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老说错话的人去参加小孩满月酒席,家人怕他讲错话,就嘱咐他切莫多言,这人果然一直不吭声,可是最后临走时,他实在憋不住,想说句话。这时他老毛病又犯了,对主人说:“我可什么都没说,孩子要是死了不怪我。”主人立即大怒,把他打了出去。
其实上面这个客人的话并没错,人生百年,谁又能逃过一死呢?但是在不同的场合就有该与不该说之分,在小孩刚出生庆满月这样的场合,说到死字,太不吉利了,这当然会令主人感到生气了。
还有一个笑话,说的也是说话的技巧问题:有人请了四位客人,宴请时间已过,可还有一位客人没来。主人心里很焦急,便说:“怎么搞的,该来的客人还不来?”一位客人听到了,心想:“该来的没来,那我是不该来的啰?”于是悄悄地走了。主人一看走掉一位客人,越发着急了,便说:“怎么不该走的客人,反倒走了呢?”另一位客人一听,又想:“走了的是不该走的,那没走的倒是该走的了!”于是又走了。最后只剩下一个跟主人较亲近的朋友,看了这种尴尬的场面,就劝他说:“你说话前应该先考虑一下,否则说错了,就不容易收回来了。”主人大叫冤枉,急忙解释说:“我又不是说他们哇!”朋友听了大为恼火,说:“不是说他们,那就是说我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所以,话有当讲不当讲、轻讲重讲的问题,并不是只要是真话就可以大大咧咧、不加思考的说出口。“真话不全讲”,表达的是一种谨言的意思,即不是不说或不敢说,而是该说的要说,不该说的就不说。
一日一心得:
我们可以从一个人的谈吐中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品性,假话连篇者必定没有诚信,夸夸其谈者必定不懂谦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者可能过于世故,心直口快者可能为人比较简单,谨言慎行者可能比较有城府。语言象一把双刃剑,要想使语言达到它本来的目的,同时不伤到别人,也不伤到自己,在使用起来必须有一定的技巧,“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或可作为这样一个技巧。
“名利于我如浮云”
季羡林语录:到了今天名利对我都没有什么用处了,我之所以仍然爬(格子),是出于惯性,其他冠冕堂皇的话,我说不出。“爬格不知老已至,名利于我如浮云”,或可能道出我现在的心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话仿佛为我们画出了一幅人间百态图:尘世间的一个个凡夫俗子,都在忙忙碌碌的奔波,沉迷在追名逐利的游戏中。何止是人间有这样的景象,“世间只有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连天上的神仙,已经吃喝不愁,拥有了强大的法力,还是惦念着功名。看起来,“名利”的势力范围,已经充斥天上人间,无往而无利了。在我们的一生中总是避免不了要和名利这样一个重要的“角色”打交道。我们该如何来处理与名利的关系呢?
从古代起就有很多关于名利的论述。思想家荀子认为“人生而有欲”,如“饥而欲食,寒而欲暧”等,意思是人一生下来,基于生理需要就会有欲望,因为生存是人的本能,而要生存下来就需要有衣食等生活必需品。当人达到温饱之后,很自然又会产生新的欲求,如被人尊重的心理需求,以及更高的物质和精神的享受。所以,人们追求名利,是为了让自己有更好的生活,有这种想法,是出于人之本性,无可厚非。有人说:金钱名利是万恶之源,认为应该“视金钱如粪土”,“视名利如草芥”,其实大可不必,名利本身并没有错,错误的是有此人追求各利的方法和手段。“追名逐利”没有错,我们所不应该做的是“争名夺利”。
在对待名誉的态度上,季羡林说“名誉于我如浮云”,正是季羡林这种不争名的品格,让他拥有了更高的声誉。因为真正的好名声,是不可强求的。如果一个人能够做到为别人着想,无私帮助别人,别人自然就会到处颂扬他。同样当一个人为社会做出了足够多的贡献之后,社会自然会给与他荣誉,他也会受到世人的尊敬。季羡林的助手和秘书都说,跟着季羡林就像读一部大书,不止是一部关于知识的书,更是一部人格的书。有一次他们给季羡林查资料时发现,对于“佛”这个词的语源,胡适、梁启超、陈垣先生都研究过而没搞清楚,是季羡林解决的。可是从没听他说起,他也不让张扬。季羡林说,学术问题,解决就完了,我能解决只是因为我学过吐火罗文,并不是什么高下问题。季羡林这种不争名夺利的品格,使他能够安心进行研究,并在学术上有所成就。
有句话叫“功到自然成”,人的声名也是如此,静下心来做好自己的事,顺其自然,最后常常能功成名就。而那些一心钻营名利的人,由于把太多心思用在了争夺名利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反而不能研究出什么成果,做不出什么对别人有帮助的实事。
到了晚年,季羡林可以说是“官运享通”,各种荣誉和官职象雪片一样落到他的身上,这些荣誉可能是许多人想得而不到的,但是季羡林并没有迷失在这些眩目的荣誉光环下。他深深明白,荣誉代表了大家对他的认可,是对他自我价值的一种肯定。但是他也清醒的意识到荣誉也要有一个“度”,这个“度”即“名要符实”,当一个人获得的荣誉超出了他的价值时,就会走向另一个极端“名不符实”,这种情况下,名誉就不是一个好东西,而是变成人的精神上的负累了。
所以,当“学界泰斗”“国学大师”“国宝”这三顶桂冠戴到季羡林的头上时,他却并不想要,他甚至劝人们不要全信那一些对他赞誉的话,特别是那些顶高得惊人的帽子,因为他觉得受之有愧。在季羡林的《病榻杂记》中他请求辞去戴在他头上的这三顶帽子,并且有证有据,有论有述地,写出了自己不配这三顶桂冠的理由,真挚之情溢于言表,毫无矫饰。“学界泰斗”“国学大师”“国宝”这三顶桂冠,每一顶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一般人一辈子也乞盼不到,确实是非常诱人。季羡林能得到这样的荣誉,在别人看来是艳羡都来不及的事,但季羡林却先要分析一下自己到底配不配戴这样桂冠。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处在虚名之下,为虚名所累。辞完三顶帽子之后,季羡林说:“三顶桂冠一摘,还了我一个自由自在身。身上的泡沫洗掉了,露出了真面目,皆大欢喜。”
实质而归的名,自己应得的利,我们都可以大胆的去获取和追求;但对于自己还达不到的名和不属于自己的利,我们应该自己对自己断喝一声“住手”,因为过于热衷于名利的人, 往往没有好下场,甚至还会落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悲惨结局,在名利面前保持清醒的头脑,不取不实之名和不义之财。那些不贪心的人,很多时候看似失去了利益,其实得到的远比失去的更多。
下面这个故事讲的就是这样一个道理:
郑国有个宰相很爱吃鱼,于是,有人给他送鱼。他都不接受。人问他:“你那么爱吃鱼,为什么不接受呢?”他回答说:“正因为我爱吃鱼,所以不接受。如接受别人送的鱼,就会因此而失掉俸禄,就没有鱼吃了。我不接受馈赠而保住俸禄,就终身有鱼吃了。”
郑相的不受鱼,只是为个人的长远利益打算。他的“不受”,是为“终身食鱼”。话说得实实在在,没有丝毫矫情,没有半句“我要清正廉洁”的豪言壮语。但是,他比起那些受贿而徇情枉法的贪官却明智得多。
一日一心得:
古人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同样我们也可以说 “君子重名,取之有道。这个道就是以平常心对待名利,静下心做好自己的事情,顺其自然,达到功成名就,而不是做什么事情都只考虑把名利,眼中只有名利。过于看重名利的人,最后会发现,失去的远比得到的更多。
洞明世事,反求诸躬
季羡林语录:任何一个人,包括我自己在内,以及任何一个生物,从本能上来看,总是趋吉避凶的。因此,我没怪罪任何人,包括打过我的人。我没有对任何人打击报复,并不是由于我度量特别大,能容天下难容之事,而是由于我洞明世事,又反求诸躬。假如我处在别人的地位上,我的行动不见得会比别人好。
“洞明世事,反求诸躬”意思是:对于人世间的各种事情,都看得透彻明白。要求别人做到的事情,会反过来要求自己先作到,并且能够进行自我检束。“洞明世事,反求诸躬”的人,能够做到不纠缠于个人的恩恩怨怨,从大局出发,从公正的角度看待自己与别人之间的矛盾,做到经常检查约束自我,并宽容的对待他人,真心原谅他人犯的过错。
要做到真心原谅他人,并不容易,有的时候即使从理智上,我们告诉自己应该去原谅别人,忘记曾经的不快,但是从情感上却做不到,受到的伤害仿佛烙印在记忆之中,时时闪现出来,激起内心压抑着的愤恨。如何才能真正地从内心去原谅一个伤害自己的人,看来仅仅一句简单的“我原谅他”并不够,也许我们可以借用季羡林的“洞明世事,反求诸躬”的方法,从人之常情的角度,理解他人为什么会有伤害自己的行为,并对这种行为产生的根源进行客观的分析,再进行换位思考,看看如果是自己能不能做得比别人更好,这样一来,能从内心真正理解他人,并最终放下心结,原谅别人。
季羡林的一生,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既有阳光大道也有独术桥,阳光大道指的是他人生中的顺境,独木桥指的是他人生中的逆境。季羡林幼年家境贫穷,年纪很小就离开母亲,寄居在叔父家求学,后来又远渡重洋,到到德国留学十载,在二战的战争环境下完成了自己的学业,学成回国后有一段时间感到让季羡林感到是洒满阳光的日子,然而在之后的文革中季羡林遭遇了他人生最大的独木桥。季羡林在他的《牛棚杂忆》中披露了那一段日子他所受到的迫害,他肉体和心灵受到的伤害,用伤害这个词似乎太不够,因为季羡林甚至打算结束自己的生命,来表达他对那一段非人生活的控诉。
文革之后季羡林恢复了职务,地位甚至比文革前还要高,这让在文革中迫害他的人感到害怕,因为季羡林如果想报复的话,以他现在的威望和地位,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但是季羡林没有这样做,他是这样说的:“如果我真想报复的话,我会有一千种手段,得心应手,不费吹灰之力。可是我没有这样做,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打击,报复,穿小鞋,耍大棒。”原因是什么呢?他接着说:“我有爱,有恨,会妒忌,想报复,我的宽容心肠不比任何人高。可是,一动报复之念,我立即想到,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那种气氛中,每个人,不管他是哪个山头,哪个派别,都像喝了迷魂汤一样,异化为‘非人’……我自己被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时候,还虔信‘文化大革命’的正确性,我焉敢苛求于别人呢?打人者和被打者,同是被害者,只是所处的地位不同而已。就由于这些想法,我才没有进行报复。”
能够做到原谅别人,是一种修养,也是一种人生的智慧,不肯原谅别人,对别人是一种折磨,也自己也是一份沉重。所以宽容是对别人的一种恩赐,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放过,真正聪明的人不会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让自己活在对别人的怨恨的阴影之中。
下面这个故事说的就是这样一个哲理:
有一天,老师叫班上每个同学带个大袋子到学校,她还叫大家到杂货店去买一袋马铃薯,第二天上课时,老师叫大家给自己不愿意原谅的人选一个马铃薯,将这人的名字以及犯错的日期都写在上面,再把马铃薯丢到袋子里,这是我们这一周的作业。
第一天还蛮好玩的,快放学时,我的袋子里已经有了九个马铃薯,珍说我新理的头发很丑,巴比打了我的头,吉米虽然知道我必需提高平均分数却不肯让我抄他的作业……每件事都让我欣然地丢个马铃薯到袋子里,还发誓绝不原谅这些对不起我的人。 下课时,老师说在这一整周里,不论到哪儿都得带着这个袋子.我们扛着袋子到学校,回家,甚至和朋友外出也不例外,好啦!一周后,那袋马铃薯就变成了相当沉重的负荷,我已经装了差不多五十个马铃薯在里面,真把我压垮了,我等不及这项作业快结束。
第二天老师问:你们知道自己不肯原谅别人的结果了吗?会有重量压在肩牓上,你不肯原谅的人愈多,这个担子就愈重,对这个重担要怎么办呢? 老师停了几分钟让我们先想一想,然后她自己回答道: 放下来就行了。
放下就行了,一句看似简单的话,却多么富有哲理。也许人生的智慧,总是寓藏在最简单的话语中,当我们一天天成长,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我们也让自己的心中装下了太多的恩恩怨怨,不能释怀,使我们在人生之路上走得越来越沉重,如果你的心中也装了这样一袋沉重的土豆,那么现在正是时候让自己学会宽容,学会放下了。
一日一心得:
孔子的学生子贡曾问孔子:“老师,有没有一个字,可以作为终身奉行的原则呢?”孔子说:“那大概就是‘恕’吧。”“恕”,用今天的话来讲,就是宽容。宽容可以让对方释放心怀,并使自己由此获得一段良好的人关系,而不肯宽容别人,虽然能解一时之痛快,却也让自己背上了沉重的心理包袱,从而无法轻松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所以宽容别人,就是放过自己。
“不是虚心,而是心虚”
季羡林语录:人们都承认,自知之明极难;有时候,我却觉得,自己的“自知之明”过了头,不是虚心,而是心虚了。因此,我从来没有觉得自满过。
季羡林的一生得到了很多的赞誉,但他对自己的评价却总是很低调,拿写文章做一个例子。就学术文章而言,季羡林并不认为“文章是自己的好”。他真正满意的学术论文并不多。反而别人的学术文章,包括一些青年后辈的文章在内,季羡林觉得是好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心情呢?季羡林说,他也不知道原因。让人不禁想到了一句话“饱满的稻穗永远是低下头来的,把头扬得高高的稻穗一般都是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