆隆之声像是骤然间经麦克风被放大了数十倍,如呼啸的狂风在山谷中咆哮。我们好奇地走到墙下,声响越发大了,像几百辆坦克在身旁驶过,震天撼地。在灯光的照射下,无数的白色水沫犹如一支支利爪从墙的那一边伸出,疯狂地舞动着,那架势仿佛要把所有经过这里的人撕成碎块,揉成粉末才罢休。是海,是海在咆哮,大浪撞击着墙壁,轰然作响让我们感到了隐隐的恐惧。

沿着墙走到广场的尽头出现在面前的是大片平缓的海岸,长长的海岸线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海潮舒缓地拍打着岸边的砂石,像一位老人安详而平和。站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一溜人造的墙壁建在海里,属于大海的沙滩变成了广场,原来是人们为了扩张自己的地盘将属于海的地方占为己有,怪不得大海如此暴躁。人的力量再一次在这里彰显得淋漓尽致,人造的水泥墙任凭海水发疯般狂扑而来,岿然不动。那大海却似乎并不因此罢休,像一群狂怒的狮子从喉咙里发出沉闷的低吼,不顾一切地向墙上撞去,一头狮子被撞的头破骨碎,接着又有无数头狮子毫不犹豫地扑上来,巨大的轰鸣声在铅灰色的夜空中听起来悲怆、苍凉,它们无奈但执着,失败却不气馁,在人类浇注的“铁壁”面前为了找回失落的领地不屈不挠,义无返顾,视死如归。

人总是自恃自己的强大而为所欲为,人的绝顶聪明常常让自己忘了自个儿也是大自然中的一员而游离界外,良好的自我感觉使其俯视山川万物,君临天下为我独尊的狂傲霸气直冲牛斗,大自然成了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一块想怎么切就怎么切的大蛋糕,一只刀俎下的羔羊。

大自然是有灵性的,大自然的报复是无情的,洪灾,旱灾,泥石流,变化无常的气候,天灾后面越来越多的是人祸,大自然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显示着自己的存在,也在惩罚着人类对自己的蔑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不该只是教科书中的文字,应该是行动,人在大自然面前是渺小的,征服自然是荒唐的,与大自然和谐共生才是聪明人类的聪明所在,敬畏自然,尊重自然就是敬畏、尊重人类自己,这一简单的道理没有理由被最了不起的人类所遗忘,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