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耸耸肩,表示无所谓,“那就来吧。”
窦果果的目光扫向其他人,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就我们两个吗?”眼神却威胁地警告我们不许打扰。
大家都互相对视一眼,谁乐意自讨没趣,得罪这个暴力女啊?
李默走在前头,打开通往地下室的门,“就我们两个。”
窦果果笑了,妩媚地看了李默一眼,“那就好,我不喜欢人多,太吵了。”
李默这样的人精如何不明白窦果果的小心思?
他但笑不语。
两人一起进了地下室,我们一众人便很八卦地讨论起来。
“你说,这女孩不会是看上我们李默了吧?”
“白痴!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好不好?”
“其实她长得挺漂亮的,就是脾气不大好……”
“何止是不大好?简直是大大不好!”
“不对不对,貌似李默已经有老婆了……”
“什么什么?有这种事?”所有八卦的脑袋都紧紧凑在一起,“谁说的?”
一个元老级的同事说,“前两年,有个穿着名贵,姿态傲慢的女人来找李默好几次,两人的关系看上去可不普通!”“切,这就说明他有老婆啊?说不定那女的是他的爱慕者呢!”
“我看到那女的无名指上戴着一个很漂亮的钻戒,一定是已婚!”
“那就是已婚少妇爱慕李默呗,有什么稀奇的?”
“你们是没见过那女的,高贵得像女王,她看着你时,你会觉得自己渺小得像尘埃,这种女人,压根丢不起这个脸,虽然她对李默说话的语气有点命令式的,也许是习惯使然吧,不过她看李默的目光是特别温柔的那种,与看别人是完全不同的。”元老急于证实自己的观点,“而且,我有听到那女的对李默说,她马上要搬去巴黎了,问李默什么时候去。李默说他不可能放弃这边。女人便说,她可以在那边为他开一家更大的。李默就生气了,掉头就走,女人追在后面,然后我就不知道了,总不能跟着去听吧?”
“后来呢后来呢?”大伙儿却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元老故意卖了下关子,才说,“后来那女的就再也没来过。”
“切……”大家一副索然无味地样子,陆陆续续都散了。
一个钟头过去,他们没有出来。
“闻香,那幅画应该修好的吧?”我问身边带圆圆眼镜的同校。
闻香想了下,也有些疑惑,“是啊,都进去这么久了,按李默的水平,那画早就应该修好了。”
我贼兮兮地笑,“孤男寡女,干材烈火的,两人不会干什么坏事吧?”
闻香的小脸不禁微微一红,含嗔地瞪我一眼,“小色女,你想什么呢?李默可不是那样的人。”
“谁知道呢,李默的性格最难捉摸了。”我一副身经百战的模样,“何况,男女那事,女人有了想法,男人就会把持不住的……”
“真的?”闻香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紧张地问。
我被她突然这一下弄得更紧张,好半响才回味过来,闻香该不是……也喜欢李默吧?忙笑眯眯地说,“开玩笑开玩笑,男人也是有自制力的,何况李默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小太妹呢!”
闻香慢慢放开我的手,还是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没骗我?”
“怎么会?我都说实话来着。”面上微笑着,心中却叹息,这样单纯的女孩也不适合李默那样的男人,突然一瞬间,我既然想不出什么样的女人才适合李默这样随性的男人。
他是个让女人没有安全感的男人,跟他在一起,每一秒都活在冒险中,随时会得到,也随时会失去,一切没有明天,一切都是未知。
也许这就是他最致命的魅力。
两个钟头过去,他们还没有出来。
闻香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我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不过其他人倒是议论纷纷了。
“这么久了,他们两个不会……”另一个同校跑过来八卦。
我边整理手头的画,便瞪了她一眼,“少八卦了,你工作做完了?”
女孩‘哦’了一声,下意识地看了闻香一眼,然后连忙答道,“对对对,工作要紧!”然后小兔子一般跑掉了。
闻香却眼泪汪汪地对我说,“李默太让我失望了,他才跟那个小太妹第二次见面就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的?你不要乱猜好不好?”
“那……那你说他们在里面干嘛?”闻香期望地看着我,希望我能给一个合理的说法。
我怎么知道啊?
“啊呀,闻香,你快来看!”我对闻香招招手。
“怎么了?”闻香挪到我身边,看着我手中的《八骏图》,左右瞧着,“没什么呀。”
我轻轻在边角撕了一个口子。
“你!”闻香惊呼,“染让你干什么呢?好好的画……”
我敲她一记脑门,“笨蛋,李默不是在修画吗?叫他把这幅也一并修修。”
闻香迟钝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眼神晶亮,“你,你是说找个借口敲开他们的门?”
我微笑着点点头。
闻香激动地一把抱住我,“染让,你好聪明啊,太好了太好了,我这就去!”哲辛也经常说我聪明,只是不用在正道上,歪门邪道的一看就懂一学就会。
女为悦己者容,对吗?
她去?我一惊,如果碰巧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会不会当场泪奔?忙轻轻推开她,“不行,你不能去,你太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了,会被李默看穿的,还是我替你去吧。”
闻香回味过来我的话,微微脸红了,然后害羞地点点头。
我捧着一幅画,在众人不明所以然的情况下,推开通往地下室的大门,其实我一向不是个好多事的人,不过我记得在那些小太妹来找我麻烦时,这个怯怯的女生勇敢地站在我这边,为我打气,这份情谊要还。
我一向是个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