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百花争放诗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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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三戏琉璃猫 快板书

三戏琉璃猫快板书4

有一个财主本姓高,取了个大名叫高招

从小苛刻多贪婪,人送外号琉璃猫。

这琉璃猫一毛不拔还不算,贪小便宜数的着

要是谁有件好东西,想方设法他想要,

要是东西不到手,他连觉都睡不着。

县太爷又是他的老丈人,这小子方园百里敢放刁!

他雇着一个长工常年给他把活干,

大名就叫祁四毛——人都叫他气死猫!

为人聪明又灵利,黑红的脸膛虎背腰。

这一年场光地光粮入囤,‘气死猫’来找琉璃猫把工钱要:

{白}:“老爷,春天给您种上了;

夏天给您锄耪了;现在都收回来了。

春天讲好两石米,我要取回养家小了”。

这琉璃猫一见长工要工钱,当时头皮直发炸

——青筋蹦起二寸高。猫脸一沉胡子一噘

——黄眼珠子斜着瞧!{白}:“要工钱?

哼!我还没找你算饭钱呢:“你春天播种浪费了我五斗种,夏天锄地少留二亩苗,锄地锄的太净了,把我好地锄薄了,秋天收的不及时,豆子炸地糟塌了,里外折合你算一算,两石米扣光你还差我饭钱银子六两三钱零三毫呢!你还有脸找我要工钱,

真不知地厚与天高”。气死猫一听就明白了:

这老小子要耍刁。犯不着和他打嘴架,

县太爷的姑爷咱惹不了。心里说:‘你不给我不要了,你可真是琉璃猫!{白}:‘你不是一毛不拔吗?我要叫你琉璃猫也得脱掉几层毛!’想到这里说了话:“老爷,我是庄户脑袋不会算,是糊糊锅里煮元宵。既然你都算好了,这欠银让我哪天交?”

这琉璃猫一看四毛认了真,心里得意暗好笑:‘傻小子,几句话就把你弄懵了’

这才是:叫我一脚踢出个屁,瞎猫逮个猪尿泡——

活该我把财运交!这琉璃猫摇头晃脑说了话:

“祁四毛,明天我要给我丈人去拜寿,等用这银子买寿桃呢,

明天我就走,今天你就交。”

琉璃猫得寸进尺一席话,可把四毛气坏了,[白]:

“好!好!我的老爷你等着。”

气死猫转身回家不怠慢,

直奔家里那个瘦马槽,牵出瘦马当院站

冲着爱人把手招:“哎!孩儿他娘,你听着:“我把瘦马牵走了,

你快找叔伯四邻把钱借,银子越碎才越好,散碎银子要四两,

再给我拿上你娘陪嫁你那小元宝。

现有一趟好生意,我去赚钱走一遭。

他老婆听言不怠慢,借来碎银整一包,

梳妆匣里取出陪嫁小元宝,交给丈夫祁四毛。

祁四毛,把钱全都塞到马的屁股里,

又用棉花把马腚塞了个牢又牢。

牵着瘦马朝外走,一直去找琉璃猫

这琉璃猫坐在堂前正纳闷呢,剔着牙缝儿挠着后脑勺:

‘四毛家里穷的挂铃铛,他哪有银子把账交?

看样子他转身就走准有银,这样腰粗气壮——不知什么撑着腰?

正是这琉璃猫不解其中意,猛抬头,

见四毛拉着瘦马进了院,冲着四毛吼开了:

“你怎么把破马往我院里牵?

把俺白玉石院子弄脏了。你想用破马来顶债?你可真算想了个窍!

这破马能值几吊钱?白送人都没人要!快把破马拉出去,

弄脏院子我得叫你用钱包!

琉璃猫又喊又叫急得直跺脚———气死猫,

笑嘻嘻的把手摇:“老爷,你说破马不值钱?

拿你整个家产换不了,这是我昨天夜里得一梦,

一位神人把我教,教我从家一直朝北走

翻过堆金山,跨过积玉桥,整整走了四十里

藏龙洞中把马找,这才得到这匹金马驹儿,

屙金拉银无价宝。今天我叫它替我还你债

明年我不再给你扛活了。说话间气死猫把马腚棉花往外拽,

就只见白花花银子往外冒。

叮叮礑礑掉一阵儿,最后又掉出一个小元宝

气死猫紧把棉花堵马腚,银子这才止住了。

他拣起元宝揣进自己腰包里,又把碎银往上交:

{白}:‘老爷,这些还你吃饭钱,八两至多不会少,

都给你了。明年长工我退了。

气死猫拉着瘦马朝外走,这可急坏了琉璃猫

上前一把忙拉住,和颜悦色笑声高:

“四毛呀,这饭钱我怎能和你要呢?你给我扛活好几年了,

咱爷们儿自家人开了个小玩笑。

你把这金马驹卖给我吧,我这份家产任你挑。

我给你纹银三百两,那二石米的工钱也捎着。”

气死猫一看这老小子上了钩,

连说不卖把手摇:“这是神仙赐给我的,我若卖了犯天条

这金马驹保我后世永不穷,卖了它可就要我命一条了。”

气死猫左推右推说不卖,琉璃猫好说歹说赛年糕。

气死猫一见火候到:那就卖给你吧。

谁叫我福小命底薄呢。——算你老爷造化高

琉璃猫左手接过金马驹右手就把银钱交。

祁四毛接过银子朝外走,琉璃猫冲着四毛喊声高:

“嗨!马上弄走你那两斗米,转脸变卦我不饶。”

这小子得了便宜心里美,不住的摇头晃脑直祷告:

‘金马驹呀宝中宝,多亏我把你买下了。

假如你落在别人手可真要了我命一条了。

从今后,你给我多拉金多拉银,多多拉些大元宝。

我喂你白面馒头炖猪肉,我喂你香油白糖鸡蛋糕。

我明日带你给我丈人去拜寿,让我丈人瞧一瞧

——看他姑爷多富豪’!

第二天,琉璃猫带上老婆给他丈人去拜寿,

给瘦马特制一件大红袍。他要在丈人面前夸豪富;

他要在县衙门前来宣耀。

他拉着瘦马径直来到县官后堂内,

他把这瘦马本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做介绍。

他把他丈人绣花地毯铺在地,

县太爷托了个镶金瓷盘等着接元宝

他呲着牙乐咧着嘴笑,歪着个脖子盯着马的屁股瞧。

这瘦马吃了琉璃猫的炖猪肉,香油糖水足足灌了两水潲。

泡肚拉稀早就憋不住了,可就是马腚被棉花紧塞着——

这马憋的要蹦高儿了!琉璃猫把棉花往外猛一拉——

‘噗哧’喷臭的稀粪往外冒,热乎乎,——照着县官脸上浇!

‘噗哗,噗哗’!

这瘦马这会儿好不容屁股易得解放,你看它——

连屎带尿全来了!哪管他绣花的地毯镶金的盘;

县官的嘴脸县官袍。

县太爷,脸上烫了几个撩浆泡,喷臭的马粪足足挂了满胡稍儿

三班人役哈哈笑,琉璃猫目瞪口呆浑身哆嗦

简直不知怎么好了!县官儿气得哇哇叫,

手指着女婿骂声高:“好哇!你这女婿真‘孝道’,其实是个大草包!

你他妈上了长工他的当,你算什么琉璃猫!

还不快把那小子给抓来,老爷我拿住他要剐千刀!

琉璃猫这才明白咋回事,连气带吓一句整话也说不好了:

“岳??????岳岳父,你快??????快去去??????去洗洗吧,我就去拿祁四毛。

祁四毛本来就料到有今日,他早打好主意等挨挠呢。

当时正是腊月天,数九隆冬雪花飘

他贴身穿件破汗衫,外罩山羊破皮袄,

破旧的毡帽头上戴,一根麻绳系在腰,

足蹬一双旧棉鞋,时刻准备去坐牢呢。

这一天琉璃猫带着人役把他抓,连推带搡喊声高:

“好小子!拿着瘦马硬说宝,把你老爷来耍笑,

骗我钱财还罢了,最不该用喷臭的马粪往我丈人脸上浇。

我丈人叫我来拿你,不出恶气恨难消!

”琉璃猫,他把他浑身衣裳扒了个净,

只剩贴身破单袄。他把四毛锁在一个磨房内,门窗户壁锁个牢。

“好小子,今晚你在这蹲一夜吧,明早我再把你小子瞧,

我要把你冻成一根肉冰棍叫你临死受煎熬!

看你还敢不敢太岁头上来动土——老虎屁股敢拔毛!”

琉璃猫冷笑一声转身走,磨房内,四毛冷得把牙咬。

他起身打了一阵拳,又踢了一回脚。

回头看见石磨盘,他抱着磨杆又转了好几遭。

折腾好一阵子身子才缓缓有点热,

索性他又把磨盘摇,浑身上下使足劲,嗨—举起了磨盘比头高。

左三圈右三圈,前三遭来后三遭。

起初时头上汗珠朝下滚,到后来浑身上下热气冐。

就这样冷了就把磨盘举,热了喘气算歇着。

东方发白天破晓,雄鸡一唱日头高。

琉璃猫伸了伸了懒腰揉柔眼:“嗯??????嗯!

四毛小子准报销了。总算出了这口冤枉气,

我这一招想得高!我不用刀来不用剑,

这冻死的滋味更难熬。待会儿给我岳父报个信儿,

叫他宽心把恨消。”

琉璃猫,披上狐皮大衣把磨房进,忽听四毛叫声高:

“热啊!热!这热劲儿叫人真难熬!”只见他满脸淌汗水,

通身热气冒,汗衫如水洗,人像热锅捞。

热的他‘忽嗤忽嗤直喘气,忽煽着破袄当扇摇!

琉璃猫大吃一惊心纳闷,

气死猫高叫老爷把命饶:‘我热的实在受不了啦。

快叫我到外面雪地滚滚把暑消。

我穿这件褂子是件火龙衣,祖宗传下的无价宝。

别看它又脏又破又单薄,越冷温度越升高。

昨天你把我的外衣给扒掉,这一下,

火龙见风就燃烧。这一夜天气越冷它越热,

热得我浑身上下像火烧’。气死猫如此这般一番话,

琉璃猫大梦初醒叫花子拾金又得宝

乐的直抓后脑勺:“嗷???嗯!怪不得没把你冻死呢,

原来你穿着火龙衣,快脱下来我瞧瞧。

琉璃猫,不容分说把这件衫抢到手,

眯着猫眼细观瞧,“嗯!果然是包子有肉不在摺上,

好宝从不看外表。这破袄乍看谁能相的中?

却原来是件无价宝呢!”

琉璃猫越看越爱不撒手了,冲着四毛手一招:

“你听着,这件龙衣归我了,老爷我饶你命一条。

你要是敬酒不吃不舍宝,我今叫你小命归阴曹!

琉璃猫一心要夺这件宝,气死猫假装心疼泪滔滔:

“老爷,您今天饶了我的命,我怎能抱着元宝把井跳。

只是这件火龙衣,到我这辈儿混丢了。

老祖宗地下得知将我骂,这不孝的子孙天不饶。

今天此宝归了您,我怎回家把帐交?”

琉璃猫急忙拿来一件新毛衣,又拿出一件狐狸袍,

外加一顶狐皮帽,全都给了祁四毛。

‘白:休说老爷是白要,这两物交换最公道

——谁也别把后账找。

咱不说,四毛他身穿新衣回家转。单说那个琉璃猫,

第二天他去县城接老婆,特意试试这件宝,

他不让他老婆穿毛衣,又让她脱去貂皮袍;

只穿这件火龙衣,骑上毛驴往回跑。

他老婆骑着毛驴直打颤,他说道保你一会儿热难熬。

他老婆越来越冷支不住了,浑身哆嗦抖一包。

不一会儿浑身全都冻麻木了,‘噗嗵’掉下驴鞍鞒。

这琉璃猫一见老婆掉下地,两眼紧闭牙咬着。

伸手一摸成冰棍儿了,这可吓坏了琉璃猫:

‘呀!是冻的?是热的?这下我全明白了:

“呸!这叫什麽火龙衣?分明我又上当了。

有心返回城里去,又怕丈人不轻饶。

眼看老婆要冻坏,他只好脱下自己的袍。

一人衣服俩人穿,——冰天雪地苦难熬。

这一下把他老婆冻病了,到家浑身发高烧

——这下温度算升高了!

琉璃猫眼看老婆病垂危,急得他怒气冲天找四毛。

他来到四毛家里好纳闷儿,——咦!怎麽不见祁四毛?

他看见四毛老婆不住哭,悲悲切切只祷告。

院内停着棂一口,新做的棺材上封条。

琉璃猫一看明白了:‘这小子装死耍赖要脱逃’!

他冲四毛老婆高声叫:呔!快快交出祁四毛!

他老婆说:“四毛昨夜得急病,浑身上下发高烧

昏迷不醒说胡话,他说是祖宗要他命一条.

只因那件火龙衣,到他这辈儿给卖了.

祖宗骂他败家子,叫他领罪到阴曹,

说着说着咽了气,抛下俺孤儿寡母谁照料……”

这女人说到伤心处,大放悲声哭嚎淘……

琉璃猫说了一声:死了好!死了我也不能把他饶,

活着我要抽他筋,死了把他人皮剥!

琉璃猫越说越有气,转身抓起棒一条,

这是一条捶衣棒,他掀开棺盖用棒敲______

恶狠狠地使足劲,照准四毛下毒招:哎____嘿____嘭!

___四毛翻身往起跳,_____跳起足有二尺高!

这琉璃猫还没弄清咋回事呢,‘噗嗵’他面前跪倒祁四毛.

嘴里稱恩人,磕头如蒜捣:“谢谢您了!是您救我命一条.

恩人老爷,您的恩情比天高,要不是您刚才这一棒,

四毛今生算报消了.这是一条还阳棒,

人若病危用棒敲,病人敲好死人活,

益寿延年道行高———这是老君留传到今朝!

昨晚我忽然得急病,特意找来把病消;

谁想老婆心肠软,死活不肯把我敲

眼睁睁看我断了气,活生生把我断送了。

总算是人不该死救星到,多亏了你老把我敲”。

琉璃猫听说是条还阳棒,将信将疑问四毛:

你三番五次将我骗,今天不可再放刁——金马‘

驹儿,拉我丈人一脸屎;火龙衣把我太太冻病了,

要是今天你再把我耍笑,我把你碎尸万段剐千刀!

气死猫说:“小人怎敢将您骗,都是您兴奋过度错用宝。

金马驹儿您不该喂它猪肉块;火龙衣您不该让您太太错穿了:

‘女人属阴穿它冷;男人穿它像火烧;

只因太太是女人,错穿此宝冻病了。

您带回这条还阳棒;回家快把太太敲。

一棒下去神志清;两棒连敲病准好;

只是千万别心软,心软把命耽误了。

这都是掏心窝子大实话,老爷你亲眼看见了。

小人若将您来骗,岂不是自找死路——

把您一棒救命恩情一旦抛?

琉璃猫听着此言有道理,他转身提棒往家跑,

进门一秒也没停,照准老婆使劲敲:‘哎——砰!’

‘哎砰!’这一棒抬起二棒落,他老婆当时伸腿瞪眼儿嘴咧瓢儿了…

琉璃猫一见太太断了气,简直真魂全吓跑了.

这消息传到县官耳朵里,当时大怒喊堂号:

三班人役伺候了,快快给我捉拿凶手琉璃猫!

他手执凶器打死我的亲生女,拿住给我乱棒敲给我女儿把恨消!这就是:

气死猫三戏琉璃猫,劳动人民智慧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