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爱的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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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沈家三姐妹 大姐篇三

嫁进陆家的沈玉凤并不快乐,首先陆家的大家长虽然满意沈玉凤的容貌和修养,但是对于败落的沈家并没有好感。其次当家的陆家二太太是沈玉凤的丈夫陆源的继母,二太太对于这个儿媳妇本来就不满,当然在人前人后数落沈玉凤是卖进陆家的。

最令沈玉凤吃惊的是自己的丈夫陆源,他在陆家的地位很是为妙。陆源算是陆家的长子,却是不得陆家大家长和二太太的重视。陆源刚刚读书毕业,回到家里没有几个月,却天天为了生活费和二太太吵架。陆家的大家长明显偏帮自己的老婆,故意打压自己大儿子的气焰。

陆源一来不赞成包办婚姻,第二不喜欢父母的擅自决定,第三他在学校有一个对眼的女孩子,准备回家和父亲说的时候,却传来陆家大家长已经给自己订了亲的消息。为此女朋友离开了自己,自己成为了大家的笑柄。所以陆源真的不太喜欢见这个沈玉凤。

结婚那一天,陆源第一次看见了沈玉凤,一下子陆源也有点恍惚了。这个天仙一样的美人儿,是自己的老婆了?这个老婆比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女孩子漂亮多了。

正当陆源开始喜欢上这个老婆的时候,二太太不冷不热的一句话,令陆源不但生气而且很尴尬。几乎当场摔了酒杯,大闹婚礼现场。

“呦,这就是那个为了三千大洋卖了自己的沈家大小姐吗?长得真的不错。早知道老爷应该多给一两千大洋才是,这笔生意真的值得做。我们的大少爷真的好福气,能够娶上这么美的新娘子。不知道这个新娘子是不是一个大姑娘?不要做别人的替死鬼才好。”

二太太的冷嘲热讽,令陆源生气,更令沈玉凤大吃一惊。沈家虽然也是大户人家,但是家里的三个姐妹关系都很好。爸爸妈妈更是把她们如珠似宝,生怕受一点委屈,什么时候被这么奚落过?这个二太太明显是在煽风点火,明显是在破坏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虽然沈玉凤百般小心,虽然沈玉凤小小心心做人,但是沈玉凤依然得不到陆家人的尊重和关心。特别是丈夫陆源,陆源觉得沈玉凤是他的累赘,是他的笑柄,所以他不但不珍惜这份感情,更是对沈玉凤很粗暴。每次喝醉了酒,他就对沈玉凤又打又骂,一点没有现代文明人的样子。

沈玉凤并不指望陆家能够帮助沈家,她只希望自己能在陆家有地位,得到起码的尊重和关心。怎么说她也是陆家的大少奶奶,她也是陆源的妻子。可是这一切对于她来说,太难了,陆家人不但不会帮助沈家,更不把她当什么大少奶奶看。大家长的漠视,二太太的刁难,自己丈夫陆源不疼爱,使沈玉凤几乎生不如死。可是善良坚忍的沈玉凤,以她的做人宗旨坚持着。她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回心转意,公公婆婆能够接受自己,陆家老老少少能够真正地把自己当成一家人。

沈玉凤进了陆家第二年,陆源和二太太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几乎发展到天天小吵,隔几天一大吵的地步。大家长起初是两不偏帮,暗中支持二太太,后来忍不住跳出来,当着大家的面指责大儿子陆源。后来发展成为陆家父子的战斗,这正好中了二太太的计划。陆家大家长觉得自己的尊严被挑战,连自己的儿子都敢反对自己,一定是媳妇沈玉凤在背后挑唆的。就大骂儿子媳妇对自己不孝,要驱赶儿子媳妇出陆家。

陆源也不傻,他找来了家里的长辈帮自己,最后闹到了父子反目,大家分家过日子的地步。陆源作为长子,分到了一些土地和店铺,还有一笔现金。陆源拿着现金,一个字不留地离开了杭州,一去就是好几年,根本不管沈玉凤的死活。沈玉凤在家里帮着陆源打理生意,并要应付陆家的骚扰。沈玉凤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料,但是好在她是一个按部就班的人,她依照沈慕白的处理办法管理土地和店铺。虽然不能赚大钱,但是也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沈家由于沈玉凤的牺牲,沈玉燕和沈玉英的努力,终于还清了债务。沈玉燕继续以男儿家的身份做生意,沈玉英却说要一个人出去走走。沈玉英一去就是五六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国民党的军官了。沈玉燕的沈家昌隆号商号生意并不大,但是还算能够坚持下去。谁也没有想到隆昌号的老板是一个女孩子,更不知道她是赫赫有名的“沈家三姐妹”中的老二“智慧女神”沈玉燕。沈玉燕在公开场合的身份是隆昌号老板沈天宝。知道沈天宝就是沈玉燕的人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

陆家由于生意上的失败,失去了近一半的财力。二太太更是乘火打劫,卷走了剩下不多的现金带着她的儿子离开了陆家。陆家一下子成为了一个空壳,就连下人的工钱也发不出来了。老无赖陆家大家长看上了家境不错的沈玉凤,不但自己带着二个儿子来沈玉凤家白吃白住,而且还想收回沈玉凤手中的分家财产。沈玉凤一边对这个公公小心伺候,一边对于无理要求婉言拒绝。

陆家大家长为了抢回家产,不惜暗中重伤沈玉凤,说自己儿子陆源离开家就是因为媳妇沈玉凤不守妇道。看见大家不太相信,就更造谣沈玉凤早就杀了自己的儿子陆源。在没有得逞后,陆家大家长更是鼓动自己的二儿子去欺负沈玉凤,霸占沈玉凤的财产。

没想到这时候刚刚好赶上沈玉英来看大姐沈玉凤,前来欺负的陆家老二,不但没有得逞,而且被沈玉英差点给杀了。陆家大家长诬陷沈玉英是一个土匪,保安队来人才知道这个沈玉英不但是一个女人,而且是沈玉凤的亲妹妹。沈玉英当着大家的面,穿上了少校军装,把所有的人吓得魂飞魄散。老百姓怕官更怕大头兵,更何况是军官。

几年后,陆家彻底败落,陆家大家长带着其他的孩子离开了家乡。沈玉凤几乎快以往丈夫陆源的时候,陆源回来了。他不但一个人回来了,而且带回了一个小老婆。沈玉凤看见自己的丈夫陆源搂着别的女人进家门后,二话没有说,叫陆源写下一张休书给自己。沈玉凤是按古礼成的亲,就要按旧例离开陆家。陆源有点不自在地看着,沈玉凤将家中的事务一一交代給陆源的小老婆。沈玉凤几乎什么也没有带,带走了陪嫁来的龙凤金锁和一些衣物后,永远地离开了陆家。

回到沈家后,沈玉凤没有再嫁人,在沈家一直住到解放前。沈玉凤得知陆源夫妻已经死了,家里的孩子因为家产吵了起来。沈玉凤以长辈的身份,帮着他们分了家,并一一地安排好出路。在他们极力的挽留下,沈玉凤在陆家住了一晚,就在这一晚,沈玉凤闭上了眼睛,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孩子们将她葬在陆源夫妻身边,立碑为“陆家沈氏玉凤。大家都尊称沈玉凤为大娘。

沈玉燕和沈玉英曾经不止一次地问过大姐沈玉凤,沈玉凤到底有没有爱过陆源。沈玉凤说:“陆源是我一生之中唯一的男人。虽然不是我心目中的完美男人,却也是我唯一的丈夫。我曾经试着全心全意低爱这个男人,企图用我的真心打动这个男人。但是我多年的守候,并没有换来他的珍惜。当他搂着孩子他妈进来的时候,我明白了。这个男人不属于我,我永远得不到这个男人。我得不到的男人,我还要抢什么?我抢了过来有用吗?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要为他着想。与其让他为我们两个女人伤脑筋,不如我成全他们。爱就是包容,就是放弃。”

这就是沈家三姐妹中的老大沈玉凤的故事。沈玉凤告诉大家的是“爱是等待,爱是坚守。爱是放弃,爱是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