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背好宽啊,好温暖啊。她的双手紧紧地搂着刘古雄的脖子,头紧紧地靠在爸爸的背上,快活地四处张望。如果可以,她情愿一蜚子都趴在爸爸的背上。
刘古雄上了山,一直往南走,忽然,前面出现了几个人,她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知道他们都是村里老辈份的几个人。
在那几个人面前,刘古雄站住了,她这才注意到,原来这几个人手里都有锹,并且已经挖了一个大坑,挖起来的泥土全部都在坑的周围堆着。
她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这些人要做什么。
刘古雄忽然把她雷子军了下来,动作很猛,她的手被捏得好痛,痛得她叫了几声“哇哇”。眼泪也差点流了出来。
然后,一个她怎么也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刘古雄就那样一下子把她扔了出去,扔进了坑里。
坑挖得比较深,她摔到坑中,痛得眼冒金星,但却竟然没有哭。
因为对她爸爸的行为,她的吃惊程度甚至超过了疼痛,以至于她忘了疼痛。
原来她爸爸,竟是狠心想活埋他。刚才他对她表现出的亲热,全部都是假装出来的。
还在她呆呆地看着刘古雄的时候,那些持锹的人已经开始挥动手中的锹,看也不看她,猛烈地将坑上堆积的泥土一锹一锹地倒了下来。
“爸——爸——”她忽然在这个时候准确地叫出了这个字。眼泪也在这时流了出来。然而泥土很快就把她盖住,她甚至还听到上面用锹拍的叭叭作响的声音,再然后是远去的脚步声。再然后,无尽的黑暗开始不断地挤压着她的肺,她昏迷了过去。
“爸——爸——”直到最后昏迷的那一刻,她还在叫着,因为她真想弄明白,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狠心害我。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就象她被埋在地里一下黑。
她竟然没有死。灰狼的舌头正在她的脸上舔来舔去。热哄哄,非常温暖。
在她的身边,围着一大群乌鸦。见她醒来,都发出了呱呱的叫声。
“她醒了,她醒了。她醒了。哈哈哈。”
不是人,是乌鸦,竟然是乌鸦在叫。而她竟然听得懂乌鸦的话。
她自己是完全不知道原因的,与动物沟通的本领似乎是她与生俱来的,潜伏在她身体的深处,就象花儿会开,树叶会发芽一样。
她坐了起来,发现埋她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坑,泥土也重新扒了上来。
呱呱呱,呱呱呱。乌鸦们又在大叫。它们是在叽叽喳喳地向她报告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