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贝卡瞄着痛不欲生的泰勒,她也不想上前去安慰,因为那是泰勒过于另一个女人的事情,她不想过问。
瞧着文件袋,“看来,秦傅勋两年前才知道的事情,你看这个文件袋上的日期。”
上面分明写着年月和日期。
“两年前,不正是……”泰勒突然想到什么。
“他……找上我的时候。”
施羽萱将泰勒要说的话,接了下去,声音哑哑的。
惊愕地盯着施羽萱,泰勒立即说道:“怎么可能,可能是时间上的差误而已,和雨萱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再加上,你又不是当时的医生,你不要想太多了。”
施羽萱的眼睛中滚下一滴泪来,抬起头,望着泰勒和丽贝卡,两个人都担心地盯着她。
她的左手,她的左手缓缓地抬起来了,她盯着自己的左手,然后再望着眼前的两个人,手,慢慢地拂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可是,我是那个做心脏手术的……病人。”
这句话仿佛是一定炸弹,将泰勒和丽贝卡炸得说不出话来,两个人眼神都闪烁着,仿佛刚刚发生了很大的事情一样。
“你。你说什么?”泰勒咽了咽口水,难以置信。
施羽萱站起身来,指着文件袋上的医院,“两年前,我就是在这家医院,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做了心脏移植手术,所以。我才是那个真正害死汪予晴的凶手,这也是为什么,为什么,傅勋会在两年前找到我,想尽办法折磨我,让我痛不欲生,因为,他在惩罚我,他在为汪予晴报仇,他在为自己死去的妻子报仇,你们还不明白么?”
施羽萱大声地吼着,仿佛用这样的方式吼出来,她心里,心里,才会好过一点。
“兵乓!”
接着一连串的杯子破碎的声音,是老吴。
很明显,他听到了施羽萱说的话,他吓得将所有准备的茶水,都打倒了,整个人发着哆嗦,眼神中全是害怕。
跪了下来,“我……我怎么和少爷交代,我怎么给少爷交代……”
老吴的话,已经证实了一切。
施羽萱闭上眼,她觉得一切都是恶梦,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被蒙在鼓子里的人。“都是因为我,全是因为我!”施羽萱拼尽力气说完了这句话,便冲了出去。
“你不去追?”丽贝卡瞧着同样受到不小打击的泰勒,“没用的男人!”丽贝卡生气地骂了一声,跟着追了出去。
现在施羽萱的情绪这么的激动,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是啊。
“啪啪啪啪。”泰勒的皮鞋走到老吴面前,将老吴拉起来,“事情,真的都是这样的么?”
老吴老泪纵横,自己竟然将少爷的秘密,没有守护好,特别是,特别是对施羽萱。
“老吴,你看着我,你告诉我。是不是三年前,因为医院接受了当时不明身份的予晴,他们不但不救她。反而残忍地挖去了她的心脏,去救当时的施羽萱?所以,施羽萱的出现不是个偶然,所以,傅勋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予晴的死么?”
傅勋他,是生活在怎么的世界里?
明明因为责怪自己,而封闭了一年。然后得知自己的妻子本来有生还的可能,只是因为他没有找到她,那岂不是让他更加的自责和痛苦?那每日都和施羽萱相处,他的眼睛里,都带着恨意吧?他是怎样熬过来的?他本就不是恶魔,却一步一步地逼着他成为了恶魔。但最后,他却不得不接受自己爱上施羽萱,爱上害死予晴的女人,他,怎么面对?他的内心,到底,是怎样的一番煎熬和挣扎。
他是怎么面对施羽萱的?
望着她,提醒着予晴死去的痛苦,却忍不住去爱她,想看见她的笑容。
傅勋,他,到底是怎么,一个人面对这些,办到的?
“少爷,真的是太苦了。”老吴只说出一句话,便让泰勒后退几步,惊得说不出话来。
“少爷一直都怪他,怪他没有保护好少奶奶,更怪他爱上了施小姐,泰勒少爷,少爷他真的好苦。我看地出来,每次他在伤害施小姐的时候,也是在他的心中插了一把刀,而且,每一次都是他亲自,拔出来的。痛,也不闷哼一声。少爷,我们家少爷,为什么这么的苦?少爷让我保护好这个秘密,他说,一切都过去了,他真的想和施小姐重新开始,却又出现了新的线索,少爷……少爷最不希望,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因为他知道,施小姐会接受不了的。”
老吴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这就是秦傅勋饿风格,总是苦逼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一个人身上,痛也不说痛,苦也不说痛,他的内心,到底可以装下多少事情?
泰勒撇过头,眼睛红得流下了泪。
原来,他才是一个大傻瓜,一直以为自己对汪予晴的爱,是苦涩的。但是傅勋对予晴的爱,对施羽萱的爱,那才是最钻心的,滴滴都是血泪。
“可是怎么办呢?那个丫头,什么都知道了。”
泰勒幽幽说道。
盛夏的季节,连空气都带着清新。
特别是秦傅勋别墅后面的荷花池,荷花开地特别的鲜艳和美丽。
丽贝卡的高跟鞋走在里面,在荷花池中央部分的凉亭里,一个人哭泣。
只需要听见丽贝卡特质的高跟鞋的声音,就知道是她。
安静地坐在施羽萱身边,丽贝卡当然知道,现在的丽贝卡,需要的是倾诉。
“我从小就喜欢跑步,特别喜欢特别喜欢,感觉能够与风为舞,我是那么的幸福。可是,父亲就不准,不准我做任何剧烈的运动,当时我不懂,叛逆的我,瞒着家里人参加了学校里的运动会,一千五的长跑,很难相信吧,我这么弱小的身子,竟然跑过一千五,那个时候,我喜欢的林雪锋都在为我加油,全班都在我为我加油,那个时候,才初中的我,是多么的幸福啊。”
缓缓地点上一根烟,丽贝卡笑了笑,“那你有没有拿到第一名呢?我对过程可是从不感兴趣的,我和我哥哥一样,只对结果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