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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利用价值

第48章 利用价值

而此时,他必须提醒他,如果没有牺牲,他们如何完成夺回东蓠的抱复,“你别忘了,伤害她最深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余下这句话,宇泽成转身离开,司马晨叹息跟上,而梁子俊仍在那句话中滞神,他何偿不明白伤卿儿最深的那人是谁,只是自己不愿承认罢了,想在不被点破的时候,寻到那么点丝丝缕缕的安慰,宇泽成的话狠,却不得不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态度。

宇凝卿仿佛做了一个很伤心的梦,她扑到母后的怀里失声痛哭,流尽了眼泪,醒来时原以为那就是个梦,可眼角的湿润,凉凉的软枕却提醒她那个梦并不虚幻,且真实非常。

脑子里有那么一段时间是空白的,觉得很累的她需很久的时间来反应发生了什么事情,背后传来丝丝疼意,虽是轻微的刺痛,仍是激起了她的记忆,干涸的眼角又湿润了,宇凝卿悲哀的望着满室未撤的喜绸喜帐发笑,凄凉的声色荡漾在室中,显得异常诡异。

门开了,随即是疾步而来的脚步声,宇凝卿见到的,亦是一张欣喜的笑颜,与愉悦的声音,“卿儿,你醒了,你感觉如何?可有那里不舒服?”

宇凝卿深深的吸了口气,眼角凝聚的泪水滑下一滴,答非所问,“你从辽鸢王宫将我救出来,真正的目的是轩辕琅,对吗?”

梁子俊噤声,只因不知如何作答,宇凝卿一双泪目,直逼得他不敢对视。

“回答我。”曾相约白首之人,负她伤她,且那个理由居然还要让她以为名正言顺,她不是圣人,不过是个想要在一切灾劫过后享受幸福的来临小女人,然事已至此,她的计较与心痛搀不回了任何事实,那么,她要个答案应该不过份罢。

起身离开床沿,梁子俊倒了一杯水回步,宇凝卿忍着背后的疼意靠在床榻上,望着梁子俊,推开伸来的茶盏,这不是她此刻想要的。

梁子俊握着杯盏,垂眸言道:“辽军入城之前,太子殿下便接到消息离开了,我当时还在城中待命,亲眼见到辽鸢帝一剑刺进父亲的胸膛,东蓠被毁后,我和太子殿下便商议如何能报仇雪恨与夺回东蓠,太子殿下来了北仓,而我则去了西召,辽鸢帝攻打东蓠时不是没有向西召与北仓求援,可是两国皆惧于辽鸢的强势不敢轻举妄动,此番前去相邀自然得有说服其出兵的理由,列出十几条拿过辽鸢的好处后,西召终于同意与北仓合作了,条件却是让我成为西召的郡马爷,为了目标,卿儿,此生我不得不有负于你,我答应了,成了西召的郡马爷。”

宇凝卿静静的听着,云眸里的悲哀愈发深陷,在心碎的同时,也为老天爷这可笑捉弄感到悲恸欲绝。

“有一日,我们得到辽鸢帝宫的庆延上出现一美貌宫婢,且因发生意外,辽鸢帝竟不惜用身体为她拦过一劫,因为先前你与长公主都失踪不见影子,我和太子殿下就猜想会不会是你与长公主之间其中一人,几近打探之下,我们得知那人是你而非长公主,辽鸢帝既会不顾自身安危救你,说明你在他的心里一定是有特别之处,本以为救出你辽鸢帝定会有所行动,届时我们便可乘虚而入,可没想到他一直未出现任何动作,直到前几日得到他来城的消息,为了能将他一举擒获,且知道他不会放下你,这才借着我们成婚之事的方式来引他现身。”

而轩辕琅呢?明知晓这是个陷阱,可为了自己,就若当初他挺身救自己一样,义无反顾的往下跳,对他而言,自己真的有那么重要么?心在痛与乱中煎熬,她好像已失去了辨别事情善恶的勇气,“所以你们根本就不是有心去辽鸢救我,而是因为我是你们计划当中一颗必不可少的棋子,如果我没有利用价值,现如今我是不是还应该在辽鸢帝宫里?”

“卿儿,不论我们的目的是什么,现如今我们既已是夫妻了,此生我欠你的,会用我的一生来补偿。”梁子俊叹息言道,起身欲将杯盏搁于桌台。

“不——”宇凝卿轻轻的吐出一字,却让梁子俊驻足回眸,心似被个么挤着,等待着宇凝卿来松开,她继续说:“你已有妻室,如此将我置于何地?我们的婚事不过是你们的计划罢了,且于我而言亦是场玩笑,我不会承认,从前你是你,我是我,今后,更是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互不相干。”

心好像松得太开了,手中的茶盏脱落,茶水顿时四溅,若非有地毯,杯身该是碎得四分五裂罢,就若此时宇凝卿给自己的眼神,那么决绝,那么悲痛,那么凄哀冰冷,“可是我们已经拜过堂了。”

宇凝卿没有立即言语,而是将目光移向的窗外,几许枫叶从眼前飘过,秋风似要将它送上白云,“我既是否了,便不会再有承认的余地。”

梁子俊黯然的垂眸,闻声提步欲离,方转身时,又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你们准备将他怎么办?”

显然这个‘他’,梁子俊知晓谓谁,又缓缓的偏过头,瞧到她的眼中没有任何波澜,望着窗外的神色一如方才的平静,可是她既是开口问了,那怕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也说明她上心了,在意了,“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但暂时太子殿下不会让他死,毕竟辽鸢王的利用价值太大了。”

梁子俊走了,庭院中传来一阵鸟雀的欢鸣之声,宇凝卿眸光空洞的望了出去,蓝蓝的天,白白的天,原来从来都没有过斑斓五彩,斜眸时瞧到躺在枕边的云佩,拾在手里,它的冰冷亦如此时自己的心。

今日风大,吹得窗扉不停歇的摇晃,庭院中枫叶缱绻缭乱,随着些许落红一起,缠绵盘旋。

后背上的伤势不疼了,时不时的痒痒的感觉正预示着伤口正逐渐愈合,这是第几日了?坐在秋千上,手中扯着纸鸢的线绳,云眸微抬,那只纸作的大蝴蝶正在空中展翅飞舞,对了,是第五日了罢。

那日醒来与梁子俊一番谈论后,宇凝卿便离开了那充满嘲弄的新房,回到先前所住的居室,浑浑噩噩的五日,她不曾言语一句,亦不曾有过任何表情,清冷如夜间绽放的百合。

梁子俊常过来陪他,起先还说说话,后来也陪着她一起沉默,司马晨极少出现,有也是与宇泽成一起,宇泽成几乎每次都皱眉甩袖而离,司马晨则是讪笑着耸耸肩。

青丝飘扬于胸前,缭绕凌乱如思绪,宇凝卿落泪,却不懂为何而落,待她清醒之时,手中的纸鸢线绳一不留神被风送走,抬眸看着那空中的纸鸢,飞得更高,飞得更远,搁下微抬的手,夕阳开始西下,泛红的天涯,正飘荡着朵朵耀眼的云彩。

沐浴过后,饮下大夫吩咐睡前该用的药汤,侍婢吹熄灯烛后离开,待门棱扣响的同时,宇凝卿睁开本该合上的睡眼,她的睡意越来越浅,窗外有秋虫的低鸣声,只是不似前段时间的热闹,且再也没听到夜莺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