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让,你现在怀着小宝宝,不能任着自己的心情,要多给孩子补点营养。”江慕舍在我耳边温柔地说。
“恩。”我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怎么了?今天有什么不顺利的吗?”江慕舍还是没忍住,有些担心地问我。
我幽幽叹口气,不知道该不该说,就算说了,江慕舍也帮不了我什么忙,还会徒增他的困扰,左右权衡之下,我还是决定不说了,“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慕舍,我想睡一会儿了。”
“好。”江慕舍没有追问,帮我脱去外套,扶我躺下,盖好被子,他坐在我床边,温柔地看着我一会儿,“你乖乖睡觉,我待会儿去买你爱吃的奶酪蛋糕好不好?”
“你不陪着我吗?”我拉住他的手。
“我还要去上班,待会儿有空就来看你。”
“恩,好的。”我乖巧地点头。
江慕舍揉揉我的发,低头在我额上落下一吻,“乖,别胡思乱想。”
“好。”我目送着他离去。
待江慕舍关上门,我才轻轻闭上眼,但是脑海中都是林哲辛充满讽刺的眼神和话语,他说,我们以前是一家人,现在不是了。
我翻了个身,心里还是好难过,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是谁的错?
正当我辗转反侧之际,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起一看,是小图,心中一喜,难道是画廊转让的事有回应了?忙接起电话,小图在那头说,“苏姐,刚刚有个男人来说要接手我们的画廊,出价三十万,他要求跟你面谈。”
“三十万?”我有些不敢置信,“你确定没听错?”
小图显然也很开心,“我当时也不敢相信,连问了他好几遍,确定是三十万没错的。”
“他有什么别的要求吗?”我有点奇怪,按理说,我所有画加起来也不足二十万,怎么有人肯出资三十万?如果是行内人,肯定不会看不出价值的,但如果不是行内人,他要画廊做什么?
小图细想了下,说,“真没有,他只要求面谈,说今天下午三点在横海路的‘香榭丽咖啡厅’当面谈一下,顺便把转让方面的一些手续办了。”
我有些谨慎,“什么样的男人?”
小图说,“四十多岁,很有派头,一副精明能干的样子,不过听他口吻似乎不是自己要买的,只是受人委托。”
“受谁委托?”
“这个他没说,只说替主人家办事。”
“其他有没有买家?”
小图有些惭愧的样子,“对不起苏姐,除了这位刘先生,并无人有收购画廊的意愿。”
“好吧。”我叹口气,“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我待会儿去会会他吧。”
“留了电话,说是让你到了‘香榭丽咖啡厅’直接打电话给他。”
“好的,你把电话发给我。”
“好。”
我挂了电话,一会儿,小图就将号码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看了下时间,快两点了,现在赶去‘香榭丽咖啡厅’有些早了,但是让我坐在此处又有些坐不住,于是起身,穿了外套,出了医院,先去画廊取了一份合同,细节上做了一些调整,时间上刚好差不多了,我开车赶向‘香榭丽’,将车停好,我看了下时间,还有十分钟到三点。
于是,我在车中坐了一会儿后才起身走进了‘香榭丽’,这里的服务员都穿着漂亮得体的短款旗袍,很别致,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我一进门就四下张望了眼,突然一道略微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我的目光,她一个人安静地坐着,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杂志,好看的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我站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小半边的侧面,但是这种美得惊人的气质只有一个人能拥有,我的心高高的提起来,希望这只是个巧合。
翻出小图给我的那个电话,我拨了过去,目光却死死盯着她,看她会不会接起电话,很快,电话那边通了,是一个声音微微沧桑的男人,我暗暗吐了口气,礼貌地说,“刘先生是吗?你好,我的‘花骨朵’画廊的老板,想跟你谈一下转让的事……什么?你不在‘香榭丽’?”我心下有些恼火,耍人吗?正待发作,却听那人说,“不过我们大小姐在‘香榭丽’等你,事实上是她要买下你的画廊的,我只是代她去打声招呼的。”
现在我明白了,他口中的大小姐是谁了,但是依然谨慎地确认了下,“请问你家大小姐贵姓?”
“我们大小姐姓江,是江氏集团的执行总监。”
明明是意料中的答案,还是将我震撼当场,我可不会认为江妤薇会好心地帮我,只是不知道她又想怎么样?我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见她时,江妤薇却仿佛有所感应般回过头来,看到我,露出她迷人的笑容,“染让,你来了?”
既然被她看到了,我就没有打退堂鼓的理由,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
“喝点什么?”她将茶水单推到我面前,像是面对熟稔的朋友般,“这里的蓝山和卡布奇诺不错,你可以尝尝看。”
我没有看茶水单,只是对服务员说,“一杯白开水,谢谢。”
江妤薇愣了一下,然后抿嘴一笑,“不好意思哦,我差点忘记你现在有了身孕呢,咖啡对身体不好的,孕妇不宜饮用。”
我看着她的笑,无法附和,因为我感觉不到她的真心,只冷冷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有身孕的事?”她的人脉很广,要知道我有身孕并不算难事,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怕心中的那丝疑惑会成真。
“你是不是在想会不会是阿舍告诉我的?”江妤薇轻轻瞥我一眼,妩媚风情不经意间洒落,她的唇角轻轻勾起一抹嘲笑的颜色,“如果你有过这个念头,哪怕是一瞬间,只能说明你太不了解阿舍了,对他爱的人,他的保护从来都是滴水不漏的,当然,对待无关紧要的人,他的冷漠同样能将人冰冻三尺!”
我微微冷笑,“你倒是很了解他似的。”
“是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生活,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