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女人,你敢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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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谎话连篇(1)

江慕舍很自然地牵住我的手,“好点了没?”

我手脚冰凉,却觉得心中有一片温暖的花园,“好多了。”是爱情的力量,让我想要为悦己者容。

服务员撤走了所有的饭菜,端来一碗黑米粥和一小碟雪菜毛豆。

吃着这粥,这咸菜,让我不禁想到那些飘雪寒冷的冬季,我每天早上都去叫林哲辛起床,而张阿姨就会为我盛一碗稠稠的米粥加一份雪菜毛豆……那些曾经逝去的美好时光一瞬间似乎从遥远的彼端来到我的身前,张阿姨临终前深切的托付和信任的目光让我深感内疚、无地自容。

当我坐在这个温暖的小餐厅跟着另一个男人吃饭时,我忘了曾经的誓言、承诺,甚至是恩情,而在医院的病房里,那个人正承受着疼痛和孤独。

我觉得自己可恶透了,坏透了,什么事都没有做好,不断地伤害身边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

“染让,染让……”一只温暖的大手伸过来,轻轻捧起我的脸,然后大拇指的指腹在我眼睑下方缓慢地抹擦,“傻丫头,想什么呢?怎么又掉金豆豆了?”

掉金豆豆?

我忙一抹眼角,湿润一片,什么时候我又莫名落泪了?

心痛难安,左右为难,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受伤,我最不希望的就是江慕舍,可是,对林哲辛我有着太多的责任,是这辈子都推卸不了的,而且我也不能对他一再食言,不能伤害了一个又伤害了另一个,如果最后的最后还是不得不伤害江慕舍,那么我希望林哲辛能真心快乐,至少三个人里面有一个快乐了,总比三个人都痛苦要来得好些。

我哽咽着一勺一勺吃着粥,江慕舍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没有再追问,而是沉默地递过来纸巾,我也不再掩饰自己的伤心难过,眼泪“扑哧扑哧”往下掉,那粥就像卡在嗓子眼,每吞咽一口都好似在吞咽着悲伤,实难下咽,终于我吃不下去了,趴在桌上小声地抽泣起来。

江慕舍坐在我身边,他轻轻地,温柔地将我拥进他怀里,让我靠着他的肩头哭泣。

枕着他的肩,我的泪无声地落在他的肩头,然后慢慢渗进了大衣内,他始终有节奏地轻拍我肩头,像哄小孩入睡一般,我依偎在这个怀抱里就舍不得离去。

狠一狠心,我猛地坐直了,面朝着江慕舍,我用力抹去眼角的泪水,然后深吸一口气,对他说,“江慕舍,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江慕舍依然微笑着,“你说。”他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令人无法觉察的颤抖。

我憋足了一口气,说,“我们分手吧。”

说完,我死死地盯着他,等待着他会说点什么,难过?愤怒?甚至是挽留……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温柔地看着我,然后轻轻说了句,“染让,我什么都听你的。”

染让,我什么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他的话就如同绕指柔一般,轻易就将我心底筑起的冰墙击垮!

我好想大声质问他为什么什么都要听我的?什么都要尊重我的心意?就不能偶尔违背我?紧紧抱着我不让我走吗?

我好想这么吼出来,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否则一切会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好,那我们走吧。”我站起身。

江慕舍跟着我站起身,他依然将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你穿得太单薄了,别冻坏了身子。”

我猝然躲了开去,声音微微尖利,“我们现在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不需要你关心!”这句不经大脑的话说完我才仓促地接触到江慕舍受伤的眼神。

我知道自己过分了,分手是我提的,怎么反倒像是怪罪他来了?

可是,我真的有些失望,失望他的冷静从容,让我觉得自己于他并没有自认为的那么重要,否则他怎么可能那么淡定?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一般。

接过他的外套主动替他穿上,口吻稍稍柔和了下来,“外面冷,你穿着吧,我不碍事的。”态度上已经表现得生疏了。

江慕舍没有再坚持。

我在雪中为你歌唱,我在雪中为你跳舞,只因为我爱你,希望你别忘记我。

我们走了出去,一阵冷风吹来,我措不及防,冻得缩紧身子,江慕舍本能地走过来拥住我的肩头,这次我没有再推开他,却也没有更靠近他,两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向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走至一半,刚好一堵墙,一棵大树挡去了部分寒风,空中依然在飘着雪花,只是我们吃饭的这个当口,地面上已经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雪,一眼望去,很是亮堂,加上夜市灯火辉煌,看这片天地仿若白昼一般。

我伸出手去接住晶莹的雪花,忍不住轻轻哼唱,“好冷,雪已经积的那么深,Merry-Xmas-to-you我深爱的人,好冷,整个冬天在你家门,Are-you-my-snowman,我痴痴,痴痴的等,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拼出你我的缘分,我的爱,因你而生,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

我的身子随着哼唱而轻轻起舞,绕着江慕舍转了一圈又一圈,他的目光始终随着我的身影,“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在天空静静缤纷,眼看春天,就要来了,而我也将,也将不再生存……”我跳得微微气喘,江慕舍仓促接住我有些不稳的身体,“好了,别跳了,就靠在我身上唱,真的很好听,这是你第一次唱歌给我听,唱完它吧。”他紧紧锢着我的身躯,我靠在他怀中,轻轻地唱,“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拼出你我的缘分,我的爱,因你而生,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放任眼泪顺着面颊悄悄滑落,然后凝结成冰冷的雪水打湿我的面,我的心。

一首歌终有唱完的时候,江慕舍却依然紧紧抱着我,一点也没有放开的打算。

“慕舍。”我轻轻挣扎。

“别动。”江慕舍的声音很轻,几不可闻,“让我再抱你一会儿。”

我没有动,仍冷风吹拂着我的面,泪水快要冻结了,可是也不及我心头痛之万一,我举起手,咬住,很用力很用力了,好疼好疼,可是依然不能减轻心中的痛苦,原来想要离开他跟真的离开他是不同的,我好想好想转过身去用力抱住他,可是我强忍住,不希望一切的努力和坚持都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