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呜,我想哭,“我动不了了……”
外头沉默了一下,问,“我方便进去吗?”
我低头看了眼裹着浴巾的自己,这样子能见人吗?转念一想,他是江慕舍啊,是我的男朋友,又不是不相干的陌生人?而且,就目前状况来看,他不进来帮我一把,我大概今晚要夜宿冰冷的地板了……
“进来吧。”我扬声唤道。
旋即听到门锁扭动的声音,紧接着,江慕舍便冲了进来,看到直挺挺躺在地上的我,他只有瞬间的错愕,然后立刻蹲下身来仔细查看我的身体,“哪里痛?”
我苦着小脸,“腰痛,动不了……”
“我看看。”江慕舍的大掌隔着我的浴巾轻轻揉捏着,力道很小心,他专注着我的面部表情,“怎么样?这样会痛吗?”有一点痛,又不是很痛,我轻轻摇了下头,“不痛。”于是,他加重了力道,看到我的小脸揪成一团,忙又放轻了,慢慢松口气说,“幸好只是轻微的扭伤,按摩按摩,休养几天就好了。”
“还要休养几天?”我有些不赞同,“我们不是明天就要回去的吗?”江慕舍请太长时间假了,而我也太久没去画廊了,虽然跟小图通过几次电话,都说是一切顺利,但自己始终觉得还是回去看看比较妥善。
江慕舍摇摇头,“明天估计回不去了,再休息两天我们就回去。”他一只膝盖跪在地上,将我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来,我抱你出去。”他小心翼翼地,尽量让我保持水平姿态,一路将我抱到客厅的沙发上躺好。
我有些愧疚,忍不住拉拉他的衣摆,“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害你又要请两天假了……”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还分彼此吗?”江慕舍俯身摸摸我有些汗湿的脸庞,心疼地说,“小猪猡痛得汗都掉下来了……”他像意识到什么一般,忙起身离开,我有些困惑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很快江慕舍又回来了,手中拿着一条干毛巾,他扶着我侧靠到他的大腿上帮我细心地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渍,我的心因为他每一次温柔的抚触而动荡,感觉着他的五指穿插过我的发隙,指腹贴着我的头发摩擦着我的头皮,痒痒的,既然感觉分外舒服,我轻轻舒一口气,享受地闭上眼睛。
“腰不痛了?”江慕舍忍不住问。
我依然闭着眼睛,轻启朱唇,淡淡地吐出一个字,“痛。”
江慕舍哭笑不得,“那你还笑得出来?”
我眯着眸子看他,“有你这个医生在身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我的小腰就交给你治了。”
擦好头发,江慕舍将我的半边身子横躺在他的腿上,探过手来揉捏着我的腰侧,力道由轻而重,恰到好处,我又瞌上眸子静静享受着,哦……好舒服……没想到江慕舍是个按摩高手呢!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经常给人按摩的?”发现自己很不喜欢这个念头,一想到他的手在别的女人身上捏捏揉揉,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江慕舍却突然停了下来,我感觉到他的呼吸微微急促,以为是刚刚的问题太过突兀了,忙求饶地拉过他的手放在腰际,“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你继续按吧,好舒服……”他却依然一动不动。
我忍不住睁开眼来,却对上江慕舍直勾勾的眼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顿时尖叫一声挡住胸口,随即手忙脚乱地整理好浴巾,见他依然盯着看,忍不住羞红了脸,慌忙伸出一只手去捂他的眼睛,“不许看!不许看啦!”真是丢脸死了!
我想跑开,可该死的腰就是不给力!
江慕舍慢慢按住捂在他眼睛上的手,他的掌心好烫,烫得我手背辣辣的,而他的身体也跟着不受控制地着火了,连带着我呼吸的空气都似乎升温了,我咽咽口水,身体绷得很直,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许久之后,他才轻轻扯下我的手,微微****的掌心已经不再滚烫,江慕舍轻轻一笑,“小了。”
我疑惑,“什么小了?”随即反应过来,不禁脸一红,忍不住锤他一记,“大色狼!”
江慕舍哈哈大笑两声,“大色狼抱你回房间睡觉好不好?”他说这话时,完全没有挑逗的意思,眼底已是一片冷静的清明。
他是感觉到了我的抗拒,所以很快调整好了自己。
在某些时候,他很像朱未迟,理智寡淡的仿佛绝了七情六欲。
“好。”我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莫名的,心头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仿佛拒绝了他是一件罪不可赦的事,而我自己又不知道为何,在内心深处,总想保留住一份纯净。
虽然我很喜欢,很喜欢江慕舍。
江慕舍将我送回房间,轻轻放我平躺在床上,拉过被子遮盖住我裸露的双肩,他低头轻轻在我额角吻了一下,笑容里隐藏了一丝落寞,“早点休息,晚安!”说罢,起身离开。
看着他孤寂的背影,我心口微微一紧,下意识地唤住他,“慕舍!”
江慕舍顿住步伐,他慢慢转过身来,笑容温和得仿佛春风拂面,“怎么了染让?”我却隐隐觉察到了刻意拉开的距离感,“我!”声音突然就卡在脖子里,我说不出话来,江慕舍见我半晌没有声音,抿了抿嘴角,“我走了。”不待我说话,已经开门离去。
我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挫败极了。
不是说好要重新开始的吗?
说要谈恋爱,做男女朋友的不是自己吗?
我现在在退缩什么?
望着水蓝色如大海的天花板,我无法原谅自己的懦弱。
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睡下,隐约听到敲门声,“染让,染让,你睡了吗?”是江慕舍的声音。
我迷糊地睁开眼来,应道,“没有,什么事?”
“你的电话。”他说,“果果的。”
“哦,你进来吧。”我扬声道,果果一定是打我手机打不通,才打到江慕舍这儿的。
江慕舍推门进来,将手机递给我,我刚刚接起电话,便听到窦果果焦急而熟悉的声音,“染让,你的手机怎么回事?怎么没人接电话?我一直打一直打,直打得它自动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