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勃然大怒,一下子冲了出去,重重地撞开果果,愤怒地瞪着她,“住手!住手!”果果措不及防,被我一下子撞倒在地,我忙蹲下身子去查看师哥的伤,手臂、身上、腿上都是伤,脸颊也高高肿起来,嘴角划破了口子,不断有血珠子溢出来,我内疚万分,“对不起,师哥。”师哥很腼腆,想笑一下,却扯动了嘴角的伤口,他轻轻抽口气,才说,“傻丫头,你怎么跑出来了?她们找不到人就会走的。”
她们一定是打听准了我在这儿工作才杀过来的,不找到我的人是不会走的。
好傻好天真的师哥……
我却感动地差点掉下泪来。
大家伙儿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冲出来,双方争吵不休。
“好了!”我站起身,“大家不要吵了,快带师哥去敷一下伤吧,她们要找的人是我,其他人都不要插手!”两个男同胞出来将师哥扶到一旁,其他人却不肯走。
我是叫我们这边的人不要插手,俞乔乔却误会了,她以为我是要单挑,很狂妄地从旁边太妹手中抽过来一根棍子丢给我,“单挑就单挑!谁怕谁了?”
我微微一愣,旋即转过来她是误解了我的意思,不过如果能单挑,自然最好,免得伤及无辜,“好,我们单挑。”我弯腰捡起棍子。
算一算,有多少年没打架了?
自从那次帮着林哲辛干架差点咬下人家的耳朵,后来我就很少打架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俞乔乔特迷林哲辛,所以看我就分外不顺眼,总是想着将我一脚踢开然后霸占我的位置,说实话,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性格迥异,彼此敌对的姐妹怎么会看上同一个男人的?他们的审美眼光应该是完全不同的呀?
不过我倒是从未把俞乔乔当情敌看过,不是我大度,而是根本不屑。
若要说谁有机会和我争夺林哲辛,那人也只可能是陶静,她的一个很柔和的女人,男人身心疲惫的时候都渴望有这么一个温柔体恤的女人陪在身边,而且哲辛是慢热型的男人,没有长时间的相知相处,他不会轻易动心。
俞乔乔举起棍子,嘶叫着向我冲过来,我却只是闭上眼睛,慢慢摊开手心,任棍子滑落在地,俞乔乔本来已经砸向我的棍子急急收了回头,她愤怒地冲我咆哮,“干什么不还手?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不敢打你!”
我睁开眼睛对她微微一笑,说,“我十年前答应过哲辛,从此以后再也不打架了,刚才说单挑是我冲动了,我向你道歉。”我深深鞠一躬,暗示她,我与林哲辛有十年的情分,她是无法比拟的。
“十年前?”俞乔乔俊俏的小脸微微白了,“你骗鬼啊?以为我傻吗?十年前你才多大?还打架?别笑死人了!”
“那年我十二,哲辛被人打得连站也站不起来了,我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上,从后面跳到一个男孩的背上,死命地咬住他的耳朵,咬得鲜血淋漓,最后我们俩还是被打得很惨,我连动都动不了,是他背我回家的,他要我答应他以后不许再打架了。”我撒谎了,林哲辛并没有这么要求过,“我答应了,所以不能跟你打架,你若是要打我,便动手吧,我绝不还手。”
“你!”俞乔乔抡起棍子,却如何也打不下去。
果果忍不住凑过头来问俞乔乔,“这就是你的情敌苏染让?”虽是问话,却已确定。
“是。”俞乔乔凶狠地瞪着我,如果目光能杀人,我一定死得七零八落,“就是这个贱人抢我男人!”
我只是淡淡一笑,压根不屑辩解到底是谁抢了谁的男人。
果果看了我一眼,并无敌意,甚至揣着丝兴趣,“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如何克敌制胜,不过我不喜欢你们争夺的那个男人,也不会在意他的话,所以,乔乔下不了手,不代表我也下不了手。”她捡起地上的棍子,递向我,“你可以选择还手,也可以选择不还手,不过,我绝对不会手软。”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旁边的同事看不下去,纷纷跳出来说话,“就是啊,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长大以后肯定要作奸犯科……”
“就是就是……太可恶了……”
果果却不理会,只是盯着我,我也看着她,双方互相对峙着,最终,我还是没有接过棍子,如果接了,就是将先前的努力变成了谎言,我重新闭上眼睛,知道这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你打吧。”
“染让……”大家都惊呼,纷纷围上来。
我却张开双臂,“大伙儿快退开!免得伤了你们。”
我这么一说,大家都感动得差点涕零,一个个纷纷挡到我面前来,不让果果打我。
“滚开!”果果吼道,“否则我连你们一起揍!”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一刻,一个轻慢的声音自门口懒散地传了过来,“什么事这么热闹呢?我是不是来晚了,错过什么好戏了?”就在这个声音响起的那瞬间,所有同事们都松了口气,惊喜地喊,“李默,你终于回来啦?”
这个男人,有强大的气场。
李默慢慢踱了进来,有些诧异地取笑大伙儿,“平日里没见你们这么热烈欢迎我啊,这次表现很好,以后可要保持住……”看到几个拿着棍子的小太妹也不吃惊的样子,只是亲切地问带头的俞乔乔,“小妹妹,你们哪个学校的呀?”
俞乔乔没好气地回道,“关你屁事?”
李默倒也不恼火,而是拖了张凳子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随即也招呼我们坐下,“坐啊坐啊,大伙儿站着干嘛?”又对几个小太妹说,“你们几个小朋友不要急,我打个电话。”他边掏手机边对离他最近的一个师姐说,“慧心啊,去把大门关上,咱们今天停业,招呼一下几位小朋友。”他说得很慢,嘴角甚至还带着笑容,可是几个小太妹都顿时变了脸色,以前我也在外面混过,知道这是道上的黑话,‘招呼’就是‘修理’的意思。
李默大摇大摆地拨通了一个电话,甚至开了免提,电话响了三声以后被接起,那头传来粗犷的男音,“李默?”显然吃惊不小的样子,“臭小子,好久都不联系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