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一块块巨大的方砖持续的释放白天吸收的暑气,水池里的筒车在竭尽微薄的力量消散闷热的空气,湘萍握着一块冰块看它一点点融化。残阳如血,照在她身上为她染上了一层既令人心醉又使人心疼的光圈。
风祈天将她手上的冰块拿走静静的坐在她身旁,好久,湘萍都没有察觉她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
湘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抬眼看到风祈天时被他吓了一跳。
“辰妃娘娘,您可终于回神了,朕都要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缺乏魅力了。”
他像孩子一般的抱怨逗笑了湘萍,抬起头才发现已经月上中天“我在想,人的境遇真的很难预料,而在不同环境下连自己曾经熟悉的人都会变陌生。”
风祈天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一股朦胧的锐利:“这番话是一时想起还是有感而发?”
湘萍怔了一下对上他的眼:“我在想祈祥,这次北巡的贬退他心里一定很难受,明明不是他的错却要他来背这个骂名,你这个做哥哥的难道都不考虑?”
风祈天放开她的手站起身道:“当初是谁对朕说,大丈夫理当能屈能伸,如果连今天这一点骂名都承受不了,以后怎能指望他担起更大的担子?现在反而倒在这里做起好人来了。”
“难道皇上没有主意被臣妾一说便动了心?皇上这么放心足见兄弟情深相知至深,臣妾看来是要枉做小人啦。”湘萍起身走进他
风祈天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道:“刚才的感悟不像是对祈祥有的,听说今天母后来过。”
湘萍一笑抬头看向皎洁的月光柔声道:“良辰美景不应谈些有伤风花雪月的事,皇上的意思如何?”
“这对你来说是有伤风月会让你伤心难过的事?”风祈天追问道
“臣妾失言,请皇上恕罪。”湘萍微微一福道
“朕并未怪你,朕只是担心…”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宗的遗训。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太后亲临教诲也不过是不想臣妾落人口实授人以柄,实在是一片拳拳爱护之情,臣妾心怀感激又何来伤心难过?”
风祈天微微扯起嘴角“你总是这样,委屈自己…”任谁都看得出放在玉菡宫外的警戒牌已分明昭示太后对她的不满
“听说皇上已将会盟之期定下,这一走便又是几个月呢,臣妾回很想念皇上的,可不可以…”
“不可以。”风祈天拒绝道“你刚刚痊愈,郑太医一再叮嘱要好生修养,会盟路远舟车劳顿朕实在不能放心。”
“可我害怕…”
“朕会与母后恳谈一次,只要你在这段时间守着规矩,想来母后是不会为难于你的,毕竟她还是很喜欢你的,你说呢?”
“臣妾当然是一切以皇上的意见为主,臣妾一定守着自己的本分恭顺于皇后孝顺于太后,定使皇上无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