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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困惑

第42章 困惑

想不到她会有如此感悟,梁子俊心疼的看着面前眸中哀色不退的女子,说:“卿儿,你才来北仓,小王爷怕你生闷,提议去城中走走,你觉得如何?”

她有可以出街的权力吗?在东蓠宫中让规矩禁锢,在辽鸢帝宫让轩辕琅的怪异脾性约束,出街走走,到是奢望,“我真的可以出去走走么?”

“当然可以。”梁子俊好像知道宇凝卿在想什么,笃定的作着应答。

从出生至今,宇凝卿只见过两次街市,但见到的都并非昔日梁子俊所言的繁华,第一次,那是她跟随抓皇姐的辽鸢军路过街市,那时的街市上没有百姓,只有架子倒地的绫乱与枯叶横飞的狼籍;第二次,那是在辽鸢王都,她见到的是辽鸢百姓欢迎凯旋而归将士的场面,当时也没有繁华,却有百姓的笑脸与欢呼。

此时的街市她不知该怎么来形容,小贩的叫卖声,南来北往的行人,时而高谈阔论,时而附耳低语,欢声笑声说话声,不绝于耳,这里飘浮着一种全新的空气,人们对生活的向往与期待,都充分的展现在一张张笑颜里。

因为宇凝卿的姿色,与两位同行的翩翩公子,出现在大街上的效应自然是回头率不歇,可宇凝卿丝毫不为所动,对这些新鲜事物,她此时无尽的好奇,来到一个扎着许纸画的摊前,宇凝卿指着问,“司马表哥,这是什么?”

司马晨感叹她真是个深宫里的公主,连纸鸢都没见过,“这个东西叫纸鸢。”

“纸鸢?是放在室中作装饰用的吗?”

司马晨笑笑,“纸鸢可以飞上天的。”

宇凝卿止不住惊奇,就这一张画纸,居然能飞上天?摊主说:“小姐,买一个吧,老汉的纸鸢能飞得老高了。”

梁子俊掏出银两买了一个,笑着对宇凝卿说:“回去我教你。”

梁子俊给的银两过多,却并未让卖纸鸢的老汉找钱,直到三个离去有些距离了,仍能听到身后喧哗声中传来的感恩戴德之言。

今日无疑是这些日子以来最释怀的一日,梁子俊二人带着宇凝卿游尽了城中所有名胜,中午去揽幽阁用的午膳,休息片刻又去翠玲塔登楼,稍后又至雪枝楼喝茶,此时日头偏西,三人一同到昭心湖游起湖来。

站在般头,聆听水声悠悠,斜阳残影,轻风掠过湖面,拂动衣袂飘摇,宇凝卿感觉这空气特别的清新,整个身心也跟着放松起来,这样的惬意感触,久违。

“翠影婆挲掩烟柳,盈盈轻波粼上舟,遥凝嫣色随风舞,一曲漫歌绕彩幽。”

舟室中的两人,听到宇凝卿嘤嘤出口,皆落下杯中之物,纷纷到其身后,司马晨更是夸赞,“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想不到卿儿不止容貌天下无双,连文采亦如此出众,若是谁人有幸抱得佳人归,还不得把天下男子给气绝,你说是不是啊,子俊兄。”

梁子俊被点名,神色立即变得不自在,似被落日染上了一层黯然之色,望着宇凝卿的眉眼闪烁,眼底是在逃避着什么,而宇凝卿则是因着司马晨后一句言词涩红了脸,两颊徒然飘上些许樱红,司马晨不笨,自然明白发生了何事,不过可惜,天,注定不从人愿。

“司马表哥谬赞,凝卿愧不敢当。”

“方才你言说‘一曲漫歌绕彩幽’,此时听来到真是有歌声渐入耳中。”司马晨边说边向一处花船看去,那船装饰不俗,且他也曾流连花丛,自然知晓这花船来自何处。

“有琴声自然有曲,卿儿,你的诗真是应景。”梁子俊携笑望着宇凝卿说,眼中的透露的钦佩之意让宇凝卿面呈窘色。

“民间的船都扎得这般好看么?”那船足有两层高,皆用彩绸绕边,间缀花朵,显得特别的引人注目,且不时传出技艺不俗的琴音,自然更引人侧目顿足。

“卿儿有所不知,这并非普通的船只,此乃花船,是身置欢场的女子,且地位不俗者才有幸出游的运用方式。”

司马晨解释着,却忽略了宇凝卿是否能听得懂,晚风吹皱了湖水,似皱了宇凝卿的云眉,她忖虑了些许,还是问出了声,“司马表哥,何为欢场中的女子?”

“这——”司马晨为难的看看梁子俊,他真是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欢场女子’的意思。

梁子俊亦面露难色,司马晨将问题抛得他,难道他就知晓如何作答吗?想了想,正欲开口,却听到湖面上飘来一细柔女声,“王爷,紫姻姑娘有请。”

众人侧目望去,只见一衣着粉红色衫裙的侍婢女子朝着这边盈礼,宇凝卿好奇的问了一声,“司马表哥,你认识这个‘欢场中的女子’么?”

人家都叫上门来了,说不认识谁信呀?司马晨讪笑言道:“卿儿,你想不想认识一下这位紫姻姑娘?”

不待宇凝卿表态,梁子俊却持反对意见,“王爷,不论这位紫姻姑娘如何的冠绝天下,可毕竟是位风月女子,你让卿儿与她接触,恐有不妥不吧。”此城三年前,央歌坊一位名唤紫姻的女子声名雀起,一时间让无数王公贵胄,富家子弟拜倒在其石榴裙下,想到司马晨的身份,不能免俗也非他的过错。

“这位公子此言差矣,紫姻虽染风月,却也是洁身自爱,从艺不从身,吩咐侍婢叨扰王爷,也是因王爷是紫姻少有佩服的正人君子,且紫姻只吩咐侍婢传话让王爷上船,公子若是觉得紫姻的船会浊了公子的鞋,大可不必随王爷同行。”

这把声高傲极了,携着不屑一顾的态度,那付冷漠的腔调委实让宇凝卿好奇是怎样的人拥有,可梁子俊既是这样说了,便有他不让自己好奇心增长的理由,“司马表哥,既是紫姻姑娘盛情相邀,你便前去应邀便是,日已落,晚霞亦残,我与子俊哥哥这就先回府了。”

梁子俊松了口气,他知道这是宇凝卿在为他挽回颜面,虽然他不屑与一介女流争执什么,可卿儿的体贴与周到还是让他心喜不已,温柔的笑着,他亦清楚她能从自己的笑里读懂什么。

司马晨眼中敛下些许什么,看着梁子俊的表情不由自主变得深沉,他对宇凝卿这样的温柔,会误事。

那是怎么样的声音呀,清脆温婉,似山涧泄落,似冒涌的清泉,紫姻徒然觉得一阵讶然,她到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才配有这样优美的声音,她从船室中走出,携着裙摆立在船沿,在凝望着对面船头上女子的瞬间,仿佛看见的并非一人,而是片片山花烂漫,缭绕不绝的芳华灼然,怪不得方才出声的男子有将其藏掩之意,就若自己是个女子,看见她,也都不愿移眼。

她生得很美,娉婷的身姿,婀娜的身缎,面若桃花,眸似秋波微转,媚眼如丝,却透着冷情,望着自己的眼神,仿佛要将自己深深的看进去,宇凝卿不喜让人这样看着,虽然她从未见过这紫姻,可却从她的身上发现一股陌生的熟悉感,没错了,就是那个眼神,让她没来由的想到轩辕琅,尽管也不一样的感觉,可宇凝卿就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