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逢源都给学生吵闹得耳朵发疼了：“不行。校长说得很清楚了。无论何时，都不能穿拖鞋回校。”“那太没人情味了吧？”余伟杰假装可怜说，“老师，我家穷，只有拖鞋，没皮鞋，怎么办？”学生哄堂大笑：“伟杰没皮鞋？笑话。老师别信他，他爸在镇里开鞋店的……”“是呀，伟杰没皮鞋，那全世界的人都没鞋子穿了……”“老师，叫伟杰送双皮鞋给您吧，他爸卖的皮鞋很漂亮呢……”余伟杰很骄傲，却假意谦虚：“老师，别听他们说。你看，我只有一双拖鞋。”
张逢源故意板起了脸，说：“这我不管。总之下午你们不能再穿拖鞋回来了。”余伟杰说：“穿了又怎么样？”张逢源未答话，苏文媛已抢着说：“还怎么样？穿回来，就没收你的鞋子呗。”余伟杰满不在乎地眼睛一翻：“没收就没收呗。反正老师没收了我的鞋，总归要还给我。”苏文媛说：“你想得美。校长说了，违规两次，就剪鞋了。”余伟杰脖子一挺，说：“校长敢剪我的鞋，我就告他去。”学生哄堂大笑：“告校长？你怎么告他？小心他向你老爸告你一状。”张逢源说：“小心上楼梯，别挤。别光说笑。”但声音很快就淹没在学生有嬉笑声中。
喧哗的教室里，苏文媛托腮沉思。蔡婷婷坐到苏文媛身旁：“你在想什么？”苏文媛没答话，只是稍微地转头，然后又望向虚无的前方。蔡婷婷盯着苏文媛：“你有心事？”苏文媛瞟了蔡婷婷一眼：“我在想，什么是爱？”蔡婷婷吃了一惊：“问这个干什么？”苏文媛说：“随便说说罢了。”“你喜欢上谁了？”蔡婷婷低声说，“余伟杰？”“胡说。”苏文媛拍打蔡婷婷，小嘴一撇，“调皮捣蛋，笨得像猪，谁喜欢他啦？”蔡婷婷嘻嘻低说：“我知道他很喜欢你哩。”苏文媛剜了蔡婷婷一眼，决绝地说：“我不喜欢他。”
“那你喜欢谁？”蔡婷婷偏头思索，“许向华？”许向华是副班长，长得清秀俊俏。苏文媛说：“是你喜欢吧？”蔡婷婷脸色一红：“许向华挺好啊，待人亲切，脾气好，最要命是他还那么英俊。”苏文媛嗬一声笑说：“你坏，原来你真的喜欢上他。”蔡婷婷的心事让苏文媛说破，更是娇羞不已。苏文媛说：“许向华知道吗？”蔡婷婷说：“这样的事怎么能让他知道？”苏文媛说：“可是你不让他知道，那暗恋有啥意思？”蔡婷婷羞红了脸说：“怎么跟他说啊。要是他不喜欢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