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和小顺子都发现最近皇上变了,变的与从前不大相同。从前他很沉闷甚至给人一种阴鹜的感觉,待人也保持着一种疏远的距离即使他和小顺子也不例外,长久以来他保持着一种神秘没有人可以猜透他心中的想法。但是现在他变了,嘴角间常衔着一屡若有似无的笑对待身边人也亲和了许多。裴安和小顺子都认为一定是那位神秘的女子改变了他,对三天后的秀女大挑都怀有一种憧憬,因为无论是裴安还是小顺子都想看清她的庐山真面,他们迫切的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地人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钦安殿风祈天端坐正中,太后、皇后与众嫔妃分坐两旁接受殿下一百八十名秀女三跪九叩的大礼。礼部侍郎滔滔不绝的宣讲着令人生厌的文章,殿下秀女纹丝不动的站着生怕自己的失仪会令皇上见弃,脂粉的香气中弥漫着一丝令人窒息的压抑与紧张。坐在最高处的风祈天也有担忧,她答应过自己就一定会来吧!可为什么到现在他搜寻了全场都没有发现她的踪影?难道她反悔了?心念至此脸色也沉下来。终于,皇上亲选的时刻到了,小顺子捧上托盘,托盘中却只有一枚玉佩。众秀女马上意识到这意味着她们之中只有一个人会中选,而中选者则会一步登天的被封为妃。殿上,风祈天手执玉佩一脸期待,皇后微微有些诧异,德妃脸上有掩饰不住的震惊和嫉妒,她买通的太监明明告诉她皇上曾亲口承诺太后,此次秀女遴选一个不留;另一方面又恼恨自己的疏忽,想必这位佳丽必定是头挑的人才他日或许有和她一较高下的能力。
风祈天走过一个个秀女,她们脸上都露出极尽妩媚的笑容,心中自是三分害怕七分希望,希冀能籍此得到君王垂顾。出人意料,风祈天由第一个走到最后一个,又从最后一个走回第一个,玉佩始终握在手中而且越握越紧,脸色也愈来愈阴沉,在确定最后一个仍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之后,他很生气的座回龙椅,她失约了!就算他给过承诺下过赌注,就算是一个哥哥的承诺,她还是不愿意相信他!礼部官员不明原因望着彼此都暗自捏了把冷汗,难道这些秀女中竟无一人合皇上的意?可细看起来每个人都不差?
“这就是今年各地送来的全部秀女?”风祈天指着殿下秀女问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愠怒,他就不相信那谜样的女子真的有办法躲过遴选
礼部尚书望向同僚,眼光所及每个人都垂下头。没办法,谁叫他主管此事?为今之际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皇上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区区选秀而将他免官,思及此上前迈了一步道:“回禀皇上,今年各地选送入宫的秀女全在此,一个不少。”
“一个不少?”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出这句话中带有大大的讽刺意味,风祈天冷哼一声“那德妃暗中遣退的此时又在何处?”
突然被皇上点名的德妃整个人都僵在那儿,抬眼迎上风祈天阴冷的目光另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殿下的礼部尚书更是被皇上突如其来的一问吓倒立刻跪下道:“微臣该死,请皇上明鉴德妃遣出宫的秀女皆容貌丑陋不足以侍君,还望皇上明察。”
“能否入选自有朕裁度,轮不到你们作主,传朕旨意即刻召回。”
“喳。”礼部尚书接旨慌忙退出随时都有可能让他丢官的钦安殿
太后望着额上青筋根根暴突的皇上心中仿佛明白些什么,转而望向身后并没有她要寻找的身影。
“皇上。”太后叫住来回踱步的风祈天
“母后有何事吩咐。”
“皇上再找人。”太后询问的话中透着肯定的语气
风祈天一怔,知子莫若母“启禀母后,正是。”
太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道:“既然这一百八十位佳丽中并无皇上要找的人,皇上就不必多费功夫,依哀家看也没有必要追回已遣送的秀女,就让该走的走,该留的自然会留下。”
风祈天咀嚼着太后这番话,该留的自然会留下?母后此言大有深意,不过既然母后已亲口宣谕,他也不便违命,一切皆可暗中查问,遂道:“本届秀女无一人称朕意,三日之内全部遣回原籍,礼部上下罚俸一年,各地主理此事官员罚俸三月。”